监控里面,纪宗常一个人进了囚室,与陆南天jiāo谈了两句,突然欺近,闪电般扣住了陆南天双手。陆南天用力挣扎,但挣不开,表qíng变得狰狞,嘴里说着什么,可能是在威胁纪宗常。僵峙了一两分钟,纪宗常突然出手,一掌拍在陆南天头顶,陆南天立即昏迷,纪宗常扶着他,飞快地在他胸前、腹部、后背点了七八下,然后把陆南天放倒在chuáng上。
看样子取得些成果了,我们急忙出门往拘禁区跑,到达时其他道士都在里面了,表qíng凝重。
“怎么样了?”我问。
纪宗常皱着眉头:“他体内有一股yīn邪狂bào的气息正在滋长,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异常,我只能把他震晕,试着截断他经脉内的气息,但不能长时间这样,否则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我问:“刚才他说什么?”
“他要我们立即停止所有行动,否则他就……就弄死南天。”
王诚钧哭丧着脸:“姐姐,你有办法吗?你们青蚨门不是有很多奇怪的法术吗?一定要救我表哥。”
“先别急。”段凝芷走到chuáng前,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指头上停着她的青蚨虫,青蚨虫振翅飞起,落到了陆南天的额头上,停在上面不动。
段凝芷凝神感应了一会儿说:“我感觉看到的不是陆南天,是一个非常老的人,至少有一百二十岁以上,好像很弱又好像很qiáng大。”
一百二十岁以上?普通人哪能活这么长,这不成了老妖怪了!好几个人同时问:“有办法把他赶出来吗?”
段凝芷有些为难:“我不确定,也许可以用移魂的办法把它转移出来,但有可能陆南天变成植物人或者死了。可能……可能我师叔容妙妙更擅长这方面的法术。”
容妙妙?自从那天她错把段凝芷当成秀姑的女儿秒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在到哪里找她去?况且段凝芷只是说可能,并不确定容妙妙能救。
众人互相望来望去,枫羽云道:“不要看我,我没有修为了,法术不给力,为了大局着我,我觉得你们应该先帮我找秘笈,也许我师父的秘笈里面有办法。”
我们都翻白眼,没人信他的鬼话。现在最糟糕的是不知道陆南天是否还活着,如果他已经不存在了,或者必定像胡杰一样死去,那么我们所有努力都没有意义。
我的眼光落在不癫和尚身上,他很神秘,上次遇险全靠了他力挽狂涛,貌似潜力无穷。我钩住了不癫和尚的肩头:“大师,我们出去聊聊。”
不癫和尚嘻笑道:“这么亲密,搞基么?”
我一头都是黑线:“你能像个和尚的样子吗?”
不癫和尚振振有词:“我本来就不是和尚,名字叫和尚而己,再说我要跟上时代啊。”
我不理他胡言乱语,把他拉到了外面,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现在我跟你说正经事,我觉得你有办法救陆南天。”
不癫和尚眉眼口鼻都动,皱成了一张苦瓜脸:“我真没这本事,念念经驱驱鬼我还行,治病救人真的不会。”
我紧盯着他:“那天你中了傲邪的迷香,打了个喷嚏就醒过来,力大无穷,身坚如铁,一个人挡住了傲邪的攻击,我和枫羽云才有机会出手把他打倒。为什么你不承认这回事?”
不癫和尚有些急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可能是我前世修持的神通,前世的事我就像做梦一样,不想见的时候会见到,想见的时候偏就见不到,有时jīng神错乱了就疯疯癫癫的,做了什么事也不清楚,所以我给自己取名‘不癫’。要不这样吧,你把我打昏了试试?”
