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洗碗边琢磨这个问题,大家最近都很紧张,长生姐一醒来就被谢溪煌派出去搜查,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且我的能力也有所增长,虽然还是不能见太阳,但以实体存在的时间也慢慢拉长,要是在这样发展下去,那我是不是除了每天的打杂外,也要被派出去做外勤呢,恩,那样的话工资可得涨点儿。
正想着,听到走廊有脚步声离客厅越来越近了,回头一看,朱会计拖着行李箱直往大门口走。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连忙放下手里的碗问道。
“离家出走!”
“啊!”我呆了一下,只是一下我立刻反应过来,几步抢到大门口堵住出路,“有话慢慢说,你这么一走,你家乌jījīng还不急死!”
“让开,他有他的二三四五六七八凤就足够了,我还呆在这儿做什么,等着凑十位数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时qíng急,只知道扯住他行李不让他走。
“乌jījīng的历史问题是真是假都还没弄清楚你就走,那不是存心给人,不是,给妖怪让地方吗,你等凤亭回来问问先。”
“哎哟~怎么了,难道我堂堂神shòu之主的未婚妻还撒谎吗?”
妈的,这老妖妇怎么没跟着谢溪煌一起出去啊,见到她老子头皮都发麻,她出现肯定没好事。
“朱会计啊,你这是要到哪去呀!”小乔从房间出来,一路尖着个嗓子就嚷开了。哎呀,不要离我太近,我想死。
“在这站着gān什么?还不洗碗去,晚饭准备好了吗,真是,一下不看着你就偷懒,你是懒死的吧你!”小乔冲我骂完,头一甩,脸上的粉扑扑往下掉,又将矛头转向朱会计。
“你怎么这么小气的,凤亭他好歹是个凤凰王,以他的身份有个二三四五六七八凤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何况他现在守着你一个你还要怎样,我说你又不能给他生蛋,还老是不给他好脸色,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要大度,不要一点小事都斤斤计较……”小乔一副说教的语气,气得我恨不得扇她两耳光。但眼下有比扇她耳光更重要的事qíng,朱会计被她这么一激,穿透我扶在门上的手臂,箭一样的冲了出去。
“朱会计,朱会计,你别走啊,等等我。”说着,冲进房间翻出把伞就追了出去,老子那叫一个火大啊,本来朱会计被我刚才一说提行李的手都软下来了,结果被那老妖妇一折腾,这下好了,全毁了。
TMD的,老子也不伺候了,跑到门口,想不过,又回头冲这娘娘邪魅一笑,“听娘娘一席话,我这才知道以前那些书都是白读了。”
小乔听我这么说,还以为我在夸她,笑得脸皮都起皱了。我接着往下说,“小的这就出去给老老大多找几条母龙去,让她们能多多的下蛋,您的姐妹多了,也显得娘娘您大度不是。”
“你……”小乔眼睛瞪得老圆,浑身都在发抖。
吼吼,看她气成这幅模样,老子忍rǔ偷生寄妖篱下这么久,可算是出了口恶气,呼……奔出那间房子,那天地都变得辽阔了。
第 20 章
朱会计死了那么久,自然是没地方去了,他想住旅馆,我想了想又怕凤亭找不到,死说活说可算是把他劝到了我家。事实说明,有妻有妾不如有宅,吵架的时候还能有个地方落脚不是!
躺在chuáng上合不了眼,睡在我旁边的朱会计自然是睡不着的,在那边翻来覆去唉声叹气,想必他家乌jījīng现在肯定急死了,还不定在哪翻着找呢!
“朱会计,你做鬼多长时间了啊?”
朱会计兴致缺缺,随便应付了句:“比你长。”
“那当然了,但你总有一样地方没我长。”
“什么?”
