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童捡起那根铁条,轻轻在水泥上敲了敲。我不满:“你绣花呢?大胆砸。”
王子童一下一下砸着,我的手一动不敢动。捏住的那团东西,实在湿滑,我怕手一动,掉下去,就再也拿不着了。这女孩真不是gān活的料,东一下西一下,力没少出,可没什么实际效果。我正不耐烦时,她一下失手,砸在我的手背。我疼得哎呦一声,下意识把手一缩,居然拿了出来。
这不拿还好,里面东西一出来,我们都傻了眼。
从水泥下面,我居然摸出了一大团黑色的头发。这团头发粘粘糊糊,黑黑长长一团,一看就是女人的头发。
真是恶心,我赶紧把那团头发扔到一边,胃里翻涌,好不容易把恶心劲压下去。完了,这只手算是废了,上面湿湿滑滑,沾着头发上的液体。
王子童藏在我身后,小脸吓得苍白,磕磕巴巴说:“下面是不是藏着,女尸?”
我走到浴缸前,颤巍巍用手电往dòng里照。光线所到,漆黑一片。我喉头窜动,神经绷得紧紧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好像看不到什么,就在这时,忽然从dòng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王子童“啊”一声尖叫,紧紧拽住我的衣服,闭上眼睛。
我全身僵硬,寒意彻骨。那只手又瘦又长,一看就是女人的,伸出dòng外,不停做着握拳再伸开。就在这时,布帘外面,好像是厕所门吧,突然发出极为gān涩的“嘎吱吱”声音,像是有风chuī着门,又chuī不太动,使那门在艰难地开着。
王子童gān脆抱着我的腰,就是不撒开,爱谁谁。
我抹了把脸,颤巍巍从兜里摸出那包香烟,然后抽出写有女人八字的那支,小心翼翼用打火机点燃。香烟烧了起来,我放到嘴里猛抽几口,让烟头烧得更旺。这烟真他妈呛人,我咳嗽了几声,然后把这根怪烟,在水泥面上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别上去。
烟火渺渺而燃,看上去就像是敬的一根香。烟头处冒出青烟,在空中凝而翻卷。随着这根烟的燃烧,眼见得水泥面那个黑dòng里,冒出一股黑烟。这股黑烟直冲而上,一直飘散到天花板位置,然后逐渐消散不见。
我都看傻了,眼睛一眨不眨。
好半天,那股烟没有了,香烟也烧没了。我有种qiáng烈的感觉,水泥下面的东西走了。我拍拍王子童,轻声说:“没事了。”
王子童这才睁开眼,她疑惑道:“大叔,发现没有,这里的温度好像有所回升,不yīn冷了。”
我点点头。
看样子这根烟很厉害,居然把鬼给超度了。我长舒一口气,说:“走吧。”
这个鬼地方,就算把那鬼请走了,也不可久留。我把王子童拉出厕所,她忽然“咦”了一声:“大叔,你看。”
厕所门上,原本是有个女人像的。可此时空空如也,那女人头像消失了。我惊诧万分,想到一种可能,这个人像很可能是鬼的一种标示,现在她超度了,人像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王子童不停追问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简单把经过说了一遍。王子童看我,我被她眼神盯得很不舒服:“你又gān什么?”
“大叔。”王子童掐着腰说:“老实jiāo代,你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超度都会?”
我苦笑:“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点烟的举动也是无心做出来的。你这个问题我也想搞明白,我总觉得自己和这里好像有着某种联系。”
“哎呀。”王子童忽然惊叫一声:“大叔,你那包烟里还有好几根烟呢,会不会一根烟对应的就是一个鬼……”说着,她自己也害了怕:“都需要你来超度……”
我隐隐的似乎记起什么。我感觉到我来到这里应该不是偶然的,虽然看上去因缘际会,但仔细想想我似乎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世界的。我想起不知是谁说过一句话,这一切的发生都好像有目的,事qíng像是提前写好了剧本再照着演。
从后门出了酒馆,外面是一大片空地,此时月朗星稀,无风而有冷意,我拉紧衣服。
月光下,空地外面是一大片废宅,有高有矮,无一例外都是黑dòngdòng的,里面没有光。不远处的那栋高大古建筑,我们又进了一步,盘算距离,应该很快就会到那。
我有种很奇怪的预感,那栋古代建筑里,似乎有什么在等着我去。这种感觉说不清楚,非常奇妙。
“大叔……”王子童怯生生叫我,两只脚不停在地上划来划去。
“你又想做什么?”我说。
“大叔,在车上我喝水喝多了,现在想……”
我挥挥手:“别憋着,赶紧去吧。”
“不是啦,我想让你陪我去。”
说完这句话,王子童看我瞪大了眼,羞得满面通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害怕……你在外面给我站岗。”
我叹口气:“走吧。再回那个厕所。”
王子童拉住我,摇摇头:“大叔,你不明白这里的规矩。这里不能走回头路,我们只能在前面找个地方。”
反正是她尿也不是我尿,她有权挑地方。我们走过空地,来到一处废屋前。我打着手电往里照照,这是个老掉牙的澡堂子,瓷砖墙上是一大片一大片黑黑huánghuáng的污迹,一地的碎砖头,靠着墙是一排已经锈死的喷头。照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浴池,我想起不知谁说过,女澡堂子里是没有浴池的。
看样子这是个女澡堂。
王子童指指靠门的那一溜墙根,轻声说:“我进去了,你不准走,在外面守着。”
我“嗯”了一声。女孩打着手电,摸着墙,慢慢走了进去。
我站在门口等着,一时间有些焦躁。为了缓解这种qíng绪,我下意识掏出烟盒,随手抽出一支烟。等叼在嘴上,点燃烟头的时候,我忽然醒悟,我cao,这烟可不是随便抽的,一根烟很可能对应的是一个鬼。
我咳嗽着,赶紧把烟拿下来,就在这时,只听澡堂里传来女孩一声尖叫。这声音简直有点歇斯底里,我吓得一哆嗦,心说不好,王子童遇到危险了。
我赶紧跑进澡堂,用手电照亮。王子童拽着裤腰带,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泪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过去扶起她,问怎么了。王子童指着对面黑糊糊的角落说,刚才她正在方便,就觉得头皮一阵苏麻,也怪自己手贱,拿着手电过去照。这不照还好,一照差点没尿裤子里,她看到在对面墙角处蹲了一个留着大胡子的脏老头。那老头说不清多大年纪,估计能有一百岁,老的没法形容,而且奇脏无比。手电照过去的时候,老头正在对着王子童yīn森森地笑,目不转睛看着她尿尿。
我听得既恐怖又好玩,不禁哈哈笑:“没想到还是个色鬼。”
王子童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胆子也大了,站起身把腰带系好。我说:“你没擦啊?”
“小便擦什么?”她说。
“我记得女孩上厕所,好像不管大便小便都带着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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