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月激动地大叫:“真的没有那么臭了!”
她兴奋地一摘口罩:“我试试——”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脸上还带着僵硬的欣喜表qíng,又接着闭着嘴巴,把口罩戴了回去。
小平头抚摸着胸口,压抑住自己想要深呼吸的yù望:“取了口罩,味道还是很大,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很多了……看来我们老大给我们承诺,不是无的放矢啊!”
“果然不愧是我们老大!”
小平头拍拍岳月的肩膀:“岳月,你先数数自己卡带了没,晚上说不定我们真得让你请一顿大餐呢!”
岳月眉头轻蹙,想起刚才顾平的样子,不由心头一阵失落。不过,感qíng的事可以以后再说,这臭气却是片刻都不能容忍的。
她抬起头来,gān脆利落的承诺道:“只要今晚这臭气解决了,别说一顿大餐,十顿我都供,不就一个月工资嘛,还怕我请不起?!”
“好,慡快!”
办公室里一片起哄之声。
“……不过,监控没了,也不知道老大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刚才明明还看到他躺在门外边儿,大吐特吐呢!”
“嘿,那谁晓得呢?不过,能当老大,他自然是有自己的办法的。哎,你们说,老大他会不会有特异功能啊?不然你瞅瞅之前办的那些案子,再隐秘的线人,也不可能提供那么完全的信息吧!”
“去去,办公室里,不准宣传封建迷信啊!亏你还是人民警察呢!”
“别那么紧张,我就是说说而已……”
办公室一gān同事之间的讨论,顾平是半点儿也不晓得。
他此刻已经能够真切的感受到,空气中的臭气是越发的少了。透过厚重的玻璃窗看向何青,只见她手腕处凝结的那枚灰黑色的圆球已经越来越大,悬浮在半空中,看起来分外的不真实。
不过……顾平在外面砰砰的敲着玻璃:“阿青,悠着点儿啊!”
这个观察室的隔音十分的好,但何青却仍然听清了他说出的话,她转头看向外面神qíng焦急的人,一边纳闷的问道:“怎么啦?”
她的话语如同就回响在耳边,不大,却十分清晰。
顾平神qíng一愣,然后立刻说道:“你控制一下,这个球实在太大了,我怕它待会儿把这观察室给撑炸了。”
何青:……
她看着面前足有一人高的大圆球,在这小小的观察室中,眼看着已经bī近chuáng边的几张折叠chuáng了。再看着顾平焦灼的神色,不由满脸黑线:我像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这真不怪顾平,他单知道何青能力不一般,可具体怎么个不一般,他却是不能十分了解的。毕竟玄术师的能力范畴,实在不是他能看透的。此刻有这隐忧,实属正常。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一阵阵穿堂呼啸而过,连办公室的一gān人都能感觉到风拂过玻璃时,发出的剧烈震dàng声。
几个人莫名其妙的贴近窗户,纳闷的说道:“预报没说今天有大风啊……”
然而目光不经意看向远处,只见大门外的那棵百年老桐树上,上面却连树叶子都没有动弹一下!
几人面面相觑,再回头看一眼院子里的东倒西歪,枝叶凌乱的绿植,相顾无言。
“所以说……我们顾头儿,就是有特异功能对吧!”
而岳月在办公室里最后闻了一次,无比肯定的道:“没错!这臭气就是少了很多!”
这一次,她毫不犹豫的摘下了口罩,深深的呼吸着:“你们闻,没了!”
没了?!!
几人神色一怔,紧接着立刻就是一阵狂喜。
他们不约而同的摘下口罩,深深呼吸着这格外新鲜的空气,目光中盈满了感动——老大就是老大,太给力,太有能力了!!
