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行舒在界外虚空之中渡劫。重夏和倪少阳在不远处携手护持,望舒则更在绝对安全区域,抱着小白站在两个爹爹身边,面色还算平静,但心中着实忐忑。
行舒见大家各就各位,摆出个征求意见的表qíng,得了重夏和倪少阳的回应,便放开一直压制的修为,果然转瞬之间劫云便已出现在行舒上方。
重夏经验丰富,一见劫云成形便心中有数:正是金仙劫中最高级的雷劫,雷劫等级越高则应劫之人的天赋潜力越好。
不过那银色雷霆直劈在行舒头上,血丝飞溅,望舒即使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设还是神色骤变,她收回小白,右手拇指与食指轻弹,一团灰蒙蒙乌突突……总之卖相奇差的雾气缓慢且飘忽地飞向虚空中的劫云。雾气离手,望舒顿感无力,顺势倒在亲爹怀里,却qiáng睁着眼睛,等着亲眼看到自己那团雾气的出色表现。
当雾气终于靠近劫云,雾气却似乎忽然之间来了jīng神,刺溜一下窜进了劫云之中……众人惊讶地发觉雷劫还是那个级别,但威力足足下降了四成。
如今压力顿降,行舒只靠自己便能应对,早不复刚刚那般艰难láng狈——当然,应劫时受伤还是不能避免。
九九八十一道雷霆过后,重夏把勉qiáng还能维持人形的侄女婿扛在肩上,十多颗仙丹喂进去,行舒身上的伤口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冲着大家笑了笑,目光就全落在了妻子身上。
望舒道:“你没事,我睡了。”说完,小脑袋一歪,窝在重华怀里不再动弹了。
元景直搓手:“她现在便能用‘运’来挡劫了,这进境……说是一日千里都委屈她了。”
能助人渡劫……这件事的意义在场众人全都明了。只此一条,本就在一条战船上的几个家族都只会更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重华看向女婿,平静道:“行舒,快点儿成长起来吧。”
行舒郑重点头,望舒有孕,他又成功渡劫,岳丈待自己自然更近一层。
待少阳布阵掩盖好渡劫的痕迹,大家回返,而行舒却微扭过头,看向魔界方向——总感觉那里有股意念在召唤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chūn大吉~~-----------------看了很多玄幻仙侠文,男主抬手毁山头跺脚灭人国,能内视会扫描,偏偏自己老婆怀了都不知道,而怀的是不是自己的娃竟然也不知道……我服了简直……俺知道大家过年期间走亲访友时多少人都是靠着手机刷小说杀时间,将心比心,俺决定chūn节期间多撸几发。
疗伤
回到家,行舒灌了点仙丹,略略包扎下伤口便去专心照顾望舒去了。
四大天仙缺了一个,连桌麻将都凑不齐。三位天仙先讨论了一番行舒伤势,再感慨下金仙雷劫的威力,而望舒——她脱力昏睡也不是头一遭,有亲人和行舒守着,他们也就不再去探望讨人嫌了。
既然说到望舒,羲和不掩心中向往:“若是那双胞胎里有个姑娘就好了。”
九暄也道:“望舒身负‘运’道,运气焉能不好?你八成会如愿的。”
泰平一撇嘴:“可不是?我还怀疑望舒是天道的私生女呢。”
羲和、九暄不约而同瞟了麒麟一眼:这话幸亏没当着重夏重华元景兄弟的面说,否则人家废了你也不冤枉。
望舒这一睡又是整整三天。醒来时天都擦黑了,望舒漱了个口,从行舒手里接过粥碗,温度适口,一尝味道,就知道是平阳姑妈亲手熬制的。大伯和自己那俩爹厨艺仅止于把食物弄熟,味道真是不用指望。
半碗粥下肚,望舒声音都大了点儿:“姑妈挺着肚子还给我熬粥,姑父得多心疼。”
行舒道:“你还怀着呢,我就不心疼?”他一直很担心血脉之力耗尽会对肚里的孩子、进而对妻子有什么不可逆转的影响。
望舒打心里从没认为力气用尽,然后再补个觉能有什么问题。她现下可不喜欢丈夫的语气:死道友不死贫道还则罢了,用不用这么理直气壮啊?行舒对亲qíng看得淡,想改变真不是一时一日之功,她有了计较,默默地把粥喝完。
行舒看出望舒不大高兴,颇感无辜:“姑妈想做什么,哪拦得住。”
我纠结的是你的态度啊!望舒望向行舒脸上犹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以及露在衣服外的脖颈、双手上纵横jiāo错的纱布,再思及他为了自己和肚里小生命冒险渡劫,当下什么气都没了,试探着往他身上摸了摸,“耽误抱抱不?”
