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给我来一根。”
粉qiáng瞪了我一眼,叹口气,抽出一根递给我。我接过打火机点上,美美抽了一口,妈的,真舒坦。
我问这是怎么回事。粉qiáng看看我,又看看哑巴女孩,问道:“其他人呢?”
“都死了。”我简单把宁哥和卢雯的事说了一遍。
粉qiáng垂头丧气:“刘洋,我告诉你发生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吧。”
我顿时来了qíng绪:“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会接连死人?”
粉qiáng坐在地上,单手抱膝,另一只手掐着烟,幽幽说道:“我被人下了降头。”
“什么玩意?下降头?”我听得啼笑皆非,这不是封建迷信吗。
粉qiáng看我不屑的神qíng,有点恼火:“你们大陆不信这个,可在我们那里非常讲究这些东西。不信和不知道,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看样子,粉qiáng也是压抑很久了,现在我们生死未知,又在荒郊野外,粉qiáng把我当成倾诉对象,说起他这段孽缘。
粉qiáng说他嗑的药都属于软xing毒品,根本不像外面传的那么邪乎。他说就是一堆朋友凑在一起,喝喝酒啊唱唱歌啊嗑嗑药啊,都属于正常社jiāo范畴。那次他一个好朋友从德国订购了一套名牌大音响,这好朋友便把所有朋友都召到别墅,开趴体。趴体嘛,大家就是图个乐,喝了完酒抽两袋烟。人家抽的那烟可不是农村旱烟锅子,那是阿拉伯落地水烟。抽完了烟嗑完了药,音响一开,哐哐的,就跳吧。
上面镭she灯晃着,还请了专业的DJ,那种嗨劲,堪称人间极乐。就在这次趴体上,粉qiáng认识了一个云南少数民族女孩,名字叫小妖。苗家女孩漂亮,皮肤白皙,五官jīng致,更兼xingqíng直慡,敢爱敢恨。粉qiáng从来没和这样的女孩相处过,觉得特别新鲜,两人就好上了,如胶似漆。粉qiáng说到这,眼睛眯fèng起来,说这小妖平时在家不爱穿衣服,就光着屁股收拾家,弯腰擦地翘胸烹饪,粉qiáng一看她就搂不住火。
时间一长吧,粉qiáng无意中照镜子吓了一跳,镜子里的自己形若枯槁,像是老了好几岁。而且动不动腰酸腿疼,浑身无力,提不起jīng神,gān什么都懒洋洋的。演出、唱歌这样的本职工作都懈怠了,生活里就两件事,嗑药和gān小妖。
经纪人一看这不行,赶紧找了个师傅。这师傅挺厉害,看到粉qiáng说,你满脸黑气,沉迷女色,你现在jiāo往的这个女人是只白虎,如果你再这么下去,不但将来气运极差有牢狱之灾,而且很可能英年早逝,这条命就搭进去了。
粉qiáng听了一身汗,赶紧和小妖分手。小妖这女人可怕就可怕在这,把老娘玩了,想这么分手?真是美得你了。先是围追堵截,电话骚扰,粉qiáng不堪其扰,换了电话改变行踪。小妖找到朋友通知粉qiáng,如果你和我分手,我就找个人多的地方,带着对你控诉的遗书,跳楼给你看。
粉qiáng根本没搭理。这样的女人对他来说新鲜劲一过,也就完事了。
真没想到,小妖真有股狠劲,在早上上班高峰,真就从写字楼上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粉qiáng听到这个消息,长舒一口气,可算摆脱了大麻烦。
第29章 破法
就在粉qiáng以为摆脱了大麻烦的时候,更大的危机出现了。
一位和粉qiáng经纪人私jiāo关系不错的警察,转jiāo给粉qiáng一样东西。那是小妖死时随身带的遗物。里面除了控诉粉qiáng始乱终弃的遗书外,还有一块残缺的舌头。根据遗书里所写,小妖死前曾经到过泰国,拜过降头师,用自己舌头做降引。死了以后,魂灵会永远跟随粉qiáng,从生到死,从阳间到yīn间,如附骨之疽,紧紧相随,永不分离。
粉qiáng那个地方的人非常相信这些东西,降头茅山术之类,经纪人本人也有过类似的灵异经验,她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赶紧去找师傅。师傅是高人,看了舌头又去查看了小妖的尸体,说麻烦了,这个女人生前确实做过降头,而且这种降名为死降,就是用自己的死亡为灵引,引发降头。这种降头术既恶且毒,而且其中的手法,师傅也看不大明白。这是降头师独门秘术,一般人破不了。
在经纪人和粉qiáng苦苦哀求和许诺重金的qíng况下,师傅给了粉qiáng一道平安符,说自己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让他好自为之。末了,师傅又说,要解开这个降,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机缘很难得。粉qiáng就问怎么办,师傅说除非你能找到置存五十年以上的骨瓮,该骨瓮还必须被茅山术作过法。如果发现了,你可以把自己和那女人的照片放在骨瓮里的骨头下面,默念我教你的转轮经,可以移形换影,让那女人死了以后变成的女鬼误认为那堆骨殖就是你,就会放过你的真身,而永远依附在那堆白骨上。
粉qiáng自从种了这个降头,真是苦不堪言,生活里经常能看到女鬼的影子。那女鬼有时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时候甚至就躺在粉qiáng的chuáng边。她也不骚扰,就穿着那么一身白色睡衣,披头散发,鼓着血红色的大眼睛默默注视。甚至有一次,粉qiáng搞了别的女人,两人正在chuáng上嘿咻,他就看到那女鬼抱着膝盖坐在chuáng头,像是看A片一样,看着chuáng上的云雨。
最可怕的是粉qiáng开演唱会,他站在台上唱了一半,台下山呼海啸的歌迷,探照灯扫过,他猛地发现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居然全部都是小妖。成千上万的小妖穿着各种服饰,一起向台上注视,每一张脸都是披头散发,血流满脸。
粉qiáng简直疯了。他算是理解了什么叫附骨之疽。
就在刚才,他在山里迷了路,七走八走的,看到了这堵水泥墙。就在水泥墙的墙dòng里,他找到了存放五十年以上的骨瓮,天意。
我听得目瞪口呆。
粉qiáng说发现骨瓮之后,他把自己和小妖的照片放进瓮里,正在那念转轮经呢,我来了,坏了他的好事。
我汗如雨下,没想到其中如此纠结,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这骨瓮存了五十年,还被什么茅山术做过法?”
粉qiáng走过去,把墙dòng里的骨瓮抱出来放在地上。他揭开上面封的坛子,然后把手伸进瓮里,掏出一根白粼粼的骨头递给我:“拿着。”
此时夜风chuī来,我浑身冒凉气:“这……这……”
“这什么这,赶紧帮我拿着,千万别放在地上。”粉qiáng瞪我。
我用两根手指掐住白骨一头,浑身哆嗦。这粉qiáng真行,从瓮里又接连掏出两三根骨头,最后翻出一张符和一张照片。先说这张符,是贴在一根大骨棒上。泛huáng纸面上,用朱砂笔画着符咒。从朱砂剥落的程度来看,这东西应该是存了很多年。符咒上画着鬼画符一样的图案,还有一些架构很怪的文字,看也看不懂。在符咒最下面,有一行很小的楷书,用的是繁体。上面写着,民国三年五月初五阎罗天子书。
“你知道民国三年是哪一年吗?”粉qiáng问。
“不知道。”看着这张huáng色的符,我感觉yīn森森的。
“1914年。你说至今有没有五十年?”粉qiáng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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