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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咋成了养尸地咧?”杨葛根端着烟锅纳闷道,“早些年也么啥事嘛。”
“是啊,我和杨村长也是同样的疑问。”晖儿接道,“如果说那块地是养尸茔地,那为什么现在才发作呢?”
“养尸茔地的形成很特别,而且三大要素缺一不可。”我摇头道,“从村里最近发生的事qíng来看,这块养尸茔地却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都说是自然形成的了,会不会是最近正巧满足了三大要素?”S琢磨道,“就像火山爆发似的,到了关键时间了?”
“土壤和时间都好说,问题就是这地气,如果附近没有适合的气脉,再怎么日积月累也不会形成养尸茔地。”我向杨葛根问道,“最近村子周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变动,比如轻微地震或是山崩滑坡?”
“没咧,除了这些东西,其他都太平地很。”杨葛根连连摇头道。
“不是天灾,是人祸。”耿婆呡了口茶道,“王亦凡,路上你没看出来吗?”
“路上……”我有些惶然,在耿婆面前常常会有种被严师指导的感觉,更何况我根本没注意到路上有什么特别。
“我倒是觉着有些古怪,路上的树木不太对劲儿。”林岳摸着下巴道,“南北的植物像长倒了似的。”
在植物生态环境中,地理的南北朝向往往决定了植物的品种和枝叶生长qíng况,熟悉植物特xing的林岳应该不会看错。
照这样来看,那村子附近就应该是……
“山上有不少的胶土和砒砂,山间土石层次错乱。”耿婆微微笑了笑,“这村子不知道惹了什么晦气,居然让人弄上了转气叩xué法。”
“转气叩xué法?!”众人都是一惊,除了我和林岳外,其余人仅是对这名称的玄妙有些吃惊。
“不能吧?”林岳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跑小村里整这么大动静,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转气叩xué法一般是过路yīn阳风水师所惯用的,可这么大手笔的运用却是闻所未闻。照这么看来,村里的变故应该就是人为布设的,难道村子里得罪了什么人?
杨葛根和两位长辈立刻否认了我的假设,这个村子一向与世无争,更别说得罪什么风水高手了。
“会不会是那个风水师摆大家了一道?”林岳突然冒出一句,“这块葬地不就是让他给整出来的吗?要不也不能有那么多尸体。”
耿婆摆摆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进了里屋,晖儿识趣地跟了进去,没多久便又转了出来。
“今天太晚了,大家先各自休息。”晖儿柔声道,“明天一早去葬地勘察一下。”
杨葛根等人立刻点头称是,客气了几句便离开了,姚建国招呼着老婆桂芬烧了些热水供我们洗漱,也不再打搅。
看来耿婆的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与其在那里妄自揣测,到不如安心睡觉,等明天勘察了葬地qíng况之后,相信自会有分晓。
……
村边,一棵高大的槐树上,茂盛的枝叶间伏着一个隐蔽的人影。
“有趣的老太太,看来这些人肯定是不会迷路了。”那人影懒懒地笑着,摘下了头上的耳机,在他手里正拿着一个枪形的接收器。
“这里差不多该完事了。”那人影猫似的窜下树梢,悠然地点起一支烟,“我还是早点赶去下一个地点吧。”
几个起落间,那人影奔上了村旁的小路,看似悠闲的行进却有着惊人的速度。
忽地,人影停住了脚步,弯腰从地上拾起一件东西,那是一串jīng巧的水晶手链,在淡淡的月色下显得分外晶莹可人。
“这不是她的手链吗?”那人影嘴角一扬,转头望向姚建国家的后屋。
手链不住晃动着,晶莹的光芒闪烁不停,仿佛恋爱的男女心中悸动不已的绮思,在手链的连接处挂着块小小的银牌,上面清晰地镂刻着一个字母“S”。
……
村北,葬地区域。
“好家伙,不管那人是谁,在这儿可算是下了血本了。”林岳捻着一手的黑土直咂嘴道。
一大早,杨葛根和姚建国便领着我们来到村北的这块葬地,虽然早有耳闻,但当我们看到这些多得夸张的坟头时,不免还是感叹了一番。
耿婆的确没有说错,围着整个葬地查看了一番格局后,我们很快发现了几处人为改造的痕迹。
这块葬地依山傍水,乍一看去似乎有那么点藏风得水的意思,难怪那个风水师信口胡诌两句就哄得村民深信不已。但这只能骗骗外行人,从整个格局方位来看,葬地在山北yīn处,附近的小河是曲水东流,山风yīn冷飞卷,水质混huáng不堪,处处透着yīn寒凶险,哪里是什么风水宝地。
水质中富含了大量的砒砂,这是一种用以改造水质的物质,xingyīn寒而沉滞,使用时铺陈在改造区域的水源中,用以滞留水源中的yīn气,阻断外界气脉进入,并造成水源中生态环境的变化,将其改造成一处聚yīn散阳的“水脉口”。
而葬地的土壤中则是被人掺入了更多数量的胶土,这种胶土取自西南内陆地区的土壤中。经特殊提炼的而获得的胶土掺入土壤后,可完全地改变其中的胶质和酸碱度,并起到封闭地气和改变地下环境的作用。照资料记载“闽地黑土取之三斗,依法淬之可得五分,曰胶壤”,如此换算下来,要想获得葬地中所掺入的胶土数量,其工作量绝不是一般的大。
葬地四面的地势形状也十分怪异,细看之下竟然蕴藏着更大的杀机。
东侧是一个凹陷的地形,边缘曲折外弓,两条边路直入葬地,看去像是没头没尾的“双断路”,其间杂糙丛生,地表层叠不齐,恰好犯了墓葬风水中的凶xué大忌--曲格沉亡xué,俗称“死牛肚xué”。
南侧是一个外凸隆起的地形,这里是整个葬地中最高的地势,和山体形成了一个较窄的夹角,其间多出一些参差错落的山石深入地下,这便是墓葬风水中的另一种凶xué--贪láng噬煞xué,俗称“狗脑壳xué”。
西侧就更为离奇了,几棵半死不活的大树斜斜地歪在那里,似乎是被qiáng劲的山风常年chuī刮的缘故,但光秃秃的树gān却不约而同地直指此处的xué地,莫名地形成了一个“木硬枪头”的凶xué。
至于北面的地势连耿婆看了也不禁暗暗摇头,原本这里是葬地四处中最为妥当的一处地势,波làng般曲起的地势符合葬地文曲的吉格,可不知为什么,在最后的一个曲线上却硬生生地被拉出条直线道路,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变化,活活把这个唯一的吉格给变成了墓葬风水中最头痛的凶xué--“破面文曲”。
若只是单独出现一个两个凶格,倒还能设法改局换势,可四处凶xué加上葬地中央的那个“土不成土”的大xué环境,整个区域几乎囊括了墓葬风水中“养尸茔地”的全部凶格。我看得满头是包,恨不能立刻找来一队开山作业队,索xing将这里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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