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风水堪舆角度而言,即便是露宿街头也好过待在这里,因为这三座井字楼根本就不应该是活人待的地方。
早先从S和林岳拍摄的图片来看,充其量只是了解了楼体格局,至于方位和气脉走向则是浑然不清。对于风水格局林岳并不jīng通,以布荫一派的能力而言,他们多数是从周边的植物生态环境来断定风水的优劣,可井字楼附近除去数棵几近枯死的老树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植物的东西。
莫炎则不同,异常灵敏的嗅觉告诉他,这里的气脉格局非同一般,如此庞大的yīn霾煞气出现在人们聚居的楼宇间,其中必定有所古怪。循着气息他找到了“戴孝狗”和“奔丧猫”,并发现其数量的可观,由此判断出井字楼的格局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其实,单从外表格局来看,这三座井字楼属于“阳宅yīn局”,即是将墓xué葬地的格局转用到了人们的正常居所上。
假如在一座墓室内看到类似的布局,这应该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局势,古代风水学说认为,“尸属yīn,得yīn霾之气而滋生,上得斗煞星华之光,中居六仪汇yīn之泽,下通冥河地脉之气,其身自养,乘生气而自萌。”也即是说,埋葬在这种格局下的尸身可以充分享受到葬地间的气脉,以yīn气滋养,传承后世福泽。
可那是给尸体用的格局,放到活人身上,岂不是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吗?
古时的风水堪舆界存在着这么一批人,他们认为风水的奥妙变化是可以不徇常理而为的,越是凶险的格局其本身也具备着极大的改造功能。这种理论依据有点类似中医药理上所谓的“以毒攻毒”,当面遇到某些险恶棘手的事件时,通常便采用更为险恶的格局去对冲应付,以期达到“负负得正”的效果。
“阳宅yīn局”便是这些人的“杰作”,若事主自身运势不济,生辰命格凶险,亦或是所处区域极为不利但又无力搬离该地,他们便会依此方法布设。
首先将阳宅的三处封闭,唯独留下一面背阳的方位开设门窗,窗框离地三尺,窗格为六,称为“六仪汇yīn”,目的是将区域内的yīn气导入阳宅。
接着在屋内yīn煞位掘一口深井,有没有水无所谓,关键是用以接通yīn煞位的地气,井内投入活杀的黑狗黑猫各一只,并以青石铺盖,称为“冥井”。
最后,在屋顶的斗煞位开一天窗,使得北斗星光的走向刚好与“冥井”相接,对应屋子的六格窗走向,让这三处气息汇聚在同一点上,并依据这个方位将屋子主人的chuáng位摆设在此。风水堪舆的星斗学说中,北斗七星自身具备一定的煞气,而窗向北斗便是“斗煞入宫”。
这种做法在一定时间内的确能起到相当的作用,但正如中医药理上另一句名言所说的那样--“治标不治本”。
对于那些特殊qíng况下的事主而言,阳宅yīn局所聚集的yīn霾之气可以冲去他们身上不利的气息,以此达到平衡。但人毕竟不能与生生不息的自然力量相提并论。在抵消了不利气息的同时,大量滋生的yīn霾之气对人体开始产生作用。久而久之,这些yīn霾之气将人体内的阳气bī出,从而导致人们频频产生病痛甚至死亡。
正如某些以毒攻毒的失败例子一样,人体内的毒素一旦与外界的毒xing药物达到平衡,那么多余的毒xing药物便开始侵害人体,如果医生此时不停止用药,病人就会死于药物中毒。
可惜的是,阳宅yīn局这帖药是长期有效,永不停止的。
当然,如果只是简单的阳宅yīn局,还不足以让我们如此震惊,甚至连耿婆这样的修为也不禁惊愕于形。
“棺井?!”耿婆望着楼宇中空出的部分,眉头紧锁了起来。
我们爬上了其中一座楼宇的顶部,从房顶向中间的“井”底望去,乌黑yīn森的空间中蓬然聚集着大量的yīn气。可奇怪的是,那些yīn气并没有在阳光下消散,而是凝成一团,不断地被引入地下某处。
“夷人奇俗,得堪舆之奥妙,遇族人亡故,则寻背yīn之处,掘一深井,取六尺巨坛,纳其尸身,置于井中,曰‘冲天葬’。”耿婆幽然道,“这种葬法一直流传在云南一带,那深井被人称为‘棺井’。”
“又曰‘噬气井’。”莫炎若有所思地看着楼宇的中央,“纳yīn阳之气入地,葬者速化。”
“哎~~这打的是什么哑谜呢?”林岳挠头道,“一会儿阳宅yīn局,一会棺井yīn井的,我听着都迷糊了。”
“阳宅yīn局制造yīn霾之气,bī迫人体阳气外泄,同时由棺井将yīn阳之气引入地下。”我脑中迅速整理着思路,“理论上是通了,但事实上却有个很大的漏dòng。”
“这里的人都还活着。”莫炎点头道,“包括那些猫狗。”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晖儿和S气喘吁吁地从楼台门口走来。
“我们在这三栋楼大致打听了一下,住在这里的都是贫困户。”S平息了下呼吸道,“家里死人的不多,但生病的不少。”
“建造的时间是在八十年代,当时都是作为分配房进住的。”晖儿补充道,“而且似乎这些住户搬进来之后就没有什么发展,大多都是三四代人挤在一起。”
听了她俩的叙述,耿婆背着手在楼台上踱起步来,似乎正在考虑着什么。众人一下陷入了沉默,各自大脑中都在思索这奇怪的格局,猜解着其中所包含的秘密。
过了半晌,耿婆依旧没有发声,我亦是毫无头绪,莫炎抬头看了看我们,转身冲着楼台门口走去。
“哎,你去哪儿啊?”林岳叫道,“这都在想办法呢,急什么啊?”
“找不到答案就是线索不够。”莫炎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上面看不出,就去下面。”
“嗯,有道理,我也去……”林岳连赶几步追上莫炎,两人一齐消失在楼台的门后。
“这家伙转xing了?”S低声嘀咕道,“以前碰到莫炎就斗嘴,现在倒挺热乎的。”
“呵呵,怎么了S?”晖儿小声笑道,“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切,要真断背了,我出钱给他俩办喜事。”S瞪大了丹凤眼,满脸不屑道。
……
“现在进行下一步计划有些cao之过急了。”莫曹递过一杯茶,一只金毛猴子摇摆着走近茶杯,双爪端起慢慢品了起来。
“你是担心他们无法参透井字楼的奥妙?”高大男子微微笑道,“亦或是你担心他们过早的知道我们的用意?”
“都不是。”莫曹斟满了面前的茶杯,“我是担心他们达不到您的要求。”
金毛猴子似乎也能品出茶中的妙趣,正在那里惬意地呲牙,脸上露出了与人相仿的得意笑容。
“哈哈……”高大男子慡朗地笑了起来,“莫曹,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论才智论气度你绝不在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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