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太难回答,直指人心,就连仙姑都不知怎么答好,铜钱停留在原位一动未动。
她喘息了好一阵:“我怎么才能挽回他的心?”
这次,铜钱走过的字就很多了,逐渐连成一句话。
让、他、和、你、一、起、去、地、狱。
林霞哭的梨花带雨:“这样,他就能爱我了吗?”
铜钱移到“是”上。
“我的孩子怎么办?”
铜钱移动,连成四个字“yīn、间、团、聚”。
林霞还要再问什么,桌上八根白色长蜡,“忽”一声火苗全灭,屋子里顿时陷入了黑暗。
“她走了。”马丹龙轻声说。
李扬这才醒悟到,他们一开始见面jiāo谈中所提到的“ta”,应该是女人的她,指的是那个神秘的仙姑。
马丹龙看着抽泣的林霞说:“人生有八苦,人活着就是遭罪。只要脱离这身臭皮囊,就能获得永恒的幸福。”
林霞抬起头,李扬看不见她的表qíng,但能体会到她那种决绝的心qíng:“我可以去死,但你要保证关风必须和我一起死!我要能在yīn间看见他。”
马丹龙笑得极其yīn森:“我和你一起回家,布置阵法。放心吧,我会让你们在yīn间团聚的。”
林霞轻轻抚摸着肚皮:“孩子,你马上就要见到爸爸了。”
这种场景血腥中带着温qíng,诡秘中透着爱恋,说不出的那么变态,李扬被女人复杂的qíng绪所影响,只觉得心底恶寒,胃里难受,就想痛痛快快喝醉了大吐一场。
第22章 鬼母之身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个‘仙姑’到底是谁,和马丹龙又是什么关系。”我说。
铜锁起身回到卧室,拿了一个厚厚的书递给我:“这个就是画卷后面用胶带粘着的东西。我看完了,今晚给你看。”
我接过翻开看。一页页娟秀清晰的字体,字里行间还夹着一些网络表qíng符号,一看便是女孩写的。
“这是林霞的死亡日记,提到了仙姑,非常恐怖诡异。”铜锁道。
我拿着糙糙翻了翻,里面很多都是林霞的呓语,也就是叨bī叨的自言自语,用的是郭敬明文体来感慨人生。我一看这样的文章就jú花紧皱,好好的人也能看出便秘来。
我说,我就不看了。既然你看完,那择其要点向我汇报吧。
“你不看我看。”李扬说。
我把日记递给他。
铜锁指着桌子上扶乩的那些东西说:“咱们能不能先把这些请神的玩意收起来,妈的,我看了就不舒服。”
我和铜锁点上两根烟,沏了杯茶,在客厅摆上了龙门阵。
刚才的扶乩请仙,是非常独特的人生体验,尽管已经很晚了,但我们都没有睡意。
“根据日记所写,那位仙姑一直是出现在林霞的梦里。”铜锁磕磕烟灰,原本戏谑的表qíng忽然一凛,变得很严肃。他沉思片刻,整理思绪,缓缓讲述起来。
林霞第一次梦见仙姑,是在她确定自己怀孕之后。怀孕,是女孩成为女人破蛹成蝶之路。据说有这么个说法,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女人。
女人怀孕后,她的心态和思维都会发生很大的转变。自己肚子里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那种感觉是很奇妙的。
医院确诊怀孕后的那个晚上,林霞便做了很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来到一处南方的宅院门口。宅院大门前是两尊卧狮,对面是一片池塘,再远处是延绵的绿山。当时似乎刚下过雨,天色昏暗,雨滴淅沥,周围的景色如泼墨山水般美丽。总之,这里是个非常具有水乡魅力的世外桃源。
林霞正自顾自欣赏景色,忽然大门一开,从里面出来个穿着一身白衣,扎着两个啾啾的小丫头。那丫头虽身材矮小,却五官jīng致,眉目如黛,看上去小鸟依人,自有一番南方美女的动人之处。
小丫头撑了把huáng色油纸伞,从门里探出头,笑眯眯说:“进来吧,大家都在等你。”
林霞懵懵懂懂跟着她走了进去。刚进宅门,天空陡然暗下来,迅速从白昼进入夜晚。宅院的廊檐下,“呼”一声燃起红色灯笼,随风轻轻摆动,映出极为暧昧的光芒。
从院子进到厅堂,屋里取光很差,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主桌神龛上一盏长明灯,散发着幽暗的光线。
她看到厅堂里或坐或站已经有很多人,这些人穿着老式的服装,上身深色坎肩,下身长袍马褂,头上都戴着瓜皮帽,凭直觉判断,应该都是男人。
屋里别看有这么多人,可是静悄悄的,无人说话。每个人都保持着姿势不动,看不清五官,气氛相当诡谲。
这些人的装扮,让林霞qíng不自禁想起,很老的鬼片里下葬尸变的老太爷。
林霞有些害怕,拉着小丫头的袖子刚要说什么,小丫头忽然转过头,晦暗的烛光下,她的脸色发青,表qíng非常yīn森。
林霞吓了一跳,张着嘴倒退了几步。
小丫头忽然笑嘻嘻,变了表qíng。恍惚间,似乎说了句话:“不要怕,那些都不是活人。”
林霞没怎么听明白,当时的qíng景又不允许她多问,只能存个疑,从梦中醒来后,在此处做了个问号的标记。
两人穿过厅堂,掀了门帘,进入后院。后面院子更大,四面是巍然高墙,飞檐斗拱,几尊高大的镂空香炉如铁塔一般矗立在角落,里面燃着红红的炭火,香气四溢。
她们正要穿过后院,林霞忽然听到有人说话:“不要去。”
她顺着声音去看,在廊檐下站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他居然穿着现代的衣服,夹克和牛仔裤。看上去,这个人似乎得了很重的慢xing病,说话有气无力,眼神飘忽。每吐一个字,面部肌ròu都要抽搐一下,似乎在极力忍受着痛苦。
林霞看到他,本能的有一种亲近感。可能是他的服饰也属于和自己同一年代吧,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林霞刚要过去,袖子却被小丫头拉住。夜色朦胧,小丫头身形似融化在黑暗中,仅能看到轮廓,她轻轻说:“不要过去,那个人……是鬼。”
“鬼”字一出,院子里气温陡降,yīn森森的凉意如cháo水般涌来。
林霞牙齿打架,不由自主退后一步。
小丫头收了伞,向前快走几步,用伞头做挥舞状对着廊下那人喊:“快走!打死你!你个臭鬼!打死你,打死你!”
那人像是非常害怕,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步履蹒跚沿着回廊走远。
小丫头拉着林霞的手,声音甜甜:“快走吧,仙姑都等着急了。”
林霞跟着她又进了一重深院,院子里古木萧森,光线难入,遍地都落满了huáng叶。
两人穿过月亮门,来到一处房前。丫头掀开门帘,拉着她走了进去。里面空间很大,入眼处是几个红木的古董架,上面摆满了灵灵巧巧的各色jīng致的古玩。
主人位的高椅上坐了个女人。这女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肌肤胜雪,长得很漂亮,穿着古老的紫色旗袍,看起来雍容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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