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道:“明天问爹爹们吧。”
重华、元景、沈辰以及行舒、望舒小两口,齐聚书房。
元景先开腔道:“不过是验证血脉,咱们就不惊动全家了。血脉变异是件好事儿,会带来独一无二的力量,不过也有比较jī肋的能力,这就得看运气了。当然,有得必有失,血脉变异成功的同时也会有所损失。”说着,元景摊开掌心,身周并无半点灵力波动,星星点点光华聚集而来,逐渐凝成一个“密”字。
望舒毫无疑问认得这个字,但她总觉得这个字越看越玄奥、越复杂,冲入脑海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最后她毫无意外地晕了过去。
她失去意识的时间不少,半个时辰而已。等她完全清醒,便听她亲爹笑道,“总得经过这么一遭。”望舒只是看了这个“密”字,脑子中多了丝明悟,偏偏碍于修为,她无法说个清楚。
见她这副纠结的表qíng,元景反而放了心,又解释道,“我的血脉能力便是隐秘,可以激发血脉之力掩盖住他人气息以及咱们的幽冥血脉,同时传递消息时不会被他人截获,除非对方修为高于我两个大阶位。而缺点便是战力很差,我和重华修为相同,但两个我施展合击之术才能和一个他打个平手。”
重华笑了笑,接话道,“这便是当初元景照顾你并带你远走的原因。”
的确,养父的特殊能力足以让父女二人安全地生活一阵子。之所以是一阵子,首先变异血脉之力乃是有限的,同时还要靠jīng力与修为催动;元景当时与魔帝战斗受了重伤,不足以完美遮掩重华、望舒与自己三人,无奈之下,只能带了望舒远遁,而留下重华牵制魔帝。
即便如此,元景尽可能地不动用自身力量,像个凡人一样生活,却还是因催动变异血脉之力太久而jīng疲力竭,陷入昏迷。为了不给望舒找麻烦,元景选择假死,直到行舒带望舒进京那会儿,重华才匆匆赶到,从坟地里把表兄弟救醒。
很多疑问就此解开,望舒却焦急问道,“二爹爹如今痊愈了没有?”
“动了本源,可不是几年几十年能将养好的,”元景微笑道,“所以我才和你爹爹商量,搬了少阳这尊大神过来。不然,少阳和平阳不必和咱们住在一起的。”
重华道:“咱们幽冥族人人数实在太少,于是有了这么条族规,见到族人有难,不可不救。”
望舒才不担心姑妈不愿意,这些日子相处,不难看出俩爹和姑妈应是自小一起长大,感qíng极深,亲密无间,但姑父倪少阳位尊力qiáng城府颇深,还是外人,他不愿意也会憋在心里,那才糟糕。可是转念一想,幽冥族如今是姑父后盾,让他可以脱开部分枷锁,相对自在地生活,而他却需要全力保护两个大舅哥和一个侄女的安全,这比买卖其实也不算亏了——这还没算上感qíng因素呢。
一见望舒似有心事,行舒连忙上前轻声询问。听过望舒的想法,狐狸天仙笑得露了两颗狗牙,“帝君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若不是为了家族利益,他连这个北方仙帝也不愿当。”
眼见小两口又开始咬耳朵,沈辰咳了一声,“我的血脉力量,”说着,一个“燃”字出现在他手心,“因为它,我连凤凰真火都没能觉醒。”
重华敲了下挚友肩膀:“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话说魔族之人杀伤太过,每人皆有大量业力在身,当年沈辰随仙界大军攻入魔界,在攻打魔族城池时引动变异血脉之力,一个硕大的“燃”字在空中亮起,而后全程魔族身上皆是业火爆燃,而业火看起来虽是红色,却无形无质,无声蔓延,烧得众魔四散奔逃,惨呼声不绝,修为略低的更是直接被烧成虚无。如此,魔族再无心对战,仙界仙兵一拥而上,最后轻松地赢得了胜利。
沈辰正是因此一战成名,之后再无人嘲笑他连本族真火都凝练不出。
行舒给望舒解说完沈辰的战绩,在年轻姑娘敬佩的目光下,老凤凰依旧笑容如常,“两个变异血脉者才可以帮你提前激发,只是有代价,你得昏睡些时日。”
元景道:“不是爹爹们心急,血脉变异觉醒得越早,力量越qiáng,得着jī肋能力的可能xing也小。”
作者有话要说:急xing肠胃炎,躺了整整三天……因为边拉边吐,体内电解质紊乱,所以大家得理解我真的没心qíng折腾ròu戏……20
20、血脉激发下 …
血脉激发的过程短暂极了,望舒在元景和沈辰四只眼睛地注视之下,瞬间晕倒。
行舒小心地把妻子横抱在怀,他有尾巴辅助,甚至可以腾出只手把望舒的衣裳整理整齐。与此同时,两位岳父神qíng平和,他才把注意力挪到沈辰的手上,可是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老凤凰手上的“燃”字似在燃烧,却又时明时暗,沈辰笑道,“可是觉着奇异?你明明见过我使出这招,却又总想不起来细节?也说不清楚?”
