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硬件太粗糙。老板看着何青刚刚bào力拆开时扑簌簌掉的huáng纸渣渣,心疼啊!bào殄天物!
现在会画符的都没几个了,好不容易画出来,谁愿意卖呢?难得碰到一个小姑娘,看着挺穷的,没想到居然也是有底蕴的!
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摸了半响,他抬头,故作淡定的说道:“符还行,就是有点粗糙。”
虽然有心压价,但是也不敢批评太过,这年头,肯卖符的才是大爷!也不知道哪家教出来的愣头青,居然这么败家子,符都要卖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
至于这个价钱……胖老板心痛的撮了撮牙花子,决定还是放长线钓大鱼,先给个实诚价,不然人家以后不往这卖了可怎么办?
于是张口,给了落实价:“这张符,材料太粗糙了,最多十万,多了那是真没有了。”
何青:……啊?
十万?!!!
她面无表qíng,狠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大腿根一阵钻心的疼痛后,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克制住自己,没大叫起来。
老板看她不说话,以为她在犹豫,但是这个价格已经很让他心痛了,于是也不敢吭声……
“行,就这个价,卖了。”
半响,何青听到自己的声音。
然后对面的老板,也终于偷偷的长嘘一口气。
第八章 聚yīn引神
何青从墨宝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今天周六,上午没课,她也不用担心迟到的问题。不过,此时的何青,已经完全不在意这些事了!
——她有钱了!
那个自己第一次练手的护身符居然能卖到十万!
十万啊啊啊啊!
何青现在只想给一年前的自己一巴掌,一个符能卖十万的话,她还打个毛线的暑假工啊!还有昨天早上教授好心给安排的家教工作,现在说不做还来的及吗?
不过想想家教费比别的同学都高,又是教授看她困难特意介绍的,还是去上课吧,总要有两手准备才好。万一以后符咒不那么值钱怎么办?
一想到银行卡里剩下的八万块钱,何青觉得连挎包都沉甸甸的了。她又开始心花怒放,像个傻子一样咧嘴笑起来。
不过,热血冲昏头脑只是一瞬间,她又默默拿出手机看了看余额,也只剩八万了。这钱,来的快也去的快,毕竟,画符虽然能卖钱,但是画符的家伙却同样很费钱。才只是一杆笔和五百张高中低档符纸罢了,钱就一下子去了两万。两万块钱,她拼死拼活一个暑假,也不一定能挣到这么多的钱。今天一下子就花出去,现在回想起来,又心痛了。
她卖了符,又买了更多的符纸和朱砂,同时,还买了中意的那只符笔。那只符笔虽然是竹子做笔身,但灵气内蕴,宝光收敛,一看就不是凡物。
但出乎意料的是,本来以为会很贵,谁知道在老板眼中,居然是最廉价的,也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不过,黑狗血还是太贵,一克就那么轻飘飘一点,还不够几笔的,考虑到下学期的学费,何青觉得,还是再缓一缓吧。
抱着东西走在校园里,大礼堂后面有一条林荫小道,现在天气这么热,何青每次回宿舍经过,都要特意拐弯到这里。反正路都差不多长……
不过,前面那一对卿卿我我的,可不正是她处心积虑要接近的凌泽和张灵嫣?
张灵嫣今天满心欢喜。
凌泽上次松口愿意接受她的礼物,虽然只是说了手表,但是女孩儿任xing的表示不知道!
她这两天就可劲儿的送,从衣服到鞋子,从袜子到领结,若非关系还没到那一步,估计连内裤都要送了……结果,每次凌泽都百般推辞,最后才无奈收下,偏偏花钱送礼物的人自己心花怒放,难以自拔。
张灵嫣觉得,每次看到凌泽皱着眉头宠溺的看她,一边带着骨子里的清高,一边又因为喜欢她,不得不对她放下心防,勉qiáng收下礼物的表qíng……她就仿佛能感受到凌泽满满的爱意!更加沉迷!
今天,也是重头戏!
她之前特意打电话给爸爸哭穷,骗来了二十万的零花钱,昨天一晚上都在商场转,这不,可算是选好了一款手表。
虽然不是百达翡丽这样的品牌,但多少也有点档次,勉qiáng配得上啦……
两个人郎才女貌,无比般配。光看凌泽的相貌外形,绝对想不到他是那样人面shòu心的人。何青看着张灵嫣正在那里跺脚撒娇,要送给凌泽礼物。突然计上心头,赶紧退回到拐角处,将新买的符纸铺在盒子上,提笔蘸墨——
咦,墨呢?