汗,陆南天的问题还没解决,要是把不癫和尚打成脑震dàng不是更糟糕了?还是另想办法。
回到囚禁室内,纪宗常等人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准备再请几个同门高手过来,布一个阵法,耗掉陆南天体内的魔功邪力。邪力消退了,好比水落石出,陆南天的本xing就能显示并获得身体控制权。
现在也没有别的更好办法了,只能试一试。
第二十五章 纤指一点破邪功
道士们要进行的特殊治疗方式动静比较大,也不能受打扰,所以不方便在警局内进行。为此我和纪宗常与姓陈的局长谈了半个多小时,请他帮忙找合适的地方,并且尽可能寻找容妙妙的下落,多一个备用方案总是好的。
这个分局的陈局长肥头大耳啤酒肚,一张肥脸俗气之极,根本不像是个警察。但话又说回来了,人家是管理人员,要应付各种场面,牺牲身体把身体都吃成“三高”了,也是一种为国家做贡献,我不能因此讨厌他。
当我提出附在陆南天身上的人有一百二十岁以上,是换日门元老,可能会有人来救,请他派一队人在施法的地方埋伏时。他不以为然,不相信那么老的人还能活蹦乱跳,陆南天只是中邪而己。但是我和纪宗常都坚持要他派人,他只能同意了,他的分局会派出五个jīnggān警员与我们同行,另外会与上级协调派一个特警小队在附近埋伏。
陆南天的状况不能拖太长时间,越快进行越好,几个小时后我们的团队全体转移到了郊区一个废弃的厂房内。这个厂房的机器已经拆除了,里面很空旷,但也有些脏乱,到处是灰尘和蜘蛛网,地上还有很多垃圾。再找其他地方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在这里凑合了,大家一起动手打扫一块空地出来。
布阵需要七个人,但是短时间内不可能凑齐七个实力与纪宗常差不多的道士,等到天黑才来了两个宗字辈的道士。没办法,连王诚钧也算一个凑数了,高立成和陶良松是南宗的人,但都是全真教的,功法相近,纪宗常对他们解释了一下,也能凑合着用了。
道士们开始布置法坛,虽然事急从简,但依然法度森严,条理分明,名门大派的气度果然不同凡响,不是我们这些旁门左道能比的。别的不说,就说他们画的符,那真的是铁画银钩,龙篆风章,不是打小就开始练习,经过几十年苦功哪能画得出来?
开场仪式开始,七个道士拿着法器敲敲打打一齐念唱,庄严又悠扬。纪宗常烧了一道九凤破秽符,一股炽热气流带着纸灰在空中翻滚,有如凤凰翔舞,有些yīn暗压抑的破旧厂房立即感觉亮堂清慡了,腐朽和发霉的气息也不明显了。然后请神,安土地,定四方,步罡踏斗,做得中规中矩。
这个阵叫做玄天北斗伏魔阵,陆南天躺在中间,头顶、左肩、腰间、跨下、腿和脚边共点了七盏油灯,摆成北斗之状。纪宗常说点灯是为了接引星光之力,起安神定魂作用,使陆南天在受到重创时魂魄不会消散,所以在施法的最重要阶段灯不能灭掉。另外周围还贴了很多符,地上画了阵纹,王诚钧没有继续给我解释,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作用。
开始施法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离陆南天昏迷已经快要六个小时了,到这时为止,还是没有容妙妙的音信。即使找到了容妙妙,她也未必肯出手,出手了也未必能治好,所以只能看道士们的了。
七个老少道士围着陆南天坐在地上一直念经,我和凝芷、不癫和尚等人远远站着,看热闹的同时防止有人闯进来。五个同来的警察在外面守着,特警们不见影子,不知道埋伏在哪里,不过陈局长说已经就位了。
过了十几分钟,七个道士都移近了陆南天,各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身上,按的地方就是点灯的附近,可能是以内功真气消耗他体内的魔功,这应该就是关键时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多久王诚钧头上就开始冒汗了,显然他的修为不够,有些吃力了。我们忐忑不安焦急地等待,半个小时过去了,王诚钧满脸是汗,气喘如牛,上半身在摇晃。陶良松也有些不妙,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满脸通红,看样子也撑不住了。其他道士虽然还坐得很稳,也都一脸汗水,气息急促,但是陆南天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枫羽云靠近了我,低声说:“有些不对劲啊?”
“什么不对劲?”
“他们七个人合起来,再牛bī的人也撑不了这么久,那个换日本的高手正处于虚弱时期,怎么可能压不住?怕是他们的力气用错地方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起了疑心,但这些老道都是有本事的人,应该不会出错吧?也许他们还没有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就在这时陆南天的眼睛睁开了,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纪宗常惊呼:“不好,快收功!”
道士们纷纷惊叫,却没有一个人的手能收回来,陆南天得意怪笑:“哈哈……多谢各位相助,帮我化去了杂气,又增添一个甲子以上修为,全真教真是好人啊!”
我们大惊失色,我们中计了!这个魔头是故意被警察抓住,然后转移到某个重要人物身上,诱使全真教的高手以玄门真气消耗对他有害的邪气,同时也在暗中吸取众人的功力。即使我们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他在囚室里安心睡大觉,我们在外面把整个中国翻过来也抓不到他,拘留所反而变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我已经料到了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但却没想到他会yīn险狡诈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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