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大师2/我是个算命先生之3_易之【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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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一飞在一旁听得脸都绿了。

  祖爷慢慢走到樊一飞跟前,狠狠地说:“哪来的?gān什么用的?”声音虽不大,但却透出不可抗拒的威严。

  “呃……”

  “说!”祖爷大吼一声,天空跟着一颤。

  “‘维持会’让gān的,这些糙图是根据日本人的航拍图重新勘测后画出的……”樊一飞哆哆嗦嗦地说。

  “‘维持会’?航拍图?”祖爷不解。

  “日本人在我河南老家成立了‘维持会’……”

  话音未落,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铜铃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紧接着又是几声鼓响,铃铃铃,咚咚咚……这幽灵般的声音夹杂在寒风中,由远及近,向山村这边飘来。

  “赶尸!”身经百战的祖爷马上判断出这是摄魂铃和尸鼓的声音,“先把这小子弄到屋里去!”

  大坝头二坝头立刻上前,将樊一飞的嘴用绦子堵了,扔进屋里。

  众人熄灭院中的灯火,隔着门fèng往外看。贼亮的月光下,一支赶尸队从远处的小路上缓缓而过,大概有十几具“死尸”,一蹦一跳迤逦而来。最前面的是一个道士,一边摇铃,一边撒纸钱,最后面一个是敲丧鼓的,两人一前一后,将十几具“僵尸”夹在中间,cao纵着他们前行。“僵尸”们都身着丧袍,脑门子上贴着安魂符,嘴里含着朱砂。

  观察了一会儿,二坝头看出了猫腻:“不对啊,丧袍底下空空的,只有一双脚在地上蹦,也就是说……后面背的不是死人,难不成他们也把死尸的脑袋砍下来了?”二坝头想起了自己曾经赶尸的经历。

  祖爷也看出了端倪:“嗯,后面背的不是死人,那必然是……”

  “大洋或者烟土。”三坝头cha了一句。

  “嗯。”祖爷点点头。

  “祖爷,gān不gān?”二坝头转头看着祖爷,等待祖爷的决策。

  祖爷没说话。

  “祖爷,gān吧!”三坝头接话说,“这烟土和大洋都不是寻常百姓能玩的,这东西不是国民党军阀的,就是土匪的,我们劫了它,天经地义!”

  “是啊,祖爷,”五坝头也搭话,“从上海跑出来后……我们所剩的盘缠不多了……”

  祖爷点点头:“跟上他们,到赶尸客栈再动手!”

  湖南自古盛行赶尸,这也催生了另一个行当——赶尸客栈的出现。赶尸是个幽冥之活,尸体不能见太阳,一见太阳就会魂飞魄散,魂飞了,尸体就真的变成了死尸,再也站不起来。所以赶尸都是趁着夜色行动,一旦天要亮时,赶紧投宿赶尸客栈,让尸体进入没有窗户的昏暗客栈,念动咒语,让尸体都躺下,待到日落之后,再施咒前行。赶尸客栈一般都设在远离人烟的偏远之地,从来不接待活人,活人也不敢去那里投宿。

  祖爷之所以要等到赶尸队进了赶尸客栈再动手,就是不想在路上惊动了四周的老百姓,更不想惊动隐藏在山坳里的土匪。

  祖爷和几位坝头商量了一番,而后大家分头行动。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赶尸队终于在一家赶尸客栈停了下来。领头的赶尸匠轻叩柴门,客栈老板挑着“鬼灯”走了出来。鬼灯不同于寻常百姓家的灯笼,普通灯笼是用细篾支起,以红裱纸或细面纸裱糊而成;而鬼灯是用一种叫白茅根的坟头糙扎成,这种糙盘根错节,可以深入地下数尺,乡下的坟地里经常长这种糙,根部可直达棺材。鬼灯的裱糊纸也是用白丧纸,整个灯笼都是白色的,在黑暗中格外扎眼。

  赶尸匠跟客栈老板细语几句,而后将“死尸”纷纷赶进客栈。

  停尸的屋子很大,地上铺满稻糙,“死尸”进去后,纷纷倒下,排成一排躺在稻糙上。而后两个赶尸匠将屋门锁了,径直随老板去了。

  此时,月亮下去了,启明星越来越亮。二坝头抓住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蹑手蹑脚地来到停尸的地点,开始行动……

  屋里,十几具“尸体”拖着一身的疲惫睡得正香。

  睡着睡着,突然一具“尸体”坐了起来,吧嗒着嘴,而后俯身将脸对着旁边另外一具“尸体”的脸,噘起小嘴,不停地chuī气,一口一口chuī在那具“尸体”脸上。

  那具“尸体”终于被chuī醒了,猛地睁开眼,大叫一声:“你gān什么?”

  两具“尸体”面面相对,脸上都粘着鬼符,嘴角都淌着鲜红的朱砂。底下的“尸体”这一叫把上面这位也吓了一跳:“吼什么,gān你娘的!”

  下面的“尸体”一听口音不对,马上坐了起来:“你是谁?”

  “我是一具游尸,回不了家了,就跟你们来了!”

  那“尸体”一听,大喊:“快起来,有混子!有混子!”

  所有“死尸”腾地都坐了起来,大家眨眨睡眼:“哪里?哪里?”

  “死尸”都化了装,一眼看去都一个模样,谁也认不出哪个是“混子”!

  “他!”先前那位大喊的“死尸”指着另外一个说。

  被指的那位“死尸”无奈地摊着手,直摇头,示意他不是混子。

  “那你敢说句话让我们听听吗?”

  那“死尸”微微一笑:“说你娘额臭bī啊!”

  “就是他!就是他!”于是,所有“死尸”呼啦站起来,把二坝头围了起来!

  二坝头伸手摘下头上的鬼符,笑呵呵地说:“你们这群傻diǎo,二爷来了,还不迎接?”

  “你是谁?”一个家伙问。

  “甭管是谁,先弄死再说!”另一个人说。

  “嘘——”二坝头将食指竖在嘴前,“小点声,小点声。”说着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喷子(黑话,手枪),“再吵吵老子崩了你们!”

  那群人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二坝头莫名其妙。

  呼啦,十几号人都从腰间拔出手枪,一同对准了二坝头的脑袋。

  二坝头顿时傻了,这不是什么赶尸队啊,怎么都带着枪?他后悔没听祖爷的话,祖爷让他chuī迷魂散,然后偷了烟土或大洋就走。他却因为天xing喜欢扎飞,看到这“死尸”就兴奋,擅自做主偷偷开了门锁,进了屋子耍戏这群人。

  守在门外的大坝头一听里面的声儿不对,赶忙对着身后一挥手,随行的小脚们都隐藏起来。大坝头心下大骂:你个二狗子!老子不让你这么弄,你非这么弄,现在怎么脱身?怎么向祖爷jiāo代?你这个傻diǎo!

  此时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十几个“死尸”押着二坝头走了出来。

  糙丛中,一个小脚低声说:“大爷,上不上?”

  大坝头怒目而视:“上个毛啊!你没看到他们都拿着枪吗?就我们几个能拿下他们吗?这些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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