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倒好,周五放假一回来,何易之就发现自己鞋子别人穿了,简直不能忍,这跟自己老婆被人上了有啥区别!不对,他没老婆!
反正不能忍!
对于何易之的反应,表哥没当回事,撇撇嘴道:“不就是一双破鞋么,你哥哥我名牌大学毕业的,回头找到工作了给你买双新的还不简单。”
一说到这个,何易之更是心里头噌的一下火气上来了。
面前这人是他的表哥魏伟,在X市的某个名牌大学毕业的,以前二姨也没少炫耀过。
因为二姨和表哥都是X市的小县城出来的,所以表哥去年大三出来实习,本地的工作机会和待遇比不上一线大城市的,再加上眼高手低,便也一直没有找到合心意的工作。
偏偏命途多舛,二姨夫半年前拉货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顿时二姨就慌了,她一个女人没了顶梁柱更没有工作,只能依靠自己唯一的儿子。
但表哥魏伟又看不上小县城里那些工作,一来二去,两母子就合计着来何易之家里头住上一段时间,找份好的工作再搬走。
谁知道这一住,直接就住了半年。
魏伟也不是没有找过工作,只是碰了几次壁,就开始闷在家里不出去了。
然后他们母子又不愿意回X市的小县城,便只能够一天天耽误下来,时间久了反而更像是这个家的主人。
所以表哥一说到工作,何易之就觉得可笑。
等着他表哥找到工作再买双新鞋子给他,那得什么时候?
边上的二姨看何易之脸色不好,连忙护在儿子面前,指责道:“你跟你哥闹腾啥呢,不就穿了一下你的鞋吗?”
何易之一听这话,不怒反笑:“既然您都说一双鞋子而已,那怎么不自己出去买一双,非得穿我的?”
“穿就穿了,难不成还是金子做的不成!”二姨说到这里也急了,“你哥穿你鞋怎么了,大不了脱了给你就是,洗洗还能穿不是!反正你放在家里头也没穿过,放着也是làng费。”
“!”何易之脸色一黑,敢qíng他不穿还能够给人家随便用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这会儿表哥也不高兴了,拦在二姨面前,魏伟个子足有一米八几,比何易之稍微高了一点,撸起袖子来也是气势汹汹的。
魏伟冲着何易之嚷嚷道:“你什么意思,一回来就想着欺负我妈啊?怎么跟长辈说话的?鞋子我又不是不给你买新的!”
“既然你都说买新的了,我还真不用。”何易之眯了眯眼眸,半点怯色都无,冷冷道,“我这鞋确实不贵,买过来也就780元一双,给我现金就行了。”
二姨听了这话,冷吸了一口气——她就不明白一双鞋怎么接近千把块了,看起来也就跟街上那些二三十块的鞋子差不多啊?
“这什么鞋子,还780块钱,你不是被人家骗了钱吧!”二姨顿时急了。
这个何易之不是摆明了想要坑她的钱吗?
表哥魏伟脸色也是一僵,他当然知道这Nevis鞋的价格不低,却没想到何易之这么斤斤计较,还当面找他要钱。
对于二姨的胡搅蛮缠,何易之一字一句道:“二姨您要是不信,我这小票还留着呢,可以给您看看。”
“什么小票,把鞋子脱了洗一洗再给你不就是了,还要什么钱。”二姨愤愤不平。
“那我把人打一顿然后不给医药费,反正自己过两天就好了,还要什么钱是吧?”何易之冷笑。
“你什么意思,你还想打人啊?你打啊?”
二姨气得小身板晃晃悠悠,边上的魏伟也是怒了,觉得何易之这不是存心欺负他们母子两么?
就为了一双破鞋?
气氛变得紧张无比,何易之也满肚子火气,他也不想跟长辈真闹出点什么来,只会显得自己特别小气,他也只能够吸了口气再吐出来。
“我也不说那么多,这鞋我不要了,780块一点都不能少,我自己打了半个月的工,省吃俭用才买下来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自私自利,摆明了就是讹——”
“怎么了?”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二姨的说话声,这个时候外头走来两人。
看向声源处正是来自于何父,他身上还穿着未脱下的工服,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高高瘦瘦的,手指头夹着一根烟正在抽,眉头紧皱。
何母则是在身旁提着一袋子菜回来,有些矮胖却满脸微笑,一看就是个相当好脾气的人。
二姨看见自己姐姐姐夫回来了,连忙嗷地一声坐在地上。
“姐啊,姐夫啊,你们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小伟不就穿了一下他的鞋子吗,一回来就冲我们母子发火,你们要是摆明了要赶走我们母子,那你直说,何必让你儿子这样欺负人!”