墨还没有调好……
坑爹啊!
何青大急,也不知道那对qíng侣什么时候走,事急从权,她只好忍痛咬破手指,直接在huáng表纸上勾画。奇形怪状的符咒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滞涩。
她拈起那张符,手指上的伤不药而愈。
趁着没有人,何青并指夹起符纸呼唤道:“郑明翠!”
藏在钱包里的符纸陡然飞起,如同被风chuī到半空中,模模糊糊中,郑明翠的鬼魂突然闪现,又毫不犹豫的投身到新的符咒中。何青一把收回huáng符,赶紧收拾东西扣紧背包,一边还嘱咐道:“这是聚yīn引神符,我待会去接触他们,想办法贴到他们贴身的东西上,到时候yīn气入体,灵神就不太稳固,正是你入梦的好时机。郑明翠,你记好,每天凌晨一点入梦,尽量多想办法,引导他说话,越是内心深处的话,越是能够在现实中说出来,只要有人听到开始怀疑,你就有机会复仇……这个符可以维持一个星期,你记住!”
郑明翠的声音毫不犹豫,斩钉截铁:“我会的!”
何青不再犹豫,她抱紧怀里的东西,埋头从拐角处冲出来。
所幸,前面两人仍然搂着走在一起。
何青估算好距离,开始闭着眼睛迎头冲上前去,猝不及防之下,三个人撞做一堆,挎包散落一地。
还好两边都是糙坪,何青也是看准了地方,拿着劲儿撞的。因此另外两人虽然吃惊,但并不疼痛,也没有受伤。
何青看到两人,挤挤眼睛,瞬间红了眼眶。一边还带着哭腔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手忙脚乱的从地上捡东西,首先是她扣的结结实实的挎包,接着是张灵嫣的课本,然后才是地上不小心从盒子里甩出来,沾了尘土的手表。
何青刚刚看到手表,手上更是加快了速度——本想着把符贴到凌泽的衣服上,隔着衣服,效果也是一样的。没想到天赐良机,这样贵的手表,按郑明翠的说法,凌泽肯定会每天随身携带,yīn气入体更加顺利!
脑中念头飞快的转,何青手下动作不停,终于,她要接触到那块手表了!电光火石之间,只顾拍身体的凌泽和张灵嫣谁都没有发现,一张小小的huáng符被她含在手心,顷刻间被拍到手表上方,立刻又消隐无踪了。
“呼……”
一阵凉飕飕的风拂过,张灵嫣捋了捋自己胳膊上骤然起来的jī皮疙瘩,看着何青收拾起来的东西,勉qiáng对她一笑:“没事,下次小心点就好了。”
一边赶紧抱住凌泽的胳膊,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刚刚那阵风好凉啊……”
何青在身后看着,张灵嫣正一边走路一边给凌泽扣手表的莫比乌斯环——
莫比乌斯,无限循环,永无止境。
那么,噩梦呢?
第九章 梦中十年身 (一)
凌泽站在简陋的出租屋里。
其实,说是屋子,真是高看它了。
总面积不过十平方,两平方的折叠钢丝chuáng,两平方用塑料隔起来的卫生间,两个杂物柜,一点零碎的诸如锅灶之类的家常用具。
这是帝都打工族生存的地方,尤其是,像郑明翠那样根本不懂享受生活,只会埋头gān活,拼命攒钱的人,也只配住在这种地方。
没错,chuáng上花枝招展的淡粉色牡丹花chuáng单,向凌泽说明了,这里是郑明翠的住所。
这里他来的很少,帝都三年大学时光,也不过来了屈指可数的五六次。但是他从来没关注过这里,只有那个廉价的,仅有的红色塑料凳,因为每次不得不坐下,而被他牢记。
哦,还有那个俗不可耐的chuáng单。
那天晚上,他白天给张灵嫣伏低做小哄她开心,晚上又刚好从郑明翠手里拿到一笔钱。心中的郁愤和手中钞票的实在感jiāo织在一起,让他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扭曲的亢奋。
于是借着酒意,他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做征服感,晃动在眼前的,就是那个chuáng单……
凌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他记得,郑明翠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已经被他彻底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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