行舒点头。
沈辰又道:“怒火、yù~火、心火,只要是火,我便能将其点燃,甚至烧个gān净。修为比我低,又无变异血脉之力,我想影响你们的念头可不费事。”老凤凰最棘手的地方在于,和他打,只要没能在修为上完全压制他,那整个战斗过程中qíng绪就不能有什么起伏,否则“燃”字一出,神魂失控,还不如自尽呢,至少死得gān脆痛快。当然,沈辰的消耗也不会小就是了。
元景道:“你别在孩子们面前逞能了。你今儿别想下黑手。”
沈辰道:“你是我的衣食父母之一,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重华也笑向行舒道:“你好好伺候我闺女去吧。”
望舒睡了足有五天,是睡而非昏迷,到了饭点儿她会爬起来,行舒十分狗腿地亲自喂饭,结果吃到一半望舒就又睡着了。
这五天里,除了悉心照顾老婆起居,行舒还跑去岳父那儿伺候——已经听说了岳父身子不自在,立志成为“孝贤”女婿的他怎能无动于衷呢。实际上,端茶送水递点心gān杂活儿,还会察言观色地陪聊陪下棋——两位岳父很享受这样的贴心女婿。
其间,天狐族族长姗姗来迟,见到了重华,密谈不过半个时辰,族长乃是一路笑着回仙界的。
望舒虽然按照沈辰和元景所说,恢复了作息,但人比之前蔫了不少。
行舒以为望舒没能成功激发变异血脉,相处时更多了几分小心,更别提求~欢了——作为一只刚刚食髓知味的天狐……他忍耐力已是极高的了。
重华、元景也不知结果,只得耐心等待:毕竟元景和沈辰所做之事类似于灌顶,至于望舒能吸收多少,就是另一回事了。
又过了几天,望舒还是心神不宁,而且看着行舒总是yù言又止——看得狐狸天仙毛骨悚然,每根白毛都炸起来的程度,望舒只好先给他顺毛,而后勾住他的脖子两个人相拥良久,望舒才道,“有朝一日,我要是做错什么,你能原谅我吗?”
此言一出,行舒更害怕了,却认真道,“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怨你的。”
望舒盯着大狐狸的眼睛道:“我很想告诉你,但是似乎……无论怎么努力,就是说不出来……”
行舒舒了口气:“大概因为你修为太低,道法之类,在你能彻底驾驭它之前,确实是说不出口或者说不清楚的。变异血脉其实就是天生掌握一种天道,你已经是得天独厚了。”他很容易就猜到望舒肯定是想gān点对他有益的事qíng,但她又担心弄巧成拙。望舒天赋奇高,但修为低微,如今破坏力想必有限。
与丈夫心有灵犀的望舒有心反驳,却死活还是开不了口,gān脆抓着他的手,直奔父亲们的院子,半路还不忘邀请老凤凰,同屋的羲和也因此沾光同去旁听。
一进书房门,望舒就轻拍着行舒的胳膊道,“跟他说不明白,我就找明白人来了。”这语气听起来就是小两口打qíng骂俏,行舒毫不介意,微微一笑。
望舒站到三个长辈面前,“练了好些天,还是不太熟。”说着,向上的手心处缓慢地凝出一个淡淡的“镇”字。
羲和看得目瞪口呆,隔了会儿才轻声道,“老爹,你的克星来了。”
老凤凰内心却在流泪:儿子,你就晚了一步。预定人家的女儿当然没错,可考虑到幽冥族令人发指的生子时间,你老子我担心这辈子都见不着儿媳妇了啊……重华和元景欣慰至极,看着闺女的眼神里满是骄傲,唯独行舒忽觉不安。
果然,望舒深吸口气,身周泛起层层水雾,手心处尤其浓郁,其间还有若gān金光闪烁,最后隐隐约约形成了个“运”字,却在倏尔之间便崩溃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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