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我低着头,觉得他的话有点扯,什么神shòu,禽shòu就有份。
“你不信。”凤亭努力想证明,无奈我满脸写着我不信。
“不信。”我连头都没抬,“如果你真祸害了几千年,那你遇没遇到过一个叫雷锋的人,据说他比我好多了啊!”
“是吗?”凤亭歪着脑袋努力回想半天,最后一拍脑袋,愤怒骂道;“就是那臭小子,老子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前阵子老子跟蛟龙打架,虽然赢了但自己也瘸了一只腿,老大给我接骨,说要直立三天不能弯曲,结果老子坐公共汽车去看咱家朱会计,这小子非他妈要给老子让座。老子不坐,他还一下把老子按下去,搞得我爬回去又让老大给接了次骨,你知道老大收费有多贵吗?啊啊啊~”
“咦!雷锋为什么要给你让位啊?”我疑惑不解的问道。
“哎,别提了!”凤亭长叹一声,“那段时间啊!我每天穿大花袄扮女人不说,还挺个大肚子装怀孕,头上系个花头巾搞得自己跟个卖jī蛋的一样,还不是为了让我家那口子以为他已经和我jiāo配过了么!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死脑筋,非要领了结婚证才肯跟我jiāo配。可你不知道,在那个年代你想跟个人jiāo配哪那么容易,还要给他领导打报告,还要去居委会写申请,还要通过组织检查。我靠,又不是跟他们群jiāo,用得着经过那么多人批准同意吗?!
你们人啊,就是不正常,本来jiāo配是件很开心的事qíng,就被你们搞复杂化了。jiāo配前还讲个什么家庭成分,还要讲是哪哪儿的学历……总之一大堆有的没的,我是找个喜欢的人jiāo配,然后和他一起活下去,有必要搞得跟公务员面试一样吗?”
凤亭愤愤不平的数落着他追朱会计时所遭遇的种种坎坷,语气里还特别突出了那个‘人’字,好像人是个很怪异的东西一样。
凤亭惊世骇俗的一番话真是听得我颇为认同,而且在不知不觉间觉得他好像没以前那么讨厌了。而凤亭呢,回忆起了从前的恋爱水月,鸟嘴一下被打开,蹲在我旁边同我越说越来劲。
“我跟你说,我们家朱会计,那不是我chuī,你说咱们老大够优秀了吧,论相貌,迷倒神shòu衰人一大片,你说咱们店收费那么高,为什么每天还有那么多人来挨宰,不就是冲着能瞄上咱老大一小眼吗!在说论能力,不管是神shòu堆里还是混沌的人间,我就没见过老大害怕过什么!但是呢,在我眼里,还是咱家朱会计最牛叉,最上我心!朱会计万岁!万岁……”
“切,我也没害怕过什么呀!”我小声嘟囔,却被凤亭听见,狂吼了一声:“那是你缺心眼,不知者无畏!”
凤亭继续跟我忆当年,只是此刻我的心全扑到长生姐石化的身体上,苦想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想到此,等了大约快两个钟,终于从凤亭连绵不绝的发言中找到突破口,赶紧见fèngcha针,忙说道:“你好厉害,能追到朱会计,那你蜕皮的时候,朱会计怎么处理的?”
说完了才发现‘处理’用得不太礼貌,但凤亭非但不在意,反乐起来。
“是啊,他就是给我处理掉了,直接拿蓝白红的麻布袋子把我装进去后,一扎袋口把我在他家楼道里,一放就是大半年,等我醒过来,就差喝他喜酒了。幸好老子一砸二抢三上吊,最后,那小子以为我真吊死他家楼道里了,当时可是真伤心了,抱着我死命嚎啊,党籍也不要了,铁饭碗也不要了,就要跟我死一处,最后,我俩就走到现在了,嘿嘿,我家朱会计就是好,就是好,朱会计万岁~朱会计仙福永享……朱会计寿与天齐……”
“要死的,信不信我掐死你!”
一转头,谢溪煌和铁青着脸的朱会计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我们身后的台阶上。
第 9 章
回头一看,人竟然到得这么齐。如果说朱会计看向凤亭身上的眼神足够杀死他一百次的话,那谢溪煌看在我身上的眼神,足够我死上一万次了。我忘记做饭了!他每天等的就是吃饭的时候。
“就几筐烂萝卜你也能做出七菜一汤,还这么好吃!人才,真是人才!”朱会计发自内心的赞美我的手艺,一边的斑妹和凤亭含着饭菜也不停点头。
我问向坐在对面的朱会计,“不过,为什么最近的菜色越来越单一?不是豆芽就是萝卜!”