“哦,没什么!”我躲在被子里直擦汗。我比他高,比他结实,虽然没看过,但肯定比他长。
朱会计被我这么一问,谈xing也起来了,望这天花板就开始了漫漫追忆录……
朱会计的家乡是个风景秀丽,围湖靠山的一个小村镇。那个时候的朱会计还不是朱会计,只是小朱同学而已。小朱同学年纪小不懂事,在那个年代跟着村民搞运动,每天高喊着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口号满山转悠。正巧,乌jījīng看中了小朱同学家乡宜人的气候和富饶的水土,便找了个小庙落了脚。而且自打乌jījīng住进了小庙后,村名们惊奇的发现,平时无人问津的小破庙变得灵验起来了,什么保佑家里已经过了更年期的老母猪能在多下一窝崽子啊,什么保佑村头王寡妇能看上自己的呀等等等等,都是灵验了。
可乌jījīng的逍遥日子还没过多久,栖身的小庙就被小朱同学带着一帮人等给砸了个片瓦不留。乌jījīng没了落脚的地方,很生气,后果自然很严重。当晚就烧了小朱他们家厨房,只是乌jījīng没想到啊,那个时候流行一帮人在一个大锅里面吃饭,俗称大锅饭。于是,小朱同学心想,烧就烧了吧,没了厨房那堵墙挡着,卧室厅堂通风顺畅,夏天还更凉快。
乌jījīng首次行动就宣告失败,百鸟之首的凤凰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第二天晚上变成古代骷髅将军的模样去敲小朱同学家的破门,本想吓吓小朱同学。结果小朱同学一开门,二话不说就将乌jījīng身上的铠甲拔了个jīng光,原来那个时候流行另一项运动,收集铁器往炉子里扔,俗称大办钢铁。
最后,乌jījīng怒了,连jī毛都跷起来了,发誓要烧掉小朱同学家的房子,将小朱同学全家都烧死,这可够毒辣吧(后来乌jījīng同学为了这个曾经有过,但未曾落实过的想法,在chuáng头整整跪了三天三夜),结果才发现,原来小朱同学是孤儿,父母双亡,连个亲戚朋友的没有。而且睡着的小朱同学口水流了一枕头,小脸瘦的哦,小嘴红的哦,乌jījīng当时就下不去手。临走,还给他掖好了被子。
当晚,乌jījīng蹲在破庙废墟上越想越不对劲,怎么就这样了呢!这时,一阵凉风chuī过,秋天来了啊!乌jījīng他也不是后妈生的,当然也知寒暖,寻思着反正落脚的地方被人拆了,老大谢溪煌一时也跟丢了,gān脆就去小朱同学家过冬好了。
于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小朱同学每天批斗完反革命回家,发现家里是亮的,桌上有可口的热饭热菜,就连被口水流湿的枕头上也是一股子太阳味儿。小朱同学好感动啊,感动到从来没有如此感动过。
但是,可怜的小朱同学在感动之余又犯下一个严重的错误。他想,村里的姑娘都忙着搞大串联去了,哪还有人来给他做饭洗衣。于是,小朱同学认定了这个神秘人是美貌与智慧并重,文制与武功齐飞的田螺姑娘。
既然是田螺姑娘,那么小朱同学当然也想到让田螺姑娘现身的方法。某天早早的出去,然后蹲在柴火堆后面偷看,看看美貌的田螺姑娘是怎么现身的。只可惜,没等到田螺姑娘,倒等来了在房梁上打盹的乌jījīng,更要命的是,小朱同学还发现乌jījīng做饭很不讲卫生,一边挖鼻孔一边摘菜,一条抹布又擦灶台又擦盘子,顺带还擦汗。于是,愤怒的小朱同学咻的一下从柴火堆跳出来,要捉拿这个私闯民宅的反动分子。
凤亭也惊了,奇怪小朱同学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于是,吱溜一下,活生生的就这么不见了,凭空消失了。其实凤亭根本就没挪地方,一直就在那儿站着,看着被自己隐身法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的小朱同学,心想,完了,这天气洗裤子也不知道gān不gān得了啊!他可就这么一条换洗裤子。
凤亭消失了几天后,小朱同学家又恢复到从前那种冷锅冷灶的状态,回到家也是黑灯瞎火连个灯影都没有。正所谓痛苦来自与比较,如果小朱同学一直这么凄苦下去他可能根本就觉着没什么,但小朱同学在享受过家庭的温暖后,开始觉得现在过的日子确实不是人过的。他开始想念那个每天给他做饭洗衣的妖怪男了。
其实小朱同学的消沉和想念一直被凤亭看在眼里,其实他看到小朱同学每天回来饿肚子自己心里也不好过,其实他也想帮小朱同学把裤子洗了然后再补了,但又磨不开面子开这个口。也是,你要凤亭怎么说啊,说‘拜托让我伺候你吧!’,打死他你看他说不说的出来。
直到有那么一天,小朱会计在热烈的革命斗争中终于累倒了自己的小身板,躺在chuáng上专心致志发他的高烧。这下蹲在房梁上的凤亭实在是熬不住了,现了身,在chuáng边端茶倒水的伺候他,谁说久病chuáng前无孝子,凤亭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那时候,小朱同学只期望能有个能给他倒水的,而这人是不是田螺姑娘都已经不重要了,于是,时机对上了,眼神也对上了。很好,一切都很好。
于是,他们两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过起了日子。凤亭对于自己的身份和物种从来就没有满过小朱同学,小朱同学开始还有点不自在,后来也就好了。打开门,凤亭是小朱同学失散多年的某亲戚。关了门,凤亭把小朱同学当爹一样的孝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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