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她身上的香气,还真有些心猿意马。
闲聊的时候她问我杨伯伯有什么事,我便斟酌着把这件事说过她听。当然,我隐藏了关东军的历史背景没有说。这段历史太沉重,太压抑了,我下意识就没告诉她。
王晓雨来了兴趣,说她爸爸妈妈整天做生意,也不管她,闷都要闷死了。她要和我一起去。
我劝她就别去了。我这腿脚,能不能去还两说呢。再说那地方太凶险,出个人命。她看着我,眼波流转,忽然温柔地说:“你关心我啊?”
我笑笑没说话。
这时候我都恨自己,太煞风景。这可能是生活养成的自卑吧。我下意识感觉男女之qíng太危险,越是心动的女孩我越不敢承诺什么。
住了大概快一个星期。此地虽好,可不是久恋之家。我实在住不下去。每天白吃白喝不说,走到哪,接待的员工都笑脸相迎,有求必应。我这人生来就贱,实在受不了别人对我的好,心里过意不去,便想着找个时机提出回去。
正想着,机会就来了,电话是我妈打来的,一接听我就觉出事qíng不对劲。
我妈在电话里声音沙哑:“洋洋,你忙吗?能不能回来一趟?”
我问怎么了。我妈颤抖着说:“你爸……住院了。”
我脑子顿时嗡了一声,忙问怎么回事。我妈在电话里语焉不详,只是让我办完事早些回来。我心急如焚,拄着拐就去找杨慕云。
杨慕云查出绝症后,几乎闭门谢客,集团的事qíng都jiāo给两个儿子和一堆副总处理。他整天就关在那个书斋里,看书写文章。
我找到他把事qíng说明白,杨慕云马上安排人给我买机票,又送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是家里如果急需用钱,就先从卡里取。
我赶紧谢绝,拿人手短,我可不想占这个便宜。推辞了一番,杨慕云只得作罢,他忽然问我:“刘洋,你和晓雨关系挺好?”
我脸有点红:“行,挺好,她挺可爱。”
杨慕云哈哈大笑:“感觉好,就好好把握,好姑娘不会专门等着你。”
让他说得我老脸通红,落荒而逃。
急三火四从吉林飞回来,我第一时间打车到了家。一开门就看见我爸坐在轮椅上,脸色蜡huáng,神色有些颓唐。我妈正在厨房熬粥,看到我回来了,擦擦手出来说:“挺快啊。”
“爸,你怎么了?”我跑到轮椅前,看着他日益消瘦的脸,心里不是滋味。
我爸摇着轮椅,张开嘴想说什么,可始终没说出来,只是用手指了指我的房间。
我妈把一锅粥端出来,又摆了几个菜:“先吃饭,吃完再说。”
我拉住她,着急道:“我哪还有心qíng吃饭阿,到底怎么回事?你真是我亲妈,想急死我是不?”
我妈拉着我到厨房,低声说:“洋洋,你在家住的时候,还好?”
“到底什么意思?神神叨叨的。”我皱眉。
我妈叹口气,低声说:“你爸他……他遇到鬼了。”
“什么玩意?!”我瞪大了眼,我靠,这是怎么话说的。
我妈说,本来油瓶倒了都不扶的我爸,在我出差到吉林后,那天也不知怎么心血来cháo,到我屋子。见到屋子里乱七八糟,臭袜子杠铃报纸塑料袋散了一地,实在看不过去,便去收拾。就在收拾的时候,他看到了鬼。
就在我的房间里。
那是个女鬼,恍恍惚惚似乎就是个影,穿着一身白色孝服,坐在chuáng边往窗外看。我爸觉出有个人,当即吓了一跳,仔细去看时,chuáng头空空dàngdàng又没人。他觉得可能是看错了,可心里又有点发毛,没继续收拾下去,转身想走。就在这个时候,一眼就看见有个白衣服女人吊在房门后面,他吓得脚下不稳,一跤摔在地上。
本来就上岁数,这一下摔了个骨裂,送到医院诊断两个月没法下地走路,我妈只好从亲戚那里借了一辆轮椅先给他坐着。
我一听是硬伤,心里这个石头放下了。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屋子里怎么出鬼了。
此时我房间大门紧闭。我轻轻推开,里面还是那么乱七八糟。屋里大白天的拉着窗帘,没什么光线,黑糊糊的确实有几分yīn森。我踏进去的时候,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几张huáng色的符咒。
我捡起来看看,我妈过来说,闹鬼之后她去拜大仙,大仙说家里不gān净,给了几张符,镇邪驱鬼的。
我对这东西倒也不排斥。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确实感觉到屋子里温度很低,而且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我在这里除了上大学和在外地工作那几年,其余时间都住在这里,二十年是有了,熟到不能再熟。
现在,却突然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确实有点邪门。
我妈让我今晚在客厅睡。我摇头拒绝,我倒想会会这是何方神圣。
说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有点不托底。别看我经历过那么多诡异的事qíng,但害怕和恐惧,是人类的生理反应,就像看见闻着香味肚子饿一样,根本抑制不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房门打开,想了想又把手电筒放在手边,真要来什么妖魔鬼怪,好歹先砸它一下。
躺在chuáng上一时睡不着,我抄起一本书看。谁知道看着看着,睡意蒙眬起来,眼皮子怎么睁也睁不开,打了个哈欠睡下了。
心里藏着心思,睡也睡不踏实,做了许多离奇古怪的噩梦。隐隐约约中,我忽然感到chuáng头那似乎有人,猛地惊醒。四周一片漆黑,被窝里冰凉,我躺在chuáng上,愣是一动不敢动,身体僵硬。
也可能是我敏感吧,我确实感觉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屋子里。
好半天,我才慢慢动了一动,脖子有点僵直。我缓缓抬起身,往chuáng头去看。眼神撇过去,我看到一个黑黑的影子站在那。旁边还一闪一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着光。
那种光是反she光,有点像银色的箔纸发出来的。我一下联想到了纸钱。我们这个地方,烧纸的时候,有一种纸钱就是用银箔纸叠成银元宝。
这下可把我吓蒙了,头上冷汗浸出来。
我慢慢摸到手电筒,猛地推亮,照了过去。那个地方,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衣服架子。原来是看错了,我长舒一口气,把枕头垫起来,依在chuáng上。擦擦汗,心跳得像要从腔子里蹦出去。
我怕吵醒父母,把手电筒摁灭,手伸到chuáng头柜摸索着拿烟。就在这时,我猛然看到墙根那里,站着三个人。
虽然是三条模糊的黑影,但是看起来却有着很qiáng的立体感,而且还有位置jiāo错时才有的前后景深。这根本就是三个人嘛!
我虽然害怕得要命,但这次没有冒然用手电去照。要查出个究竟,必须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
虽然很模糊,但我依然能分辨出,这三个人是呈品字形站位,一人在前,两人在后。前面的这个人影,应该是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身材细长,好像留着长长的黑发,有点瘆人。身后那两人,似乎都穿着黑色的西服,板板正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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