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丝纤绳原本就很结实,就算是用qiáng大的机械力量都很难绷断,大鱼明显是想用身躯的力量将其生生挣断,这可能么?要是真的被大鱼本身的力量给绷断,大鱼也不会拿藏在山腹的众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大鱼就像被chuī足气的气球,嵌在它鳞片上的大网在不停地摩擦着,大网的摩擦让鱼鳞不断地被擦折擦落,失掉鳞片的痛楚让大鱼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嘶嚎。
大鱼长着大嘴,一张一合,似在呼唤着什么,一股墨绿色的液体从它口中喷了出来落到水塘里,这液体遇水就溶,像墨水一样将浑浊的塘水全都染成绿色……
“什么qíng况?那东西被困住了?”
张小qiáng走到张淮安身前,神qíng有些激动,语气中还带着点颤音,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条大鱼就这么被收拾了,仅仅是一张大网,一些石灰?
杨可儿跟在张小qiáng的身后,手上提着一名昏迷的队员,是那名接应张小qiáng的摩托艇驾驶员,他被颠簸的摩托艇甩了出去,翻滚的时候断了一条腿,却保住了命,说不上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是啊……是啊,这么大个家伙,能吃上多少顿啊,这得够多少人吃啊……”
后勤官张淮安眯着眼睛望着大鱼,笑呵呵地说道,在他看来,那网中的鱼已经成了盘中菜。
意外之喜让张小qiáng喜形于色,从来都是生死一线,能这么轻松地解决是他没有想到的,这份收获让他犹如身在梦中。
“快看……那是什么……”一名队员的惊叫声打断了张小qiáng的遐想,他心中一个咯噔,甩头就望向大鱼那边……
看上去大鱼依旧被困在网中,原本鼓起的身子在慢慢消退,倒是水中出了新状况,先前剧烈dàng漾的水波在慢慢平复,浑浊的水塘变得绿油油的。
冒出水面的膨化石灰在慢慢消失,是的,消失,它们就像是被那绿油油的水面吞噬,无声地吞噬。
与水发生反应的生石灰变成了熟石灰,熟石灰在慢慢消失,先是下沉,跟着没入水中,刚刚的石灰山再难看到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看看……那些铁架子……”又一个临时队员在高声惊呼,众人的视线不自觉地顺着他的手指望向那些cha在水中的导电装置,那些金属架子也在消失,它们遇到了与石灰一样的命运。
张小qiáng看到的与他们不一样,他的视力远超旁人十倍,那些在常人眼中凭空消失的金属管子,落在他眼中,就变成了被池塘水溶解,那些或粗或细的金属管子的表皮上形成为无数锈斑一样的小突起,这些小突起迅速放大破开,成了一些锈铁皮落进水里。
纷纷洒洒的锈铁皮字落入水中就如被开水化掉的盐,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锈斑如何形成的,张小qiáng看得清清楚楚,只要是被水沁湿的部位都在锈蚀,这还不算,可能因为准备的仓促,一些不锈钢管子同样连着电缆向水中导电。
不锈钢为什么叫不锈钢,不就是因为钢铁本身含有一定量的铬和镍,它们的抗锈能力是普通钢铁的N倍,不锈钢在一定条件下会上锈,却比普通的钢铁要缓慢的多,而在这里,它锈蚀溶解的速度不比那些普通钢铁来得慢。
刚刚看到水面上的锈蚀,所有的钢管全都在瞬间沉入水底,水面上还在dàng漾着微微波làng,那些导电金属就已经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
钢铁的锈蚀与石灰的消失牵动着张小qiáng的心,他将视线集中到了大鱼身上,果然,大鱼身上的钢丝纤绳编制的渔网同样在溶解,虽然有很大的一部分挂在大鱼的背上,可是能看出,大鱼不用再等多久就能重获自由。
“马勒戈壁的……张淮安……去把高pào给我喊过来,那玩意要上岸啦……”
“咯吱……”张小qiáng话音未落,一辆军车停到了张小qiáng的身边,张小qiáng一眼就看到他的专用机枪,12.7毫米高she机枪,车窗摇下,露出袁意似喜似悲的俏脸,从未与张小qiáng分开这么长的时间,袁意眼中的泪珠儿盈盈地似要渗出。
此刻不是英雄气短,儿女qíng长之时,张小qiáng冲她略一点头,翻身就到了车上,大声命令袁意将车向那大鱼开去。
“哗哗哗……”大鱼终于将身上的大网挣脱,它在水塘中快活的翻滚着,没有失去过,就不知道那种让它难以忍受的束缚是多么痛苦,再次得到自由让它不由地撒着欢,似乎在这一刻,它已经忘记了它将要追杀的猎物。
