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有海外三合会的人来找我,要求我们承认他们是正统,受他们统辖,我严词拒绝了。后来他们又威胁了我几次,但我们的生意是合法的,人员都是清白的,他们在大陆也没有多大的势力,所以我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之后他们没再啰嗦了,我以为他们知难而退了。小偷拍的这些文件,其实是洪门各层人员和秘密成员名单,对普通人来说是没用的,但对海外三合会的人来说却至关重要,一定是他们派来的小偷,那么害我一家的除了他们还有谁?真没想到他们居然对我家里人下手!”
“可恨!”法明老和尚也很生气,“老僧也怀疑是有人暗害,只是看不出来对头使了什么手法。”
我看了法明一眼:“请问大师跟蔡先生是什么关系?”
蔡振华道:“法明大师是南少林的高僧,南少林是天地会被清兵围剿失散的人员成立的,包括许多南拳拳种都是天地会遗孤所传。我与法明大师神jiāo已久,得知他路过南京,是我请他过来的。”
原来南少林还是天地会的人所创,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本来我有些怀疑法明,但他是蔡振华请来的,不是自己来的,又是个有道高僧,就可以排除嫌疑了。
蔡振华问:“你们又怎么会知道洪门的切口和手势?”
秦悠悠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听我爹说的,我爹懂一些江湖上的事,刚才怕他们两个冲突起来,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也不知说错了没有。”
蔡振华点头:“虽然不合规矩,但你能知道手势和那一句话,就代表你与本门熟悉并且是来jiāo朋友的,就算有其他疑点,也要坐下来好好说。许兄弟,关于我孩子的病……”
我说:“如果确实有人在暗中害你一家,就必须先破解,否则用任何方法治疗都会失败;反过来先解除了邪法,无论用什么方法治疗都很容易成功,甚至不要治疗自己就好了。”
蔡振华和法明都点头,这点道理他们还是懂的,蔡振华有些紧张地问:“兄弟你有办法解除邪法吗?”
“使用邪法的人非常高明,毫无痕迹,但是受害的是你一家人,不是你一个人,所以我有九成把握他是对你的住宅下手。因为你的体魄最qiáng,气运也最旺,所以最后一个才轮到你出事。”
蔡振华又惊又怒:“原来是这样,他妈的这些人渣,怎么说也是我洪门分支,溯源追本都是一家人,居然这样害我!”
我说:“你现在先别急,不动声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去你家看看,找到问题根源之后,再设局把对手引出来……”
蔡振华非常感激,紧紧握着我的手:“这一次要是能脱大难,全是拜兄弟你所恩赐,不仅是蔡某一家铭感五内,世代不敢忘记,连本门上下也同感恩德,理该受我一拜!”说着他就跪了下去。
我急忙把他拉起:“蔡先生太客气了,我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见义勇为,扶危救困是应该的,感谢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若是不嫌弃,以后我就叫你大哥了。”
“好,好,兄弟你武功盖世,仁义无双,我还怕高攀不上呢,怎会嫌弃?最近的事qíng弄得我六神无主,方寸大乱,还请兄弟你给我出出主意,不论是要人还是要钱,一句话就行。”
我微微摇了摇头:“现在不宜打糙惊蛇,大哥你好好想一想,哪些人有可能出卖你。敌人想要算计你,就有可能先收买你身边的人,小偷对你的办公室很熟悉,有你的完整指纹,也说明是出现内鬼了。”
蔡振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最终摇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不认为我的兄弟会出卖我,能拿到我的指纹和进入我办公室的人还是挺多的。”
“那好吧,我先去大哥家看看,总之大哥不要声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包括外面的两个保镖也先瞒着。”
蔡振华答应了,与我jiāo换了手机号码,有事随时联系。法明暂时不走,留在了病房内等事qíng结果,万一有敌人来袭也是个好帮手。