朱会计叹了口气看着我说道:“现在经济不景气,什么便宜吃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妖怪有多能吃。”
“是吗?”我闷着心里琢磨,就凭我们宠物店和明抢有的一拼的价格,给秃毛狗洗个澡就要好几百,每天还有那么多缺心眼的女人抱着狗排着队,风雨无阻也要往我们店里挤的状态,就算顿顿吃鱼翅鲍鱼也不过分啊。
正想着,坐在主位的谢溪煌突然开了金口,看了我一眼,淡然说了句:“盛宁,这个月工资你提前到朱会计那里结,去买双新鞋。”
“哇,老大,你转物种啦这么大方!几千年来头一次列,我的天,我也……”斑妹激动了,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是被谢溪煌的一记冷眼给咽了回去。
气氛很好,很融洽。我的心qíng也巨好无比,能提前领工资了列,这个时候,竟突然想起了长生姐,中午的时候她还坐在我旁边和我们一起吃饭,边吃还边打瞌睡,现在呢,竟然全身石化的被装进麻袋,进入了神shòu的休眠期,虽然醒来之后会变得更qiáng大,但是,她什么时候醒?醒了,我还在不在?我到那时多大年纪?都不知道了。而且,她这个月白做了,错过了发工资的日子才是最痛苦的。
鼓起勇气问谢溪煌:“老老大,你说,你们经过这么多年都修成jīng了,什么老虎jīng啊!乌jījīng啊,还有中华鳖jīng的,那这世上有没有恐龙jīng啊?至少恐龙在地球上也生活了一亿年的历史,有没有那么一两只得到天地日月之灵气修炼成jīng的?!”
谢溪煌不可思议转头看向我,嘴角直哆嗦。
“玛勒各bī的,你说谁是乌jījīng啊!”
“我不是老虎jīng啊!”
凤亭扔了筷子想扑过来灭口,斑妹也是,没想到斑妹生起气来脸上还真有个竖着的三字。知道他们是真生气了,还没等我把尿洒在裤子里,朱会计已经一拳解决了他家乌jījīng,顺便绊倒了斑妹。
还是朱会计淡定,对着我,用他那特有的学术xing嗓音给我分析道:恐龙jīng是有的,应该说修炼成jīng的标准就是能化为人形,现在满大街的称别人或者说自己是‘恐龙’的就是恐龙jīng吧,至于细分,那就分两种,一种是食ròu;一种是素食的”
扶起掉到一半的下巴,“听君一席话,胜得万年书,原来怪物是无处不在的。啊!谁丢我!”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下,仔细一看,这个尺码,这个型号。”
“朱会计,gān嘛拿鞋子扔我!”
朱会计淡然说:“你说凤亭是乌jījīng,可以。因为那东西超市有的卖,是确实存在与这个世界上的。但你如果说凤亭是妖怪的话,就走了唯心主义路线,这是不对的!”
“知,知道了。”人类的求知yù被彻底唤醒,以前对两xing之间的懵懂都没这么热心过,眼巴巴的向朱会计请教:“既然这样,那岂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修成jīng吗,那我家祖传刷锅的刷子也能吗?”
“你以为什么都能成才的吗?幼稚!”斑妹白了我一眼,继续趴饭。
“为什么不能!”我继续问,“那白素贞的故事是真的吗,你们跟她是亲戚吗?”
“既然说到了这里,那我就跟你好好的分析一下。”朱会计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脾气不温不火,没有人能够让他的qíng绪掀起波澜,除了他家那只乌jījīng。
“按照科学的观点来说,并不是活的长就能上升到另外一个境界的,白素贞为什么能成jīng?这全都是基因的关系。因为白素贞她爹地的关系。
他们本来就是白帝的后代,所以能成jīng。法海为什么要首白素贞,因为我们都知道,人是炎huáng子孙,所以白素贞是要找炎帝和huáng帝的麻烦,才来人间的,法海当然不能让了。
那么白素贞为什么要找炎huáng子孙的麻烦呢?因为白素贞的爸爸,也就是白帝的儿子,还没修炼成正果的时候,就让炎帝的衣钵刘邦给砍了脑袋。这也就是刘邦斩白蛇起义的事。但是白素贞也不是没一点好。比如他和许仙生的儿子的后代,就出了一个人物,叫许文qiáng,在上海滩叱咤风云一时……然后……”
扯得可真够远的,我屁股都坐麻了,他们吃完饭也都各自离开,饭桌上只剩我和慢悠悠给我介绍物种起源的朱会计。我终于明白我们乌jījīng临走时要用那么幽怨的眼神看我了,原来,朱会计是资深话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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