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让我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她又解开了一个扣子,把青蚨虫放在胸口正中央,轻轻盖上衣服,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也许这是她平时培养青蚨虫的方式,就像温养法器一样,很多人会把法器贴身放在胸口进行温养,并不算奇怪,但是现在我在青蚨虫身上啊!
向左看是高耸挺拔的雪山,向右看也是高耸挺拔的雪山,以我此时的视角近距离看,那是真正的雪山,雪一样白,山一样高,岂止是放大了十倍?一切放大之后,皮肤依然是那样细腻光滑,没有毛孔和汗毛,读了十几年的书,此时才真正理解“肤如凝脂”的意思。
我晕乎了,在这软玉温香的世界里迷失了方向,分不清哪一边是左边,哪一边是右边,反正两边都一样形状,一样大小。
段凝芷已经躺在枕头上,突然“咦”了一声坐起来,可能是她的皮肤太光滑,坐起太突然,青蚨虫从两山之间的峡谷滑落下去,我一阵天旋地转,心里发慌,这是要掉到哪里去啊?
第二十三章 心灵合契
青蚨虫带着我往下掉落,直到她腹部才振翅飞了起来,恰好段凝芷掀起了衣服,它稳稳当当地带着我又从双峰之间飞过,从衣领上飞了出来。这一次简直像是乘直升机航拍鸟瞰,更是美景一览无余,曲线天成,完美无瑕。
我本来连她洗澡都不愿看到,没想到反而超近距离看到,还玩“滑雪”和“航拍”,此天意乎?
段凝芷伸手接住了青蚨虫,既惊讶又惊慌,眼珠子瞪得差点掉出来了,嘴巴张大也忘了合上。小邱在邻chuáng问:“怎么了?”
“啊……哦,没事,没事。”段凝芷慌忙回应,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怒,贝齿紧紧咬住了下唇。
我暗暗叫苦,她肯定要把我当成下流坯恨死我了,而且铁证如山,分辨都没有用。
小邱和圆脸姑娘都嘀咕了几句,段凝芷没有理她们,背对着她们右手托着青蚨虫,左手掐了个法诀,闭上了眼睛不动,大概是在跟青蚨虫jiāo流。我就像等待审判的囚犯,忐忑不安,但这真的不是我的错,我至始至终毫无亵渎之心。
过了好一会儿,我感应到了段凝芷在问我,明显有愤怒的味道:你怎么会在青蚨身上?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能说话,也无需说话,当时的qíng况以及我心里的焦急她立即就明白了。原来直接思想jiāo流比语方jiāo流更管用,想到什么对方立即知道,能够“秒懂”和切身体会。下一瞬间我就知道她的怒气消了一大,她原谅我了,我也能直接感应她的思想和心qíng。
接着我想要向她解释,刚才她洗澡时我并不想偷看,想尽办法视而不见,她又立即知道了,我能感觉到她羞怯又喜悦的心qíng。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种jiāo流,只要想到什么对方立即明白并且如同亲身体会,没有任何隐瞒和欺诈,这一刻语言显得那么苍白和笨拙。
她不仅原谅了我,还对我更加赞赏和信任,因为我经受住了最严格的考验。至于她把青蚨虫放在胸口,无论看到什么都不是我的错,我并没有想要这样,本来用语言很难解释,现在我却根本不需要解释,我的想法和心qíng她都明白。
我能感应到她心里充满了喜悦和幸福,还有脉脉温qíng,怯怯娇羞,以及很多我找不到形容词的东西,也许汇成一个字,那就是“爱”吧?我像是沉浸在chūn天暖暖的阳光下,迎着芬芳微风,心里是无尽的祥和喜悦,忘了身在何处,忘了时间流逝。
世人相爱,由于存在虚伪和欺诈,往往相处了很长时间还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心。此刻我们心灵jiāo流,你知道我的心,我也知道你的意,没有任何功利和目的,只有两qíng相悦,爱就变得非常简单。本来我们认识没有多久,只是互有些好感,心灵上还有很远的距离,现在变得没有距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段凝芷距离我远了,然后感应到了她的意思: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把你放回身体。
同时我还感应到了她心里想到了另一些事qíng:青蚨门有一个“助尸还魂法”,能把刚死的人魂魄qiáng行召回来放进身体,修为高的施法者能够让人起死回生。这个法术是逆天之举,救别人就可能损自己阳寿,不是至亲至爱之人,或是有大功德、大善举之人,绝对不会使用。但我还没有真死,只是魂魄离体,施法相对容易,施法者也不会有太大的折损。
我想到一个问题,我的身体还在重症监护室,她能施法吗?段凝芷愣了一下,她不能在公众场合施法,要等到我出院之后才行。但是我的身体受了很重的伤,没十天半个月伤口不会愈合,不可能把我带出来。而且我的身体没有了魂魄,会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以现在的qíng况警方和医院都不会允许她把我带出来。
我问她:我的魂魄没有及时回到身体,身体会出问题吗?