出了病房我叫柳灵儿在附近盯着,注意附近的人,包括法明和两个保镖的举动,有什么qíng况立即通知我。蔡振华并不是真的不怀疑洪门成员和两个保镖,而是他这个人重义气,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肯说出怀疑自己兄弟的话。一个能当上龙头老大和集团总裁的人,又怎会真的单纯得脑袋只剩下一根筋?我相信他也会暗中采取一些行动的。
……
蔡振华的家就在距离红光集团不远的栖霞山脚下,深入树林之中,距离居民区近百米,因为周围都是大树,感觉就像是处于原始森林中。这里不是景区,上山的两条路都在山的另一侧,游客一般不会来这儿,但这里应该是属于景区保护片,不是一般人能在这里建别墅的。
主建筑为三层小洋楼,旁边还有一栋两层平顶建筑,外面看起来不是很奢华,占地面积也不是很大,在树木影映之下显得很宁静。据蔡振华说,家里本来有两个保姆和一个保安,因为最近家里都没什么人,有一个保姆已经辞掉了,只有一个保安和一个保姆在家。
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元神以灵体状态悄悄过去,细仔观察各处。保安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坐在门外一把椅子上玩手机游戏,玩得很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像一阵风chuī过。
一走进大门,我就感应到了明显的凶煞气息,但很难判断出煞气的来源。接着里里外外,楼上楼下都看一遍,还是找不出煞气是从哪儿发出来的,整个房子内部都受到了煞气影响。对于普通人来说,走进去也就感觉有些yīn森和让人不舒服,但是长时间住在里面,问题就严重了。
我有些疑惑,要说在房屋内动手脚害人,没有比鲁班门弟子更擅长的了,难道是鲁班门的人gān的?那么是在什么地方动了手脚呢?我再仔细观察门口、大门、大厅正堂、卧室等地方,没看到任何异样的东西,不像是被人下镇物了。
如果不是从内部起作用,那就是在外部做了手脚。有些镇物是对整片区域生效,比如在村口关键位置立一个泰山石敢当,就能影响到整个村子。不过这种区域xing的镇物不是一般人能下的,并不是立个石碑刻上字就有效了,需要有修为的人加持法力,还与这片地方的地形、风向、水流,五行生克制化有关,如果对手真能下区域xing的镇物,那就必定是鲁班门的高手了。
第二十二章 引蛇出dòng
到了门外,我观察附近的地形,再仔细搜索四周的树林,果然有了发现。有一棵树上被人刻上了一个符文,填入朱砂,外面再抹了一层土,猛一看只是有些泥土粘在树上,不是刻意观察都不会发现有异常。
单凭一个简单的符文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我叫喵太和甄歌也开始找,果然又找到了几棵树上被人做了手脚,另外还有一个杂糙掩盖的地方,有人用几块石头摆出了一个“v”形,尖端正好对着大门。
我看不出来这属于哪种手法,可能是某种阵法结合了下镇物,使房子附近煞气聚集。墙外是空旷的,空气流通,煞气会散开不那么明显,房子里面是一个比较密封的空间,煞气就会越积越多。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秘法,甚至同一个门派不同师父所传都有差别,所以我看不出对方的手法也不奇怪。
要破掉这个聚煞之阵并不难,挖掉符文搬走石头就可以了,但这样就会惊动了布阵的人,万一对方隐身不出,以后还会再来害人,所以我得想办法把他引出来。假如蔡振华父子回家来住,他孩子的病又好了,布阵的人就一定会现身检查阵法是不是出了问题,我就能知道是谁gān的了。
我打电话给蔡振华,他说请稍等,然后对旁边的人说接一个电话,有一个中老年人的声音说没关系。过了一会儿,蔡振华才有些紧张地问:“兄弟,怎么样了?”
“已经找到了,确实有人在你家做了手脚。”
“王八蛋!”蔡振华咬牙切齿怒骂,但压抑着声音,“你有办法破解吗?”
“有,你孩子的病我也有九成把握治好,但你必须完全信任我,听我的安排,才有可能抓住那个害你一家的人。”
“肯定相信你的啊,你说吧。”
我问:“刚才在你旁边的是谁?”
“哦,那是我的结义兄弟方飞扬,既是集团的副总裁,也是本门副龙头,还是我孩子的义父,对我孩子就像亲生的一样,特地过来看他。”
我说:“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每一个人都是可疑的,你最好连他也暂时瞒着。我要你今天就带孩子出院,回到家里住,对外宣称经过检查孩子病qíng已经得到控制,脱离危险了。”
“啊,这……”蔡振华有些震惊,“这样不是打糙惊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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