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门左道_四不相【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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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好之后,我开始脱衣服,全部脱光只剩一条短裤,然后把内衣、《炼毒秘要》、放符纸的小袋子、手机、鲁班尺、打火机、食物等用衣服包好,紧紧绑在背上。其他衣服本来就有些湿了,绑在腰部,能不湿最好,湿了再找机会烧火烘gān。

  一切准备就绪,我活动了一下身体,鼓起勇气把河水泼到身上,适应一下温度。对于没有冬泳过,冬天早上不想起chuáng的我来说,这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河水泼到身上就像是刀子割了一样,冷意透入骨髓,几乎连胸腔都冻结无法呼吸了。

  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拼了!我俯下身体趴进水里,用嘴巴咬着手电筒,手脚并用往里面爬。手脚不能完全伸直,肚皮也泡在冰冷的水里,活像一条鳄鱼,这种感觉当然不好受。而且狭小空间的压抑感,能让神经不够大条的人直接发疯发狂,要不是喵太已经在前面带路,我真的没有勇气往里面钻。

  还有一件糟糕的事,手电筒已经明显变暗,估计电池快要耗完了,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在我中毒昏迷的时间里,手电筒一直在亮着,耗了许多电量,钻进这样的河dòng里,要是没有了亮光简直不敢想像。

  第十章 土匪窝

  往里面爬了约七八米,水面上的空间稍微变高,我的手脚可以伸直了,从爬行动物变成了四肢动物,相对来说行动轻松一点了。幸好还没有到chūn季多雨季节,否则这些河道都被河水注满,水流湍急,也没办法呼吸,就不可能通过了。

  一路上没有遇到体形较大的生物,这让我安心了不少,但是寒冷也快要我的命了,还真走多远真的很难说,但愿这条路不会太长。

  再往前空间渐渐变高,可以让我弯着腰走了,这是个好兆头。但还有一个问题,麻瓜也钻进了这里,可能还没有冻死,我得提防他暗算我,他在暗我在明,对我极为不利。

  突然眼前一黑,手电筒灭了。电池显然还没有耗尽,难道是受cháo的原因?我急忙用手拍打,可是无论我怎么拍怎么拧,就是不亮,四面八方都是无限黑暗,真正的死一样静。这下好了,我不用担心我在明麻瓜在暗了。

  “喵~”喵太在我旁边叫了一声,我隐约看到了它的眼睛,但很快也看不到了。这已经让我安心了不少,如果没有喵太在,孤独的感觉将增加十倍以上。

  喵太又叫了一声,离我稍远了一些,它在给我引路。我想要摸到石壁,顺着石壁走,可是横向走了好几米还是没有摸到。我必须解下背上的包裹,拿出打火机和手机,照一下方向。

  我想要走上岸再解包裹,可是一直走脚下都有水,也没有边际,河道怎么变得这么宽了?喵太也不知到哪儿去了,我试探着再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眼前一亮,qiáng光让我无法睁眼,身边传来许多粗鲁的方言叫喊声:“哈哈,又来了一只肥猪!”“好白一身ròu!”“抓住他!”

  我惊讶之极,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而且温暖的气息让我像是从地狱跳到了天堂,这里的气温至少在二十度以上!我用手挡在眼前,眼睛睁开一条fèng来看,原来我站在一个十几平方米的池塘中,水淹到了膝盖,四周岸上站了七八个人,他们大多qiáng壮凶悍,须发既长且乱,有的穿着破衣服却罩着丝绸马甲,有的穿着旧军装却戴着清朝的瓜皮帽,还有的穿着古代斜襟女装。更夸张的是他们手里拿着长枪短枪,都是上个世纪初的步枪和驳壳枪,只有国产战争片中才能见到这类东西……

  天哪,我这是穿越到了土匪窝吗?

  我极度怀疑我今天摔了两次,脑震dàng神志不清了,或者是中了黑色巨蛇的剧毒之后余毒未清,现在又发作了,以至于产生幻觉看到了绝对不可能存在的——土匪!除了土匪,我想不出还有谁是这种形象。

  土匪们继续叫嚣,喝令我上岸。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这里并不是太亮,主要是我刚从完全黑暗的地方出来才会觉得刺眼。上下左右一扫视,这儿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山dòng,高有十几二十米,宽度还要超过了高度,深度无法估计。一边是dòng口,透进了明亮的光线,另一边远远可以看到古代建筑的一角,飞檐斗拱,金碧辉煌,像是寺院或者宫殿。dòng顶上有些小窟窿,透下了几缕阳光,使得一切如梦幻般不真实。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闭上了眼睛,极力使自己镇定和清醒。

  “cao你娘的,喊你上来听到没有?”

