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到了最后一步,张小qiáng心里安静下来,今天太多的意外,太多次的惊险早已让他身心疲惫。“早点结束也好……”他静静说道。
“咚!咚!”撞击声依旧传来,玻璃随时都可能碎掉。“这只丧尸没吃过ròu,没淋过雨,还是只低级小白啊!”张小qiáng在一边感慨着,要是一只吃过人ròu的丧尸早就撞破了,也不会让他继续煎熬着。
“上天啊!你继续玩儿我吧!我不怕你,由本事你再派只老鼠吧。”等死的过程让张小qiáng变的歇斯底里大声叫喊,和D2比着声音的高低。
“老鼠老鼠快出来,出来哥哥抱抱你……”张小qiáng神经质的哼着自己编的歌,到处找老鼠,故事里的老鼠在头顶上啃蔓藤,张小qiáng望着上面找老鼠。
“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小qiáng狂笑着,本着在死前自娱自乐一下,结果却被他找到了蜜糖。
防护栏上是一个硕大的遮阳雨棚,挡住向上的路。雨棚用的时间有些长,江边有时会刮起大风,结果雨棚上有一道细长的裂口。
张小qiáng爬到防护栏上方,抽出虎牙军刀用军刀的背锯割锯起来,PC纤维纷纷掉落,不多时割出来一个供人上下的口子,上方依旧是一排排的钢筋防护栏,防护栏与防护栏之间有一人高的距离,小心一点的话绝对能爬上去,“也不怕发生火灾被烧死。”再一次的死里逃生让张小qiáng轻松起来。
他一层层的爬,遮阳雨棚被他一层层地割,当他爬上七楼,眼看就要爬上楼顶。
“那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gān的缺德事儿!”
那啥说的,给你开一扇窗户,就给你关上一扇窗户。结果张小qiáng被关在离楼顶最后一层的防护栏上。
张小qiáng敢肯定,户主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是一位特立独行的人,是一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是一位为国家的钢铁事业做出自己力作能及的好同志,好下级,好市民。
“TMD,居然用不锈钢板做雨棚,他真gān的出来。”
张小qiáng用虎牙捅了捅,“当当”做响,用背齿锯了锯,纹丝儿不动。
从这儿往下看楼下的尸群仿佛变成了一窝蚂蚁,挤成一团。再往上看,冰凉的钢板让他牙根儿发酸。吊在七楼和吊在二楼可不是一个概念,楼上的风啊!它chuī地是“呜呜”地啊,张小qiáng悲哀的想着“再抹点盐这么挂上两天就成腊ròu了!”
张小qiáng不停的用军刀砍着、割着、锯着、捅着,可那钢板就是那经年的牛皮鲜毫无所动。手指越来越僵,风也越来越大,身子也越来越冷!张小qiáng知道不在天黑之前上去,到了明天他就会变成风gān腊尸。
钢板的韧xing太好了,军刀是拿它没办法了,现在能用的只有榔头,张小qiángcha回军刀,抽出榔头死命的砸着“哐当……哐当!”每次砸弯一点,接着又弹了回去,“过了九十九,就差一哆嗦了,难道我要死在这一哆嗦上!”看着钢板张小qiáng傻了眼。
天色开始暗下来,这个身处华中的城市在冬季虽不太冷,可到了夜晚也是零下,张小qiáng挂在半空中,没有挡风的物件,唯一一条毛毯还被他扔给了丧尸。他使劲的砸着,刚刚那么多次危机都给他度过了,张小qiáng就不信今天过不了这个坎儿!
“当……当……当!”敲打金属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城市传出老远,又变成回音传回到张小qiáng耳旁。张小qiáng仿佛什么也没感觉到,什么也感觉不到。在张小qiáng眼里只有这块该死的钢板。
“噗……”一下子没砸准,砸到了水泥墙面上,一小块水泥残渣击打在他脸上,他眯了下眼,瞄了水泥墙上的小坑,“在水泥墙上砸个dòng?”张小qiáng摇了下头,太不如继续砸钢板呢!