此时此刻,再没有人去关注那无端在院子里倏忽而起的大风了。
而他们口中无比给力的老大,此刻被风死死压着,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玻璃上。狂风从他耳畔呼啸而过,竟在他眼前硬生生从毫无fèng隙的玻璃中穿进屋子里去,接着在何青身边盘旋着,汇入那个圆球中。而何青面前的那块黑灰色圆球,也终于越来越大,此时再看,已经快要触到天花板了。
她之前一直不停翻转的手腕,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动作。此时整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灰黑色的圆球,神qíng中带着说不出的嫌恶。
窗外风息声匿,只留一片寂静,此时此刻,哪怕空气中还带着些许雾霾的气息,都让顾平觉得分外清新。
他看着屋子里风波稍止,犹豫的开了门走进去,上下左右细细打量着眼前巨大的灰色圆球,眼看着何青不再动作,不由苦恼的问:“阿青,你不会打算让我处理这东西吧?”
何青看着他似笑非笑:“你要是能处理,那更好啊?我就怕你连摸都摸不着。”
顾平一听这话,好奇的走上前去,伸出手触摸那个巨大的圆球。然而手掌却没有碰到一丝一毫的物质,手臂竟直直从圆球中穿透而过,如同眼前这个实实在在的大圆球,只是一缕看得清摸不着的轻烟。
真是厉害!
他试探着再chuī一口气,那丝丝缕缕的烟气却根本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安静伫立着。
顾平看着身畔的长安,摸摸它的头,苦笑着说:“多亏了长安,让我认识到阿青。不然啊,我这职业生涯可真是一片黑暗。”
“何大师,你真是我们局里的大恩人啊!”
下了好大的雪啊!
第九章 直男癌
顾平的那句话自然只是调侃而已。
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对了阿青,我这里有摄像头,该不会把这场景拍进去了吧?”
何青看着他,不客气的说道:“等你想到,该拍的什么都拍了。不过,放心吧,我想让他们看什么,他们就能看到什么。我不同意,他们就什么也看不到。”
她话刚说完,却见对面的顾平神色怪异,不由问道:“怎么了?”
顾平摇摇头,半响才说了话:“没什么,只是觉得阿青刚才的样子,跟平时格外不一样。”
格外的霸气……或者说格外的有掌控力。
何青却没当回事:“什么呀乱七八糟的……我一直都是这样子啊。”
顾平却没有再说话。
小小的观察室中,这样一个硕大的圆球伫立在这里还是非常碍事的,然而何青却已经松开了手,似乎不打算再管他。顾平摸一摸长安的头,不放心的再次确认道:“这个圆球放在这里,不会被经过的人发现吧?”
何青摇摇头:“放心吧,除了你,没人能够看到它——现在还能闻到臭气吗?”
顾平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深呼吸两下,然后惊喜的说道:“没有了。”
他看着空无一物的空气,感叹的说:“我从来没觉得,帝都的雾霾也那么清新。”
“那……”何青犹豫的问道:“chuáng上躺着的这四个,还需要救吗?”
——这是什么意思?
顾平疑惑的说道:“自然是要救的。他们毕竟都是此事的当事人,其中有一个还可能是杀人嫌犯总要清醒过来才好取证的。”
何青撇撇嘴:“真不qíng愿啊!”
“反正现在还没到时候,就先这么着吧,不急。”
“最起码这个时候,我真是一点也不想救。”
她看着神色不解的顾平:“你以为这臭气是什么?如果是一些常规的臭味,又何至于你们各种方法都用尽了,都没办法去除。因为这种味道,是灵魂腐朽的味道。”
“灵魂腐朽?”
顾平不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了,但以前,他都只觉得这是一个文学上的修饰词罢了。
“对,ròu体腐烂有独特的味道,灵魂腐朽也是一样。当一个人的内心过于肮脏,对应的,他的魂魄颜色也会非常的重,并且会散发出浓浓的恶臭,这代表,他先天带过来的洁净灵魂,已经被污染。”
“可是……怎么会呢?”
顾平看着在chuáng上安静躺着的四个人:“这其中除了第一位嫌犯被指出很可能杀害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其他人身边,并没有命案发生啊!”
“那是因为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做罢了。”
何青再次看了一眼四人的方向,一脸的忍耐:“他们的灵魂腐朽反应在此刻仍在剧烈活动着内心。在他们自以为真实的内心世界里,所犯下的肮脏罪恶,可还远不止如此。顾平,你说过全国上下不止这几起,所以我想,你们需要查一查,他们几个人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爱好?或者别的什么,只要有一个共同点,那里就是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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