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继而微微颔首，记住了我的名字，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有些古怪的发音。“毅鸣……”
湿腻的部位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我按捏着他的rǔ。尖，以侧卧的姿势进入得更深。他吃力地翘起臀，被撑开的撩人之处已有些红肿，双手握在初经人事的器物上轻轻揉搓，随着我的抽动发出时急时缓的低吟，尾音很是妩媚。
然而就在两人意乱qíng迷之时，我脊背上的黑色纹路忽然再一次作祟起来，冰凉的寒意遇到流淌的热汗，便化作薄白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使我在喘息的间歇看到一条鬼魅般挂在门边的影子。
白师爷眯眼看着在chuáng榻间jiāo。媾的我们，猫一样的瞳孔是幽绿的颜色，就像夏夜的鬼火，明明灭灭地闪烁在我模糊的视野当中。他的目光停落在我身上的黑色图腾，半晌诡笑一声，掩上门离去了。
……
……
夜半我踉跄而起，在满室的暧昧气息之下打了个喷嚏，癔症般仰着空dòng的双眼。一个念头隐隐萌生出来，虽然发泄后空虚的身子正在叫嚣着乏力，我却仍是下了chuáng，也不顾周围是否有侍人护卫看守，浑浑噩噩地朝长廊尽头走去。
脊背的疼痒已愈发剧烈了。我伸手去摸，果不其然地触到了大片似细鳞又似羽毛的滑腻物事，皮肤也变得有些僵冷，丧失了原本的柔软与温度。
——我正在变成僵尸，变成自己所惧怕的它们。
……
窗外无月。我端坐在那面明亮通透的灵媒古镜前，将手掌贴在它冰凉的表面轻轻摩挲，祈祷着它能再显神威，将无辜的我送回千年后的中华民国；然而高贵的它似乎并不能被我这等庸人所驱使，就算我胡言乱语些驳杂的咒文，也丝毫不为所动。
就当我心灰意冷地收回手，起身打算离去之时，镜中浓厚的乌云忽然渐渐散开了。惨白的满月投下些许细碎的暗影，我怔怔地回头看去，发觉窗外仍是漆黑一片，那不算皎洁的月光竟是从镜中散出来的。
琥珀镜面泉水般漾了开来，从中透出两条模糊的影子。
僵尸形态的薛云坐在镜中，枯灰的脑袋深深地垂着，而露着一半白骨手臂的僵尸美人跪在他身边，像是无声的陪伴。“天快亮了，你不去睡么？”我看到薛云淡淡地问僵尸美人。
僵尸美人看起来有些哀愁，看看古镜又看看薛云，咿咿地用yīn间的语言低声劝说着甚么，皱缩的眼角甚至流下两滴枯萎的泪来。“……无事，本王还不乏。”薛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镜中，仿佛在与我隔着千年的时光对望。似是察觉到了甚么，他缓缓将手贴在了方才我所摩挲的地方，涩然笑道，“兴许下一刻，他便会回来了。”
他伏在镜上叹息，我倚在镜上黯然。
千年前的我与千年后的他，正隔着这面冰冷的古镜，紧紧相依。
☆、长生丹
……
薛灵王对我愈发喜爱起来了。
禁yù多年的身子里蕴含的yín媚在一次又一次的缠绵中被释放出来，使他彻底沦为yù望的奴隶；我能感受到他的放纵，以及那在他心中悄然滋生的qíng愫。他注视着我的目光始终欢愉而热烈，两人的身体不断契合的同时，我竟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这短暂的相爱就是我的宿命，而在乱世中无从归属的心也终于有了着落。
若不是脊背间蠢蠢yù动的yīn森纹理时刻提醒着我即将变成僵尸的事实，我怕是早已沉沦。变成僵尸，我其实是不惧的；然而如今我已在这里驻足了颇久，千年后的王爷与同学都在镜子那边等着，再容不得我去拖延。
我努力地囫囵了他们的语言，试图向薛灵王解释自己的由来，然而他以古人的思维并不能理解半分，固执地认为我所说的中华民国便是传说中的天宫。这些无关紧要的阐述尚且如此，我便放弃了说起僵尸和白师爷的念头；不敢讲太多话，其实心中也有些惊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颠覆了历史，将千年后的天下化作虚无。
白师爷不知在暗地动作些甚么，薛灵王有了我的陪伴，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原本就年轻的面容更显威风，使得王邸中的所有侍人都认定了我身为通天仙者的事实。他不再热衷于炼制长生的丹药了，连日常的功法也很少再去修习；而我，就是他堕落的根源。
当白师爷捧着一方jīng美的锦盒来到我们两人面前时，我坐在朦胧的帐中静默许久，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
“千岁，那云游老道在蓬莱寻得的长生丹送到了。”白师爷语气尊敬地禀报着，踏在地砖上的脚步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声音，并不惮去看我赤。luǒ的身躯与审视的眼神，献宝般将其递上，垂手立在了一旁。
“……长生丹？”方从睡梦中醒来的薛灵王惺忪地坐起身，接过锦盒随意地看了看，眼中早已没了昔日对永生的狂热，半晌把它丢回白师爷手中，大笑着搂过我道，“本王有了仙子，还要那物事做甚！”
我看向白师爷的目光有了冷意，他却浑然不觉，以幕客的模样忠诚地劝说了几句，故作为难地道：“有仙子在固然是好，可千岁不吃这长生丹，它又该何去何从哪……”
暧昧的热气染在我的脖颈，隐秘的地方被一只熟稔的手抚弄着，yù望很快被不合时宜地挑起。我皱了皱眉，制住薛灵王的手，他却轻笑一声伏过身来，余光瞥见不识趣的白师爷仍是不走，便挥手道：“赏给师爷了！”
……
想要长生的人，从来都是白师爷。
与灵王府的侍人们熟悉之后，我便从阿香口中得知了薛灵王与白师爷的关系。白师爷看似年轻，却是切切实实的长者，曾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救过薛灵王一命，是他的恩师与挚友。薛灵王的xing子颇有些骄纵，唯一肯听从的，便是这位白师爷。
白师爷身份诡谲，会些失传的灵媒古术，知道寻求长生费财费力，便将自己的友人也引诱上道，不断灌输贪生之念的同时，借助薛灵王的财力去继续他的长生大任。而我这个被他从别的时空随意召唤而来的可悲仙子，不过是布局中的最后一颗棋，将薛灵王从这条路上诱走的棋。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便是我这颗棋已提前经历了未来，知晓他日后并不如意的命运。
——僵尸呢？僵尸又是怎么回事？
白师爷的身影已经渐渐远去了。我披衣而起，极快地从淡淡的qíng。yù中挣扎出来，撇下薛灵王追上那轻飘飘的脚步，将长生丹从他手中夺了过来。
白师爷一愣，柳眉细细地拧起；薛灵王也懵在chuáng帐间，似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发作惊到，许久才迟疑地朝我看了过来。“……毅鸣，你这是做甚么？”虽说是早已云雨过无数次的亲密之人，可对仙子的敬重却仍未从他骨里消失。手中装有长生丹的锦盒被一双温软的手接过，薛灵王揽着我轻声问道，面上依稀还有未散的红cháo。
看着眼前面露无辜之色的白师爷，又看着分明是调停者模样的薛灵王，我自知无法以先知的姿态去弹劾，只得咬紧了牙，警告道：“薛云，万不可去信这鬼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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