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厨子首先用他的蒜头鼻子在空气中仔细的嗅了一下说道:“血腥味,还有一股子骚臭味儿。”
“额,我闻到的是一股子腥味儿,很腥,比鱼还要腥。”这是王乐的感受。
奇异的香味儿不断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郁,张小qiáng闻着越来越浓郁的香味儿,看着眼前果冻一样的绿色胶质物,突然从心底涌起一种渴望。
他看着眼前的不明物体,总是有一种把它吃掉的疯狂想法,而且这种诡异的想法越来越qiáng,qiáng烈的让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叮当……”爪刃从他手上脱落,掉在了一截断开的腿骨上发出玉石一样的脆音,颤抖的右手不自觉的向那东西伸去……
“吃掉它……吃掉它……吃……”一个古怪的声音在张小qiáng的脑子里响了起来,催促着张小qiáng快点把那玩意儿抓起来喂到嘴里。
张小qiáng分不清这古怪的声音是外界传来的,还是自己的潜意识在喃喃自语,现在的他早就已经忘了身边的王乐和厨子,他的眼里只有那团诡异的绿色胶质物。
绵软的胶质物握在手中,有种微微地冰凉,那异香越来越浓,喉咙里仿佛有只爪子要伸出来向他手中的东西抓去。
张小qiáng的心理不停地反复挣扎,最终他把那东西找了一个饭盒包了起来,捡起所有的爪刃也不说话,掉头就出了厨房向山头走去。
在一块竹林最密集的地方,张小qiáng盘坐着竹林中间,一个敞开的饭盒摆在身前,一团绿色的透明胶质物静静地躺在饭盒里,看着越来越香浓的胶质物,张小qiáng心里越发犹豫。
他不知道这东西吃下去自己会有什么变化,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渴望,在不停的呼唤着他将眼前的东西吃掉。
虽然张小qiáng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自控力的宅男,无数次的生死一线与战斗,将他磨炼成一个心志坚毅的战士,他的心还在挣扎,手指不断地抚摸着盛着胶质物的饭盒,香味越浓,心头的渴望越qiáng……
黑暗……无尽的黑暗……张小qiáng在黑暗中漫着步子慢慢行走……张小qiáng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这儿,他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到这儿,除了自己的名字,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到这儿,在这寂静的空间,没有寒冷,没有温暖,没有欢喜与恐惧,是的,什么都没有……
张小qiáng无忧无喜的漫步在这黑暗中,一切都看不见,看不见脚下的路,看不见身边的环境,甚至看不见自己的身子,张小qiáng什么都不想,他就在这黑暗中漫步,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似乎自己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漫步才是最真实,最实在的。
脑中也不时闪过一些战斗的,生活的,男人的,女人的画面,一幅幅画面亮起,一幅幅画面熄灭。
张小qiáng对这些画面毫不在意,他甚至认为那些画面都是虚幻的,是他无聊的脑子杜撰的,他认为只有这无尽的黑暗才是自己的家,是自己出生、成长、甚至死亡的家,在这里他觉得安逸,是啊,这就是家的感觉啊……家?
他突然想到自己到了家,就该把钥匙拿出来开门啊,他伸手向自己的脖子摸去,没有?真的没有?钥匙呢?
一种焦虑的心绪打破张小qiáng古井无波的心境,他在身上摸索着,他要找回自己的钥匙,没有钥匙就回不了家啊……随着他不断地的翻找,那家门钥匙始终没有出现。
第一次,他停下了脚步开始思索,他要想起自己吧钥匙放在哪儿?
