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有个居民说,最近这两天越来越邪门,到了晚上就算屋里点空调,cha电暖炉,气温还是极低,呼吸吐白气,睡觉最起码盖三重厚棉被。不少人感冒发烧,影响了正常生活休息。
据说这种现象,楼层越高越明显,越靠近顶层温度越低,就跟到了北极一样,生生冻死个人。
一个大爷拍着桌子骂:“你信不信我给你们物业公司曝光,我要打市长热线。”旁边不少人怂恿:“打热线!让市长好好管管,没有天理了,大爷,我们支持你。”
门岗的大高个双手合十:“哎呦,我可谢谢你们了,赶紧打,赶紧打。给你们能耐的,还找市长,明个你们能上天。”
我和李扬对视一眼,感觉这里似乎不那么简单,我心中隐隐产生一种不祥的感觉。
我挤过人群,来到门岗门口,大高个满怀敌意地看着我。相比较这些老头老太太,我毕竟是个年轻小伙儿,他生怕我急眼了揍他。双手护胸:“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咳嗽一声说:“我是以前这里的业主,想打听一下,你们物业公司那个门岗老王哪去了?我才搬走时间不长,他不gān了?”
“老王头啊,死啦。”大高个大大咧咧说。好像人的生死,在他眼里都不值当一提。
我和李扬住在这的一段时间,经常到门岗和老王cha科打诨开玩笑聊天。我和老王还一起吃过饭喝过酒,这老头着实不错,为人热心肠,怎么好好的就死了?
我一时错愕:“他,他怎么死的?”
“癌症。检查出来都他妈晚期了,送医院没几天就死了。听说癌细胞都窜到脑子里,人也糊涂了,在医院躺着满口胡话,净说什么鬼啊神的。这也好,死的时候没怎么遭罪。”大高个絮絮叨叨抱怨:“事qíng就这么凑巧,他一死,上面就派我到这个倒霉地方。这老王头,死都不挑时候,把我扔这儿对付这群刁民,他到那边享福去了。”
李扬闻听此言,走过来,照着门岗大铁门狠狠踹了一脚。“哐”一声巨响,所有人都震住了,本来吵闹的场面立时安静下来。大高个也害怕愣小子,他退了一步:“你,你gān什么?我报警了。”
李扬指着他鼻子骂:“你会不会说人话?奉劝你一句,嘴里积点口德,小心鬼晚上找你。”
第44章 诡异大楼
大高个脸色惨白,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扬拉着我来到电梯口:“走,甭管他们,咱俩上去看看。”
他摁了几下电梯按钮,没有反应。旁边一个大娘说:“小伙子,电梯今天坏了上不去了。”
我糙,我的心脏猛然抽跳了几下。摆摆手道:“回去吧,明天再说。”
李扬一咬牙,发了狠:“咱俩走楼梯。”
我吓了一大跳:“哥哥,不会吧。顶楼是21层耶,走楼梯咱俩得走到半夜。”
“走到半夜也上。”李扬瞪了我一眼,从侧门进去,里面是大厦的楼梯通道。
我无奈地叹口气,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跟了过去。
我住在这栋大楼的时候,居然从来没走过楼梯。因为当时住在最高层21层,每天就是电梯往来,压根没有走楼梯的概念。今天进了这楼梯通道,还感觉颇为新鲜。
这栋大楼距今十几年的使用历史,楼梯间里墙皮剥落,满地脏灰,墙上还贴了各种治疗xing病办理证件的小广告,每层楼梯拐角处都堆满了杂物。
最让人不舒服的还是感应失效的楼灯。
漆黑的楼梯通道里,必须拼命踹地,楼灯才能点亮,暗huáng色的光线发着嗡嗡的轻声,听来很像女人在角落里呻吟。
我们向上走一层,就得陷入黑暗,李扬原地蹦几下,楼灯才会缓缓亮起来。整个过程,极大考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打死也不会走这里。
楼道里静寂无声,只有我们两个浓重的喘息和脚步声音。自打工作以后,常年坐办公室,缺乏体育锻炼,双腿像是灌了铅。也不知走了多少层,我累得气喘吁吁,嗓子眼发甜,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不想动了。
李扬也喘得不行,靠在墙上,双手扶着腿。
“走多少层了?”我问他。
“你没数?”他说。
“靠,我还指望你数呢。我脑子累懵了,现在看啥都双影。”
李扬闭上眼想了想道:“怎么也有十几层了吧。”
我指了指楼梯拐角的侧门:“你到走廊看看,墙上有楼层标示牌。”李扬瞪了我一眼,稍微平复下呼吸,顺着侧门走了进去。
他刚离开,楼道的楼灯一下灭了,四周一团漆黑。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的心狠狠抽跳了一下。说句老实话,我这人别看平时瞎咋呼,有时候胆子特小,尤其一个人的时候。
楼道里的黑暗犹如实质,似在缓缓流动,紧紧裹住了我。我全身僵麻,一动也不敢动。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扬还没有回来。我额头浸出冷汗,脑子里乱七八糟全是可怕的混乱念头——他不会就此消失了吧。被这栋诡异的大楼……吞噬了。
我颤着声喊:“李扬。”
无人答应。声音在楼梯间回dàng。我没有勇气再喊下去,恐惧到了极点,心跳加速,真好像要从胸腔里挣脱出去。我深吸一口气,扶着墙缓缓站起,双腿已经蹲麻,迈不开步子。靠墙缓了好半天,才能慢慢动一下。
就在这时,也不知是不是幻听,楼上不知什么方位,传来一阵古怪的咀嚼声。就像是吧,一个人啃着什么,又是吸又是嚼,还吧嗒吧嗒舔嘴唇,吃的这个香就别提了。
这个声音,平时听来到没什么。可此时它来得莫名,听得诡异,在如此恐怖的黑暗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关节僵硬,想走也走不了。脑子里胡思乱想,竟然幻想出这么一幅画面,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老太太,正坐在楼梯口,灰白色的头发披散着,正津津有味啃着一只jī腿。
这幅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越想越是胆寒,巨大的恐惧如波涛涌来,我压抑得都快哭了。
就在这时,楼灯忽然大亮,李扬从侧门走了进来。
惨huáng的光亮中,我看到自己姿势十分不雅,整个人贴在墙上,像是一只壁虎。
我慢慢把手从墙上拿下来,看见脏兮兮的墙皮上,居然留下了两个手印。
李扬那德xing还不如我呢,脸色煞白如纸,身体不停颤抖,像是受到了特别的惊吓。我俩面面相觑,半天没有说话,气氛很是压抑。
我嗓音沙哑地问:“我们在几楼?”
“11楼。”
“你……”我们俩同时开口,又停了下来。
李扬叹口气说:“刚才真是吓得不轻,我差点没瘫在地上。”
我忙问怎么了。
李扬幽幽说,刚才他去看楼层标示,遇到了件怪事。这栋大楼的设计相当不合理,我们所在的楼梯间在大厦最东面,而楼层标示牌却在最西面的电梯口,要过去看的话,必须穿过整个一条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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