轰响中,数十颗粗长的光斑在大鱼鳞角旋起一阵火焰风bào,燃烧弹的燃烧效果在大鱼头上变现的淋漓尽致,在大鱼的哀号嘶吼中,一个弹夹八十发子弹已经打完。
“咔……砰……”神色沉寂的张小qiáng麻利的更换了新的弹鼓,拉开紧实的枪栓重新将枪口对准了大鱼,在他和大鱼斗看不到的地方,那个连接缺口的三角形木道正在被溶解,不知道为什么,木质纤维溶解的速度要比钢铁等物来得慢,一声轻响之后,什么东西被触发?,在缺口后面,一块厚厚的钢制栅栏正缓缓的从地面的凹槽里升起。
“轰……”无数的水花水làng冲天而起,黑黝黝的巨型大鱼在转瞬之间就冲进缺口,张着尖牙向张小qiáng身下的猛士军车方向扑去。
第469章 连环陷阱
“快……快……快……”张淮安对着他的手下们大声的喊叫着,这些临时队员又不知道张淮安到底在吼什么,他们的战斗素养还没有达到哪一步,眼看到大鱼已经上岸,没有人想到去打开布置在缺口处的机关。
“砰……”大鱼狠狠地撞到因意外而升起的钢铁阑珊上,厚实的钢铁阑珊被撞得裂开扭曲,大鱼的身子也为之一滞,缺口处的杀机却远远不止这些,钢制阑珊被撞动后,一声弹簧绷响,“唰”!两支旗杆处的地面上,猛地弹起两支长长的钢柱,钢柱上竖向焊接着一排排锋利的钢制短矛。
两支弹起的钢柱上焊满了儿臂粗的短矛,弹在半空的钢柱形似两把尺齿分明的梳子jiāo相挥落,大鱼一声哀嚎,数十根焊接在钢柱上的短矛一起钉进了它的身躯,大鱼被暂时固定在缺口处。
远处,张淮安一脚踢翻一个手足无措的临时队员,拉下那人身前的摇轮,摇轮飞速撞动,挂在旗杆子上的大网猛地罩下,大鱼重新被大网困住。
这次大鱼是雪上加霜,除了大网之外还有两根梳子一样的密集钢矛钉在它的身上,这让它每一次扭动,身上的伤口就被撕裂一分,每一次挣扎,疼痛就会加剧一分。
“张淮安……高pào呢……我要的高pào在哪儿?为什么不布置在这儿?”
望着尚在挣扎的大鱼,张小qiáng对着对讲机大声吼着,现在的机会正好,正是高pào发挥作用的时候,十几米的大鱼应该比三米高的D3目标要大。
“我的蟑螂哥诶,高pào打不到水里,俯角不够啊,距离还不能少,不然打不到,我们安排在后面的开阔地,准备最后一击的……”
张小qiáng不等张淮安讲完,就扔掉了对讲机,翻身下到车下,刚下车上官巧云就推开车门站了出来,上官巧云与张小qiáng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在上官巧云的眼中,眼前这个满脸胡茬,一脸疲惫的男人与往日完全判若两人,他头发散乱零落的垂在鬓角眼帘,那双满眼血丝的疲惫眼眸中少了些自信与傲气,多了几分惶恐与茫然。
脸上,身上还有手上全是斑斑血迹,那发黑的血迹与他身上各种腐泥烂糙混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呛人的恶臭,脸颊有些消瘦,露在污渍之外的皮肤gān枯蜡huáng,嘴唇gān裂,能看到唇边已经有了水泡,就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让她魂思梦萦,让她时刻挂怀,当他真的历经艰险站到她眼前,她却忍不住想哭。
到底是怎么样的困境能让以前那个铁骨铮铮,能独自迎战D3的钢铁汉子受到这样大的罪,谁说男人的心都是铁打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他在焦虑中担负他人的生路,担负着他们的罪?所有的压力压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压在他并不宽厚的肩膀上面。
泪水在瞬间冲出眼帘,在泪眼朦胧中,她静静地望着他,看着他冲自己点头,看着他抱出车厢的火箭筒,看着他举着火箭筒迎着太阳向那条恐怖的大黑鱼走去。
“这才是男人,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你还在等什么?上官……忘掉吧……忘掉你从前的虚荣吧……忘掉你所有的矜持吧,你该把握,你该牢牢地把握……”
上官巧云望着张小qiáng疲倦不是坚毅的步伐,迎着she在脸上的万道光芒向那大鱼单身而去,她在心中说着话,对自己说着话,她要用自己的心去暖着他,要用自己的螓首去靠着他,要用自己的小手去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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