“砰……”铁质防盗门紧紧地扣住,他看了一眼家门,将防盗门的钥匙挂在了脖子上,背着背包提着狙击弩向外面走去,低沉灰暗的天空盘旋在他头顶……
“砰……”他背着背包关上车门,骑上了自己行车,看着那个傻坐在车里的脏女孩大声吼道……
门开了,端着热水的袁意进来了,她小心的将毛巾烫热,拧gān毛巾要给他……
远处的大门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近,他爬在布满莹莹大米的地板上慢慢地向大门爬去,D2的怒吼……
他拼命的奔跑着,身后是铺天盖地的红cháo,在他前方,一扇黑色的铁门是他生的希望……
他站在宁静的小湖边上的糙地,转身看向别墅的大门,看向袁意房间的窗……
“我是谁?我是张小qiáng……我不该在这儿,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哪?……”
张小qiáng恐慌起来,他环身四望,他要找到自己的家,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突然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他在不断的向上飞去,身边的黑暗变得淡薄,一缕微弱的亮光从头上,照she下来,随着他的身子不断升起,光线越来越qiáng,直到变得刺眼,刺得他不得不闭上双眼。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张小qiáng醒了过来,他趴在地上拼命的咳嗽着,好容易在把嗓子眼里的刺痒止住,胃里又开始不断的翻腾着,呕吐感接踵而至,他跪在地上不断的呕吐,随着时间消逝,他将积在嘴里苦涩的胆水吐掉,拉着身边的竹杆摇晃着站了起来。
站了好一会才算把脑中的晕厥赶走,疲倦感又一波接一波的向他重新袭来,一只侧翻在地上的饭盒看的张小qiáng火大,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鬼迷心窍非要吃掉那个玩意儿,“乓……”张小qiáng一脚将侧翻在地上的饭盒踢飞,看着不断往山下滚动的搪瓷饭盒,张小qiáng心里似乎舒服了一点。
从地上捡起了装着爪刃的挎包,张小qiáng也没管上面沾上的灰尘随手往肩上一甩,步履蹒跚的往山下走去,原本的计划是到了修理厂再到何文斌那里去看看,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张小qiáng只想睡觉,他向自己的窝走去。
第225章 眼睛怎么了?
张小qiáng刚进门,杨可儿抱着小小女孩正在桌子上摆积木,袁意带着围裙正在厨房里进出,上官巧云在保养她的加兰德和M1911A1。
杨可儿看到张小qiáng进来正准备起身向他扑来,张小qiáng一脸疲倦的神qíng让她停下来,张小qiáng向屋子里的众人点点头就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当张小qiáng再次醒来时已到了入夜时分,卧室里漆黑一片,他摸出自己许久未用过的手机照亮。
一阵开机的音乐响起,随着中国电信的图标出现,一张可爱的,像天使一样漂亮的小女孩儿出现在屏幕中,看着她古灵jīng怪的可爱模样,张小qiáng再次发出一声叹息:“这狗日的末世。”
用手机电筒照着摸摸索索的穿上了衣服,张小qiáng关掉手机随手放进了自己的挎包,等到张小qiáng走到门外时,那盏100瓦的白炽灯不知道已经熄灭了多久。
山谷里一片寂静,倒是正在兴建的围墙那边,一座高高的岗楼上,一盏大功率的探she灯在不断的巡视谷外,接着探照灯的余晖,张小qiáng能看到一挺巨大的高she机枪耸立着。
机枪边上的两个守夜的机枪手坐在地上,头一点一点的在打着瞌睡,那探照灯也摇摆的有气无力,看到这里张小qiáng有些火了。
基地最先建好的就是就这座高达十八米的岗楼,原本基地是没有探照灯,晚上守夜都是队员打着手电在外面巡视,从监狱弄来的探照灯安到岗楼之后,晚上守夜的人不用在外面瞎晃,可以呆在岗楼里轮着睡觉,可现在倒好,该睡不该睡的都在睡。
张小qiáng提步就走,他要到上面好好教训这些大意偷懒的家伙,走出了几步,张小qiáng猛地停了下来,他不可置信的再次往岗楼看去。
没错,54式高she机枪边上的两个家伙的确在打瞌睡,高she机枪依旧默然耸立在那儿,长长的枪管,粗大的枪身上挂着排列整齐的12.7毫米子弹弹链,粗大的弹头在探照灯的余晖下隐隐流着光华。
张小qiáng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与先前一模一样,人还那人,枪还是那枪,就连那隐隐流光的子弹也和刚才看到的一般无二。
张小qiáng转身向山头看去,竹山上的仿古亭台仿佛被望远镜拉在眼前,虽然在夜里,上面的花纹油漆看不清,可张小qiáng能看到屋角雕镂上的辟邪,换做昨天的张小qiáng,别说是在晚上,就算在半天也只能看个模糊。
张小qiáng没心思在管岗楼几个偷懒的家伙,他不停地往四周张望,没错,他感觉到自己的视力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在这光线暗淡的夜里,不少东西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可他明白,一定与他吃掉的老鼠脑子里那团胶质物有关。
在这黑暗的夜里,他慢慢地向竹山上爬去,水泥台阶在夜里泛着隐隐地白,张小qiáng走在这风动竹涛响的山道,虽然在这末世里,竹叶早已经凋零,可看着眼前的纤毫毕现的竹林,张小qiáng的心里还是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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