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只老虎倒也有趣的紧。”耿婆神秘地笑了笑,“既然避无可避,老婆子倒有个想法。”
……
三里外,一座隐密的石屋,五个汉子围坐在桌前。
“嗞~~”灰衣汉子仰脖喝gān了杯中的酒水,一脸怨气地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
“老四,莫喝嗒,你咯样算和谁涨气罗?”坐在边上的汉子按住了他的胳膊,那汉子看来四十左右,一脸huáng瘦,眉间隐隐有条黑气。
“老三,你莫劝几,得几喝!”对座一个戴着墨镜的汉子道,“几从小就是咯样脾气,三十好几的人嗒,只晓得闯祸闹事。”
“二哥,你消哈气甲,事qíng到嗒咯甲份上也是该我们动手的时候嗒。”一旁身穿黑衣的年轻汉子道,“先听大哥吗样广法,莫在自己屋里闹别扭。”
桌子正首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汉子,四人言语间他并没有吭声,只是不住地抽着手中的竹烟筒,脸上的皱纹愈见加深。
这五人正是辰州的言家五虎兄弟。
言四落败后九曲十八弯地兜了一圈,确定我们并未跟踪,这才返回了石屋。
“风爷的意思很简单,一来要试试咯几个人的身手,二来是莫得他们道上太容易嗒。”沉默了半晌,言大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竹烟筒,“老四出手是霸蛮了些,不过咯样也好,惊弓之鸟肯定不会贸然妄动,bī急了的兔崽子才会翻牙口咬人。”
“大哥,咯阵子风走云动的蛮不太平。”言二扶了扶墨镜,担忧道,“只怕咯一回不是那么简单嗒。”
“二哥咯就广笑话嗒,天下事起必然风起云涌罗。”言五狡黠地笑了笑,“异象凸现咯样才能有所作为,凶吉未卜,神机可变。”
“老五咯甲伢子yīn符经看多了,随几骂样咯事都晓得偷龙转凤。”言二瞥了言五一眼,不住摇头道,“你年轻有魄力,我是赶不上你那点本事了。”
言五不以为然地笑着,当下不再言语,自顾低头摆弄着一个三尺高的木偶。
屋内又陷入了一片沉寂,言四放下了酒杯,走到石屋的一角,打开一个大木箱子,抱出几把木制零件在那里闷头拼装起来。
“大哥,风爷咯人我硬是信不过几。”言三冷道,眉间的黑气显得略微浓重,“言家咯招牌……”
“祖辈传到现在一直是湘鄂赶尸、走私跑帮,你咯甲伢子想过后生咯一辈冒?”言大抬手阻住了言三的话语,“风爷咯为人如何不用你告我,这事冲钱不冲人。”
“也是咯,少广也是一千万。”言三眉间的黑气隐了下去,脸上却茫然了起来,“这辈子能见几甲一千万?”
“老二走一趟吧。”言大灭了竹烟缓声道,“约他们后天申时边坡见,就广给老四讨甲公道。”
“后天,辛日?!”言二的墨镜后闪过一道寒光,“大哥准备……”
“二哥,祖上的手艺最保险的就是咯甲东西了。”言五头也不抬地摆弄着木偶道。
言五这话一出口,除了言大外,其余三兄弟不禁都是一颤,难以置信地一齐望向言大。
“老三怕我砸嗒言家的招牌,这法子就是最保险咯。”言大脸色凝重道,“你们几个莫切多想嗒,照做就是,到时我自有分寸。”
……
“莫炎,我发邮件给你怎么不回呢?”午饭后,我突然想起这事便不禁问道。
“我的邮箱被监控了。”莫炎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等我回信gān什么?”
“呃~~”我一时语塞,莫炎和老田的邮箱早在云南龙脉事件中就遭到监控,他不回邮件应该是担心被人跟踪,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却给忽略了。
“这帮人也算是手眼通天了。”林岳怪声长叹道,“指不定啥时候还会来个色诱渗入呢。”
“死贫!”S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色诱什么呢?还是你想被色诱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小子活该没媳妇。”耿婆笑骂道,“对了,我问你,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得咋样了?”
“咝~~跟我玩儿什么命啊。”林岳被S踢得不轻,嘴里连连倒抽冷气,“都成了,就差老凡那边的。”
“嗯,我这里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我连忙接道,“晖儿在组装,大约半小时后就好了。”
莫炎一声不吭地掏出一个牛皮袋子,走到耿婆面前将袋口张开,左手指尖一亮弹入一团灵火,袋中火光闪动了一下,隐隐发出一阵低沉的声响。
“好,这都准备停当了。”耿婆看在眼中,满意地点头道,“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笃笃的敲击声,随即屋门被人缓慢的拍响。
“辰州言家上门讨教。”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咬字间隐隐有些湘音。
低沉的声音并不响亮,但却透过屋门清晰地传入屋内众人的耳中,我脑中闪过一个削瘦jīnggān的身影,看来门外这人应该是言家五虎中的一虎。
“东风来了。”我望了耿婆一眼,会心地笑道。
二十、奇门五凶
“明日申时,言家兄弟准时恭候各位。”言二拱手道。
我有些惊异地看着眼前这个架着墨镜的瘦小汉子,从打扮和手中的明杖来看,言二应该是个双目失明的盲人。可莫炎曾说过,言二最拿手的便是风水堪舆,难道他可以以耳代目?
“转告言大先生,我们一定准时赴约。”耿婆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老婆子有言在先,若是我们胜了,言家兄弟必须将此事说个清楚。”
言二脸色不变,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没有预料到耿婆会有如此的赌约。
“言二先生如果做不了主,可以回去转告其余诸位。”耿婆继续道,“我们在此恭候佳音。”
“不必,这赌约我接下了。”言二捻动着手中的明杖道,“愿赌服输,明日手下见真章。”
“那就不送了。”耿婆闻言一乐,冲着言二一拱手,那架势大有江湖人士的味道。
言二也不多话,转身紧走几步,用明杖磕开屋门,径直走了出去,他的行动很是古怪,看上去是在用明杖探路,但脚下却与明杖的方向并不一致。
“言二的煞气很重。”莫炎冷声道,“走的应该不是正道。”
“不是正道?那就是邪道咯?”林岳蹲下身子道,“不过这瞎子的确邪乎,站着都不老实。”
言二方才站过的位置上有几道浅浅的痕迹,应该是他手上的明杖所留下的,这些痕迹似乎有着什么规律,仔细看去倒象是一道翻卷的瀑布。
“形煞暗记?”我看着眼熟,脑中映出山水格局篇中的图解来,“这个言二倒是把形煞局给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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