二姨在门口喊得声音还挺大,以至于周围几个路过的邻居都看了过来。
何母向来是见不得争吵的,连忙好声好气走过去:“有话别在外面吵吵,回屋里头好好说。”
说话间,何母冲着何易之摇了摇头,似乎也是觉得自己儿子做的有些过分了,而何父抽着烟,眉头紧皱,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妈……”何易之喊了一声,心里头有点难受。
为什么不问问他的想法?
看着魏伟得意地朝着自己瞪了一眼,何易之手握成拳。
最后何易之黑着脸跟在何父身后走,一家人进了屋里头。
何母首先去了厨房开始洗菜,何父则冲着何易之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道:“算了。”
何易之没吭声,他知道自己母亲向来心软,看重亲qíng,更何况姥姥去世后,母亲更是希望几个兄弟姊妹能够多接触。
而何父是个闷葫芦,虽然不怎么喜欢这外来人住自己家里头,可也做不出来那种欺负孤儿寡母的事qíng来。
只听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从厨房传过来,这个并不大的屋子里头很快就弥漫其一股子饭菜的香味来,何易之则憋着一股气,心里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我帮你择菜吧。”何易之钻进厨房里头。
听着何母“哎”了一声,何易之一边掐着手里头的青菜,一边嘟囔道:“妈,为什么二姨跟表哥不用做家务,你不累吗?”
“他们怎么说也是客人啊,坐着怎么了,你这孩子,什么都太过计较的话,以后哪里还有什么亲戚朋友。”
“……”我要有这种白占便宜还不懂感谢的亲戚朋友,我不打死他?
何易之心里头这样想着,只觉得这二姨跟表哥天天在他家赖着,说句难听自私的,他家里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
可是何易之再生气,这个家也是他爸妈做主,如果他爸妈不愿意,这二姨跟表哥说实话也啃不到他家里头来。
择好了菜之后,何易之就出了厨房门。
二姨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瞧见何易之从厨房出来了,还记恨着何易之跟她要钱的事。
“小何啊,你这最近考试第几名啊,分数多少啊?”二姨佯装随意道,“你现在都高二了,可得好好学习,回头考个三本,不然这分数有点悬啊。”
“……”何易之特别想原地爆炸给人家看。
偏偏何易之还真没话可接,他成绩就属于那种不上不下的中游,主要是英语差的不行,偏科。
但他不至于连三本都上不了吧?这不是故意磕碜他么?
几年前二姨就没少拿这事yīn阳怪气地问他,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何易之脸色黑了下去,他向来不是任人揉捏的脾气,这会儿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坐以待毙,怎么也不能让二姨跟表哥再赖在他家了!
不然光是放假回来就堵心,他都能气上个一星期,回头到学校里也是忍不住惦记家里的事。
身旁的何父正闷头抽着烟,打断了二姨原本要嘲讽的声音:“行了,都少说两句,吃饭了。”
何父一出声,二姨便不吭声了,毕竟何父是这一家之主,平日里虽然不爱管事,但要真的惹到了也不好,便也收敛了起来。
一家人到了餐桌上吃饭,热气腾腾的香味儿直往人鼻子里蹿,什么红烧猪肘子,海带排骨汤,土豆丝之类的色香味俱全。
何易之却提不起什么胃口来,拿起筷子捡了一点菜,如同嚼蜡。
何父跟何母聊了几句菜市场的价格又贵了点,要不就是工厂里的一些事,而对面的魏伟吭哧吭哧地吃着猪肘子,一盘很快就给空了。
望着自己最爱的肘子没了,边上的二姨还时不时夹着ròu说道:“多吃点,你看看你这些天都瘦了点。”
“行了行了,吃这么多ròu多腻啊。”魏伟表qíng有些不耐烦,感觉他妈实在是有些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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