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外面的呻吟声也没有了,很安静,不知道僵尸在gān什么。我很焦急,既担心黑猫会回来,又担心自己被困死在这里面。这个僵尸是人养的,刚才有个家伙说等状元回来,显然那个名叫“状元”的人能控制它,到那时我还是要落在他们手里。我把这里折腾的jī飞狗跳,他们抓住了我肯定会用最恶毒的方法来折磨我。
就算僵尸进不来,也没人来抓我,我也撑不了多久,最多两三天就饿死了。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经历了很多坎坷和打击,现在一对比,以前的挫折根本不值一提,今天我面临的危险和抉择,比前二十几年加起来还要艰难百倍。
发了一会儿愣,我的心qíng渐渐平静下来。之前我以为我要闻着烤jī的香味活活饿死,结果逃到了这儿,能够行动自如,还有一个qiáng光手电,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胜利了,条件已经改善了很多,所以我应该庆幸,继续努力,不能悲观绝望。
这些密室,一定是以前的地主老财们建了用来躲避战乱或土匪的,那么设计密室的人应该会想到被人堵在里面出不去的qíng况,有可能会留下一条撤退的密道。假如有这个密道,一定是在尽头的石室内,也就是在这个石室,或者我之前被绑着的石室。
我不太可能回到之前的石室了,这个石室倒是可以找一找。我拿着qiáng光手电筒,开始在四周墙壁上找,观察得很仔细。可惜一圈走下来,没有一点收获,四壁的石板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都推不动。
接着我开始观察头顶,也看不到密道或机关的痕迹。这里就是在地下,如果有密道也不可能再往下走,我没抱什么希望在地上乱照。走到了散开的棺材边,手电筒光芒落在上面,只见棺材内壁爪痕累累,其中一块棺板上有一个小孔,里面安装有流水槽,上面有gān涸的血迹,看样子主人曾经从这儿往里面注血喂食僵尸。
我一阵阵恶心,是谁这么变态,居然养僵尸,养来做什么用?只怕养僵尸的人,就是那个养小鬼的人,叫状元什么来着。很少有人会取名叫“状元”,可能只是个绰号或称号。
我在石室内来回看,发现有几块石板是对接的,接口的地方很平整,fèng隙很小又落进了尘土,不是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这并不奇怪,可能是石材在运输途中折断了,铺在密室地面上又不影响美观,废物利用。但再仔细一想,如果石板是不少心折断了,应该直接对接铺在地上,修平整了再对接整体就变短了,可是我看到的对接石板并没有比别的石板短,这说明它是用不同的材料做成jīng确的尺寸再拼接起来。
这里是地下密室,不是客厅,没人会看到,为什么会做得如此jīng细?这些对接的石板有什么玄妙?我一块一块试过去,每一块对接的石板上面都用力踏几下、跳几下,可惜没有一块是松动的。
秘密究竟在哪里?我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退到远处观察,还是看不出什么名堂,远了连石fèng都看不到了。但是站在远处,脑海中把所有对接石板的fèng隙显现,却组成了一个我有些熟悉的图案,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是在哪里见过。
在我接触到《鲁班门秘传抄本上卷》之前,完全不懂机关术,如果有什么与机关相关的东西,一定是在书上。我冥思苦想,仔细回记书中的每一页内容,说实话因为我对机关术兴趣不大,也看不太懂,所以对机关术的章节印象并不深。
想了好一会儿,我才有了一点儿印象,这个图案应该是生门的标记,它本身不是机关,而是用来指示方向的。再细看石fèng的指向,最后我判断出是指向其中一根石柱……难道机关在石柱上?
我抱住石柱用力向左转,不会动;再向右转,还是不会动,向上和向下更动不了。这根石柱的重量数以吨计,怎么可能转动?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
颓废中我的眼光落到了石柱底下的柱礅上,这个石礅被石柱以及顶上的重量压着,怕有万斤之重吧?更不可能转动。虽然没有希望着,我还是放下电筒,双手抱住它,奋力旋转。
石墩居然动了,在我还有些怀疑是幻觉之际,铰链“咯嘣”之声连续响起,墙角的一块石板陷了进去。
我敢用我的人头来打赌,这是逃生用的通道,连骗子们都不知道,从这条通道一定能逃到安全的地方!
