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爷再看这里……”西田美子往里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小开间,将一个类似放映机的东西打开,而后又将窗子打开,手一指窗外,“祖爷,你注意看天边那片云……”
祖爷顺指望去,西天处正有一片厚厚的云朵。西田美子将一张幻灯片似的东西cha入机器,光束she出,云朵上马上出现了上帝的模样。
“军用qiáng光机,可造‘上帝再现’之局。战场上两军对垒,如果将对方的信仰之神呈现在天,你想会出现什么结果?如果换上中国人的太上老君或者玉皇大帝,祖爷岂不是可将神仙招来?梅玄子江边点鬼灯,就是我们提供的技术。否则,就凭他那点本事,能掀起这么大风làng?”
祖爷沉思不语,他的心已凉到极点。
“祖爷能破小鬼将,大鬼将恐怕就难以破解了吧?祖爷随我来。”说着,从开间出来,拐了一个弯,将祖爷引向地下室。
走了十几米,祖爷一看,下面如同地狱一般,两排大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人,这些人面无血色,目光呆滞,见有人来,都兴奋起来,咧着嘴,伸着手,嗷嗷大叫。西田美子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生猪ròu,扔了进去,那人野shòu一般扑在ròu上,大嚼起来。
祖爷看得背后直冒冷气。
“这些人……”
“这不是人,是鬼。这些都是东北抗日义勇军的头头,生xing极猛,正好用来炼就大鬼将。”
祖爷听后,心如刀绞,恨不得把面前这个女人撕碎。
西田美子看了看祖爷,说:“祖爷一定对我恨之入骨吧。要怪就怪你们国家无力保护你们。我说过了,祖爷面前两条路——要么合作;要么死。祖爷有多种死法——可以砍头;可以活埋;也可以做成大鬼将……”
“哈哈哈哈!”祖爷突然放声大笑,“1918年,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我是个骗子,做尽坏事,死不足惜!”
西田美子哼哼一笑,说:“祖爷是个聪明人,我们之所以让祖爷活到今天,就是觉得祖爷是可塑之才。梅玄子色厉内荏,左咏禅不忠不义,江南的地盘,我们最后还是准备让祖爷来统领,祖爷不要不识抬举。另外……”
说到这,西田美子迟疑了一下。
“另外……祖爷相貌出众,一表人才,两年前我和祖爷南粤见了一面,至今无法忘怀。你若能为大日本帝国建功立勋,则军方可以为祖爷提供日本公民身份,届时你就是日本公民了。他日战争结束后,我们可以一同飞回日本,祖爷若不嫌弃……”说着,西田美子把纤手搭在了祖爷的肩上。
祖爷慢慢将她的手推开,说:“请容我思考一下。”
“咯咯。”西田美子一笑,“是死在你这肮脏的国土上,还是去日本安度下半生,祖爷自己揣度。”
夜里,祖爷一个人端坐牢房。所有的一切在脑海中不断翻腾,这个肮脏的国度,这个无能的政府,这群愚昧的百姓……父母死于国民之手,弟妹死于国民之手……军阀混战,不思民生,举国上下,看不到一丝希望……
不是,绝对不是!还有爱国者,还有抗争者!
汉jian不能做!只有一死,以谢国人!
牢门打开了。
“祖爷,想好没?合作,还是不合作?”
“合作。”
祖爷的心机
祖爷从西田美子手里接过“宫教令牌”,以天皇储教的新身份回到江淮。
“祖爷回来了!祖爷回来了!”管家大喊。江飞燕、huáng法蓉、大坝头、二坝头、三坝头等人蜂拥而出。
“祖爷!”
祖爷笑着对大家说:“没事,没事。”
管家赶紧吩咐下人做饭,要为祖爷压惊洗尘。
祖爷说:“不忙。二坝头,你带上梅玄子的儿子,和我一起去梅花会。”
大家愣愣地看了看祖爷,祖爷看看大家,又说:“没事,大家先歇息,晚上再谈。”
此时的梅玄子正在“梅花会”焦虑不安,一听祖爷带着公子来了,慌忙站起身出门迎接。
两人来到屋中,祖爷说:“完璧归赵。”将儿子jiāo给梅玄子。
梅玄子使劲抱了抱儿子,又将他jiāo给下人,而后说:“祖爷,怎么回事?”
祖爷一笑:“我还想问梅师爷怎么回事。”
梅玄子支支吾吾地说:“那日,我只是想和祖爷谈谈心……”
“是谈合作吧。”
梅玄子一惊。
祖爷一伸手,将“宫教令牌”掏出,往桌子上一拍:“我也有。”
“呃……”梅玄子一阵尴尬,“这……”
祖爷说:“你有,我有,左咏禅也有。天皇大人既想让我们替他办事,又不想我们团结,所以左咏禅才会争宠,将你勾结齐chūn福的事告诉我。”
“是他说的?”梅玄子震惊地说。
祖爷冷冷一笑:“这才是天皇陛下想看到的,所有人都在为他们办事,所有人又都不团结,他们肯定也承诺过你,让你做江南第一把jiāo椅。”
“这……”梅玄子额头冒汗。
“呵呵,梅师爷放心吧,第一把jiāo椅不是你的,是我的。”祖爷冷冷地说。
“你也当汉jian了?”梅玄子惊恐地问。
“我当汉jian都比你当得好!”说罢,祖爷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里,堂口热闹非凡,祖爷平安回来,众人兴高采烈。
饭桌上,江飞燕问究竟怎么回事,祖爷说:“有惊无险,我被带到法租界后,押入了秘密牢房,你们是查不到的。幸得贾四爷在法租界有些势力,我给了守卫一些银两,让他给贾四爷带信儿,贾四爷花重金买通巡捕房,这才将我放出。日本人要置我于死地,我先去了贾四爷府上躲避了一段时间,现在风声不紧了,才敢回来,让燕姐和众兄弟担心了。我敬大家一杯。”
所有人都举杯,说:“祖爷吉人自有天相。”
饭后,大家都散了,祖爷将江飞燕叫到书房,才将真实的qíng况一一道出。
江飞燕听后大惊:“祖爷真答应日本人了?”
祖爷冷冷一笑,说道:“低头不吃亏,燕姐且听我说……”
江飞燕听着听着,眉头渐渐展开,随即又变得忧心忡忡,说:“祖爷,这样做非常危险,随时都可能丧命!”
祖爷一声叹息:“只能这样,没有别的办法。”
江飞燕看了看祖爷沧桑的面颊,心中泛起一丝怜惜。“祖爷……不如……”
“燕姐有话但说无妨。”
“不如……”江飞燕身为一届大师爸此时竟显得万分踟蹰,满脸羞涩,yù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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