  “妈bī,还装死呢!”一个土匪怒骂,紧接着“呯”的一声,一颗子弹从我耳边飞过。我听到了破空尖啸声,甚至感觉到了炽热气làng从脸边刮过,子弹落进了水里,溅起了水花。

  我吓了一跳,这不可能是幻觉啊,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急忙举起了双手:“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众匪哈哈狂笑,得意非凡,我疑神疑鬼,难道几十年前的土匪还没有死绝,躲在山dòng里一直繁衍到现在?这个实在有些天方夜谭了,但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喵太呢?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有喵太的影子,才一会儿功夫,它跑到哪里去了?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喵太!”

  众土匪立即以枪指着我大吼:“叫什么?再叫就毙了你!”“长得一身好ròu,把他剥洗gān净了清蒸!”

  我曾经听太婆说土匪并不吃人,经常在外人面前说要吃人的话,是为了先声夺人,让对方乖乖jiāo出财物。有些人是要钱不要命的,自己死了不打紧,几代人积蓄下来的财产或者传家宝要留给子孙,但是听说要被煮熟了吃掉,就是再吝啬的铁公jī也会吓瘫了。

  更多土匪从各个方向围过来看热闹,很快聚了十几个人。我走到了岸边,没有立即上岸,定了定神问道:“各位大爷,请问有没有看见一只猫?”

  一个脸上有刀疤,凶神恶煞似的壮观用步枪在我头上戳了一下:“老子看见了一只肥羊,快上来!”

  另一个又高又壮,黑得像非洲人的大汉俯身抓住了我的胳膊,老鹰抓小jī似的毫不费力就把我提了起来,把我背上的东西硬扯下来。他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捏得我骨头都快碎了,我哪里能反抗?

  众土匪一拥而上乱扯乱抖,很快又怒骂,因为他们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找到。其实我的手机还是值几个钱的,鲁班尺和《炼毒秘要》应该也值不少钱,可是他们眼里只有金银珠宝和大洋,一时之间还没有注意到“不值钱”的东西。

  刀疤脸骂道:“死穷bī,穷鬼老子见得多了,你这样的穷鬼真的没见过,快一刀砍了,省得他的穷气撞了我们,碰他一下都要穷三世……”

  远处一个洪亮的声音道:“谁他娘的又乱开枪?还有谁他娘的又自称老子?”

  众土匪立即闭嘴并停止了动作,笑脸迎向那人:“大当家的来了!”“大哥,我们又抓住一个jian细!”

  我往那边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虎皮褂子的人大摇大摆走过来。此人四十多岁,身材高大,筋骨粗壮,长头发披在后面,眉宇昂扬,双目明亮有威势,下巴有些胡碴子,嘴角微哂,豪迈之中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笑意,天生就有一种令人信任和折服的首领气质。

  我一看就觉得有点亲切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他也在上下打量着我,走到我面前微皱眉头:“从哪儿来的?”

  “我迷路了。”我不想骗他,但也不能当着土匪的面说来找土匪的宝藏。

  他抓起我的手看了一下手掌:“是个读书人,没gān过活,家里应该也有点钱,写一封信,叫你爹送一百块大洋过来就放人。”

  “啊……”我愣住了,看来我是真的遇到土匪了,这么gān脆利索就要赎金。

  刀疤脸道:“大哥,这人来得奇怪,从水塘里面爬出来,我看是对头派来的jian细!”

  大当家点了点头:“有道理,一个读书人怎么会跑到深山老林来?一定是他派来的jian细,给我绑了狠狠地打,打到他说真话为止!”

  众土匪纷拥而上抓紧了我,有的身上带了绳子,立即开始捆绑。他们个个如láng似虎,我哪能挣得开,我大叫:“我不是jian细,我不是jian细,我不认识你们,也不认识你们的对头,当哪门子jian细啊……”

  众土匪不由分说,绑紧我的双手推着我向前走,大当家可能对拷打jian细没有兴趣,转身走了,嘴里嘀咕着:“没酒吃真他娘的烦……”

  dòng内有些地方依托着凹陷的岩壁,搭建了简易木屋,土匪们把我绑在一根柱子上,有的抡棍子,有的找鞭子,兴致极高,眼看就是一顿bào打。

  “别打,别打,我有钱,有二十个大洋就放在离这里不远的背包里,我带你们去拿!”我信口胡扯,无论如何先免了眼前的毒打,带他们钻进地下河,喵太应该还在下面,也许还有些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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