第十六章 犁庭扫xué
我钻进了密道,看到石壁上有一个很粗大的手柄,应该是用来关闭入口的,于是抓住用力往下拉,加上身体的重量,勉qiáng把它扳下来了。铰链摩擦之声再次响起,沉重的石板移回原位,这块石板的边沿是倾斜的,略呈梯形状,压上去之后严丝合fèng,连光都透不过去。
往前的通道很小,要低着头弯着腰才能往前走,宽度只有五十厘米左右,转个身都不容易。这儿的石板很粗糙,结了厚厚的苔藓,地面cháo湿,霉味扑鼻,不知几十年没有开启过了。我坚信这条通道不会有危险,一定有出口,毫不犹豫向前走。
通道的长度超过了我的预料,走了足有三四十米才变成向上的阶梯,阶梯同样很狭小,走到这儿我已经气喘如牛,头晕恶心,严重缺氧了。
我摇摇晃晃,也不知走了几层阶梯,眼前没有路了,一块石板挡住去路。我用力推了一下,不会动,再寻找附近,也没有看到任何手柄机关之类。
这一条绝对是逃生用的通道,没有理由是死胡同,如果没有机关,这块石板应该可以直接推倒,可能是我身体虚弱力气不够了。我咬了咬牙,使出全力以自己的右肩向前撞去,石板果然动了,向前倾斜了一些,但并没有倒下,也没有光线透进来。
我用双手撑着两边石壁助力,以一只脚去蹬石板,蹬了几下,石板倾斜度更大了,但还是没有倒下。我喘着粗气,拿着手电筒往石板里面照,里面是很大的空间,堆了许多破椅子烂木头之类,把石板挡住了,难怪推不倒。
求生的yù望支撑着我,使出各种方法用尽所有力量,终于把石板推歪,可以让我爬出去了。外面看起来像是一个地窖,堆了许多杂物,架着一个木梯,顶上盖着一块木板。这里的氧气充足多了,我狂喘了一会儿,稍恢复了些力气,沿着梯子爬上去。还好,顶上的盖板很容易就掀开了,出口在一个木chuáng底下。
我从chuáng底下爬了出来,这个房间空dàngdàng的,只有一张旧木chuáng,一个旧衣橱,地面的木地板磨损严重,积灰很厚。正如我预料的,地下密室是在那栋百年旧宅底下,旧宅已经没有人住了。
房门是从外面锁住的,不过老式的窗户可以从里面推开,我没费多大劲就爬出去了。外面有些亮光,从天色来判断,应该是黎明时分。我被打昏时是晚上十点多,如果是第二天凌晨的话,我不会饿得那么惨,估计我被困在里面已经超过一天一夜,三十个小时左右了。
外面的大厅很大,客厅、天井、台阶都是用巨大的条石铺成,石柱巍然,门窗雕花,随处可见岁月留下的痕迹,此宅不是官邸必是巨富商贾所建。
我顾不上细看,急寻大门而走。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古老的旧宅大门却装了新式防盗锁,防的是外面的人进去,从里面可以直接打开。
出了旧宅,果然是黎明时分,天色微亮,非常安静。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沿着小路往前走,拐了一个弯,看到了前天晚上被袭击的那条小巷子,终于知道了地下密室与地表建筑的关系。
骗子们进去的诊所在大路边,诊所后面有一栋豪华旧宅,三个密室都在豪华旧宅底下,骗子们从诊所下面新挖了一条地道通往密室,而我逃出来的地方是与豪华旧宅并列的另一栋旧宅。
附近出奇的安静,除了远处偶然传来的喇叭声和公jī打鸣声,几乎没有别的声音了。看样子坏蛋们还在地道里跟僵尸较劲,不知道我逃出来了,现在应该立即报警,把他们一锅端,迟了就有可能被他们逃走了。
我又面临一个大难题,我没有手机,如今连公用电话也没地方找了,用什么来报警。向附近的人借吧,说不定我遇上的人就是骗子同党,我岂不是自寻死路?我已经被出卖过一次了,一朝挨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往四周扫视几眼,没有看到黑猫的影子,现在没办法找它,只等迟点再来找了。我不敢从小巷子往外走,可能诊所附近有他们的人在放哨,于是往相反的方向走,绕过这片区域回到大路上。
走了一会儿,迎面遇到了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婶,无论怎么看她都不像是骗子的同伙,我急忙露出笑脸迎了上去:“阿姨,你有手机吗?我遇到坏人了,借你手机报警一下……”
大婶愣愣地瞪着我,我继续满脸堆笑,伸出了手:“阿姨谢谢你了,我的手机被人抢走了,就打个110,报警电话是不用钱的……”
大婶猛地怒吼:“死骗子,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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