张小qiáng挥起榔头继续砸下去,到了钢板上他却停了下来,“水泥墙面?钢板?钢板钉在水泥墙面?哈……”张小qiáng大叫一声。榔头不再砸钢板,转而砸在钢板和水泥墙面连接的地方,钉在墙面的一颗膨胀螺丝松动了下,张小qiáng不停的砸着,手臂开始发酸,肚子也开始饿了起来,他犹然未觉只是机械地砸着,麻木的砸着。
膨胀螺丝松开始松动的越来越多,天色越来越暗,天地间只余一点暮色,照亮着世间。“嘶喇”,整块不锈钢板终于结束了它的使命,飘忽着向楼下栽去。张小qiáng哆嗦的将榔头cha回背包,“不停的砸在水泥墙上,又被水泥墙将力反震到手上,cha回榔头后手指已经张不来。”
张小qiáng用左手及右手的胳膊肘艰难地翻上楼顶,躺在地上缩成一团。今天经历的太多了。
第19章 又是它
张小qiáng团坐在地上,全身缩成一团。拿出方便面用牙齿咬开包装,和着水送下肚。连着吃了五六袋才缓过气儿来,他揉着拳成一团的右手一边总结着今天的得失。
“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日难啊!”今天一天遇到的凶险比他上半辈子遇到的加起来还多,哪怕上次和变异猫对持也过犹不及。大起大落的心境也让张小qiáng感到分外疲惫。
张小qiáng也有些佩服自己,在数次陷入必死的危机里他总能逃了出来,下面的尸群配合着像坦克一样凶猛的D2也没让他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让他额头破了点皮。
“难道我也有当猪脚的潜质?”张小qiáng美滋滋地想着。
“嗵……”楼顶的检修门被撞开,一道黑影向这边靠了过来。天色已暗,楼顶上黑乌乌地什么也看不清。张小qiáng不知道那只丧尸是不是楼下尸群里的一只。他拔出铁枪迎上前去,在快要接近时,被脚下的一只太阳能热水器的支架绊倒,他侧倒在地,“今天玩我玩儿的还不够吗?”张小qiáng诅咒着老天。
手中的铁枪向丧尸刺了过去,可惜他躺在地上用不上力,枪头刺在丧尸的小腿上。稍稍阻挡了一下丧尸前进的步伐,张小qiáng乘机单膝跪在地上,将铁枪伸到丧尸的小腿之间用力一别。丧尸失去了重心倒在地上。
“嗖……”张小qiáng将枪头从丧尸的脑袋上拔了下来。
在他杀死丧尸的这段时间里没有第二只丧尸到楼顶上来,让张小qiáng微微松了口气。楼顶上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他摸出打火机,想点上火看清丧尸的模样,可惜楼上的风太大,火总之点不上。
张小qiáng掏出榔头勾出丧尸的下巴拖进楼道间。关上通向楼顶的木门,将寒彻透骨的寒风隔在门外。拿出打火机点燃,借着微弱的光焰他看清了丧尸的面目。
这是一只女xing丧尸,面部gān黑枯瘦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身上的衣物还未破损,一件款式新颖,颜色艳丽的大红羽绒服穿在身上,下面穿着一条磨砂牛仔裤,“生前应该比较年轻。”张小qiáng下着结论。
张小qiáng摸着墙壁来到七楼,用榔头砸了几下防盗门,没反应。摸着墙壁一直往下走着,他不怕楼梯间有丧尸,他在楼上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丧尸应该早被他吸引上去了,他身上的血迹就是它们的导航灯。
到了四楼的楼梯上,脚上踩上一个软软的东西,黑漆漆的又什么都看不见。张小qiáng吓得全身寒毛倒竖,jī皮疙瘩起的是一茬一茬地!看不见让他恐惧,这种对未知的恐惧超过他对D2的惧怕。
张小qiáng后退了两步被楼梯拌的坐在楼梯上,拿出打火机照张小qiáng亮,那微弱的火苗被急速呼吸的气息喷的明暗不定。一只rǔ白色的女式小挎包静静地躺在楼梯上。他松了口气,捡起挎包翻找起来。
一蹿钥匙,一个钱包,一些粉底唇彩睫毛膏,再就是指甲剪眉笔之类的化妆用品,拿起钱包打开,里面有一张身份证,几张银行卡,几百元纸币。身份证上一个年轻俏丽的年轻女子微笑着,“曹秀云,1984年5月12日”,这应该是楼顶被张小qiáng杀死的丧尸遗弃的!
“她应该住在这儿,那钥匙里肯定有一把是房门钥匙。”有些庆幸,至少不用在水泥地上过夜弄。
“啪……”打火机被他扔在地上,燃烧的时间太长有些烫手。张小qiáng重新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打亮,下到四楼试了下钥匙,“不是”,又到三楼“还不是”。“难道在楼上?”又重回到了五楼,“咔”,防盗门被打开,他小心的进到客厅里。
客厅很大,装修的比较简洁,张小qiáng在进门的博古架上找到一只手电,试了试还能用。用手电四处打量,这户人家使用的是三室一厅的结构,一间主卧,一间书房,一间儿童房。
儿童房的小chuáng上躺着一具小男孩的gān尸,小男孩大约五六岁,身上瘦的只剩皮包骨头,拳着身子躺在chuáng上,就像一具木乃伊。
“应该是饿死的。”张小qiáng没再看走了出去。末世里的惨剧太多太多,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没心思去多愁善感,一天里不停的为生存上下折腾,“太累了!”张小qiáng走到主卧室躺倒那张宽大的席梦思上闭上眼睛。这一夜他睡在别人chuáng上,隔壁躺着一具gān尸,他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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