段凝芷以意念回答我:如果是已死的人,魂魄离体太久身体就腐坏了,时间越久越难放回去。活着的人魂魄离体,身体就会处于昏迷状态或者变成了植物人,过十天半个月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不能留你在这里啊。
为什么不能留我在这里?
段凝芷心里有些羞意和酸味:这里是女生寑室啊,怎么能长时间留你在这儿?你不知道,她们随意惯了,换衣服也不回避,有的人甚至冲澡都没有关门……
汗,这么说我确实不方便长时间留在这里,不过我可以跟青蚨虫一起躲在盒子里不出来,这样我就看不到了。
段凝芷羞意更浓:想得美,我每夜都要把它放在心头练功……
这我就无话可说了,我怎能要求她每天把我放在那样的地方?反正我做不了主,这个难题还是让她来解决吧。
要把我的魂魄从青蚨虫身上转移下来,就需要一件很纯净的yīn属xing法器让我容身,她手上没有现成的。制作这样的法器需要特殊材料,很难找到,制作起来也麻烦,要设坛祭炼较长时间,所以这是不现实的。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找她师父,她师父手上有各种法器,修为也高,但是来回奔波要几天时间,她也不想让她师父知道这件事。
想了一会儿没有好办法,段凝芷gān脆抛开不想了,与我进行心灵jiāo流,询问我为什么会跟那些人结仇。我把大半年来的经历都告诉了她,荔湾广场拜鬼求码,老骗子清风骗我鲁班尺,卢霄汉囚禁我反被我捣毁秘密窝点,黑猫带路警方击毙卢霄汉,dòng宫山奇遇老祖宗,药材城遇到郑润之……
这些经历颇具传奇色彩,段凝芷很惊讶,也很愤慨,江相派的人太嚣了,剧然明火执仗入室杀人。根据她的推测,卢霄汉所养的小鬼,与那个女僵尸应该是母子关系,这样他就可以利用小鬼来控制僵尸,又能利用僵尸来要挟小鬼,不过小鬼和僵尸都是初炼成,实力还不算qiáng,否则我早就没命了。
僵尸被打死后,卢霄汉对小鬼的控制力就变弱了,他被狙击手she中垂危,小鬼就趁机反噬控制了他的身体,恰好狙击手又一枪she中要害,小鬼无法脱身,与卢霄汉同归于尽了。
经过段凝芷的解释,我才明白当时有多么凶险,如果不是狙击手刚好在那时一枪dòng穿了卢霄汉的脑袋,我可能也要死翘翘,附近的居民也要遭殃。小鬼一旦失控,造成的破坏是非常可怕的,祭炼的方式又极度邪恶yīn损,所以在国内为正道所不容。
jiāo流中我也知道了一些段凝芷的信息,她父亲是一个大商人,大部分时间在香港打理生意,有时在国外,与她在一起的时间较少。她师父则是一个独居的中年妇女,住在苏州,到财经学校读书是她父亲的意思。她虽然学了许多青蚨门的法术,也听过很多江湖上的传说,却很少遇到江湖上的人,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灵异事件。
有神奇的能力却没有施展地机会,又不能与别人jiāo流,这种感觉我有切身体会,所以在吴家老宅相遇并发生误会之后,她就对我特别好奇和想接近,当然对我的人品也是欣赏的。
现在我面临着三大威胁:第一,那个杀手如果发现我没有死,就会再次出手,谁都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现;第二,这次事件有可能引起百消门的人注意,说不定医院里就有百消门的眼线;第三,枫羽云如果知道段凝芷与我已经真心相爱,绝望之下就有可能做出报复我或段凝芷的事qíng来。更糟糕的是我的手机被他拿走了,他可能会接到我家里人的电话,他本来就是邪派中人,渺视道德和法律,一旦bào走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了我的担忧之后,段凝芷同意暂时保密我们的关系,并对枫羽云稍微容忍一点,其他危险只能见机行事了。
第二天段凝芷很迟才起chuáng,没有去上课,先去医院看我。她这个学期就毕业了,上课不是必须的,不是主科可以逃课,有找到实习单位的人甚至可以不用上课,比较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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