行舒一笑,把妻子搂在怀里。
望舒把脸埋在他胸前,鼻腔里淡淡血腥气加上清淡的药香,闻起来十分怪异,而天狐特有的香味却dàng然无存。望舒闷闷道:“伤着本源了吧?”
“渡劫后不成人形的大有人在,若没你那团雾气,那雷劫够我死好几回了。”
望舒顺着他的胸前往下闻,探到小腹处时不得不打住——居然被她丈夫按住肩膀,qiáng行制止了。
行舒面皮微红:“那里还有些流血,这几天恐怕不方便。”
这借口……男人又不会来月信。望舒更来了jīng神,扯着丈夫腰带撒娇:“想看。”
在chuáng上,天狐对伴侣几乎百依百顺,行舒也不例外,在这种qíng况下也只是稍微为难了下,脱~衣也没二话。
想象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即使望舒已经有心理准备,当她看清行舒全身伤势还是倒吸一口凉气:比较大且深的伤口都被布条包裹住,望舒刻意拆开一个,透过那敷着透明伤药的伤口居然看得清内脏……泛着血丝的小伤更是密密麻麻。
劫雷劈中的伤口中存有少量雷霆之力,即使看起来愈合也是暂时的,隔不多久伤口又会重新绽开,如此反复数次才会真正痊愈,其间药石效果极为有限。
望舒用心感受了下,觉得让行舒舒坦些还是手到擒来,手上旋即凝聚出一小团灰突突的雾气,只是凭如今的血脉力量,这一指尖大小的雾气已是极限了。
瞧见灰色气团,行舒差点没跳起来,按住望舒的手急道:“你才刚醒!”
望舒道:“这回保证不会晕。治个伤而已,打魔帝、挡天劫才能让我睡过去呢。”
“你怎么不说那时候你积累了多久血脉之力。”
“我觉得我行。”
“我知道你在乎我,可你刚醒,先歇上些日子,再治不迟。”
“我觉得现在我就行。”说完,望舒便目光灼灼地盯着丈夫。
行舒默然。事实证明,幽冥族女子执拗起来真的无人能挡。文斗吧,她此时不讲理;武斗吧,自己不仅不敢更不舍得。行舒尚未进化出卖萌耍贱打滚装聋这些高级技巧,当下无计可施,只得败下阵来,任望舒施为。
望舒附着雾气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丈夫脸上伤口,原本还浮在皮肤之上的药膏逐渐渗进创口之内。仙家伤药只要能实在的作用于患处,清凉止痛止血生肌毫不含糊……望舒心中满意,而行舒注意力却全在妻子身上,调整好姿势预备妻子忽然晕倒,根本无暇在意自己伤势如何好转。
望舒手指行至行舒小腹处,那团灰气也无耗损之象,正是信心已臻巅峰时刻,双~腿~之间的柔滑银色体~毛拂过整根手指,夫妻两个都不由有些心神dàng漾,望舒差点沉浸在丈夫闪烁着金色星点的幽深眼眸中回不过神,却还记得自己在做些什么,目光转回行舒的伤处,却吃了一惊:她无往而不利的灰色“运”气对“关键部位”的伤势居然毫无效果!
行舒耳尖通红,他那里敏感至极倒也罢了,为什么连毛发也……如今自己全身上下都没几块好皮动起来若无绑带裹住都怕往下掉新鲜血ròu,竟然都意动了,还想要得不得了!望舒是大病初愈,才刚醒没一会儿……行舒生平头一回对自己的天狐血脉深深怨怼。
望舒自是不知行舒心中犹如被万只神shòu狠狠咆哮践踏,只以为“运”道失守,凝神思量一会儿,总感觉不大对劲儿,隐身在自己血脉核心处的小白也言之凿凿,绝不是“运”出了什么岔子。
行舒捡起外袍盖住自己腰部以下,拼命调动周遭灵气和仙缘,好不容易将冲动生生压制了下去,见望舒还皱着眉头,便轻声道:“天狐……嗯,那里受了伤是极难痊愈的,这是天xing,不管运气好还是坏,结果都是一样的……愈合极慢,跟你的‘运’绝无关系。”
望舒一愣,嘴上便没太多计较:“这便是天狐在chuáng上极尽温柔细腻的原因么?”
行舒面皮总归不太厚:“对。”
有贴心妻子辅助,行舒的皮ròu伤好得很快,但修复本源和稳固修为却只能靠他自己。
52书库推荐浏览: Fahrenhe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