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大师2/我是个算命先生之3_易之【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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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坝头上岸后,找不到祖爷和众兄弟,只好化装后每日在街头晃dàng,等待召唤。

  “祖传秘方,专治跌打损伤,豆儿芽儿出,老空老宽无……”那天,二坝头正装作野郎中召集隐藏在各个角落里的兄弟。

  大坝头对这个野郎中观察许久了,但二坝头的易容术太厉害了,用的是针刺之法,五官都挪位了,大坝头怕他是日本人假扮的,故而观察了几天才敢上前搭茬。

  “你个骗子!”大坝头突然从背后拍了一下二坝头。

  二坝头吓得小腹间一阵热làng翻滚,差点尿了,回头一看:“你……”大坝头也化了装,满脸抹的都是锅底灰,他本来就一脸疙瘩ròu,现在整张脸就像一坨风gān的大便,二坝头竟一时间没认出。

  两人对视片刻,“是你啊!”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祖爷听完,哈哈大笑。随即又收敛了笑容:“我们的那些兄弟在哪里啊?”

  夜里,祖爷依旧睡不着,一直到四更天,才勉qiáng睡去……

  蒙眬间,祖爷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想睁开眼看,却睁不开,好不容易睁开了,又觉得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此时屋门咯吱一声开了,祖爷大惊:自己将屋门反cha了,怎么会开了?

  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走了进来,祖爷拼命睁开眼睛,突然一下子清晰了,是九爷(王亚樵)!

  “九爷!”祖爷起身,走过去。

  王亚樵默默地看了祖爷一眼,似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

  “九爷……”

  王亚樵没说话,转身走了。

  “九爷!九爷!”祖爷快步追了过去,屋外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九爷!九爷!”祖爷大喊。

  一阵挣扎,祖爷醒了过来,一摸头上都是汗:“哦……做梦。”隔壁的huáng法蓉听到祖爷的喊声赶忙跑过来,“怎么了,祖爷?”

  祖爷擦了擦额头的汗:“没事……没事……这几日曾教头那边没传过来什么消息吧?”

  “没啊。”huáng法蓉拿起暖壶为祖爷倒了一杯水,“祖爷,你……”

  “没事,没事,你退下吧。”

  三天后,震惊中外的消息出现了:一代枭雄王亚樵在广西梧州被国民党特务头子戴笠刺杀!

  消息见于报端,祖爷浑身发抖,指间的报纸瞬间滑落,这种悲痛只在自己家人遇害时有过,他甚至站都站不稳了。huáng法蓉几次咳嗽提示,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兄弟们面前严重失态了,随即眼泪迸she而出,“九爷!”一声哀号,祖爷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大坝头、二坝头、小六子心灵所感,全都扑通跪倒簇拥在祖爷周围,眼泪夺眶而出。

  第二天曾敬武就赶来了,身缠腰丝,头系白缎。祖爷和他相见,兄弟相拥,抱头痛哭,哭到最后,眼泪哭gān了,哭出的都是血水。

  夜里,祖爷和曾敬武秉烛夜谈。曾敬武这才把王亚樵最近的动向告诉祖爷。

  原来王亚樵这些年早就被国民党当局列为头号暗杀目标,尤其是他多次策划刺蒋、刺宋、刺汪的活动,更是让蒋介石寝食难安。去年王亚樵刺杀汪jīng卫成功后,国民党特务在戴笠的带领下更是疯狂地追查他的踪迹。

  王亚樵举步维艰,他逐渐意识到单靠暗杀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在qiáng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再厉害的独行侠最终也会变成落水狗,没有像样的组织领导,终究死路一条。权衡当时中国各派势力,王亚樵决定投奔中国共产党,只有这个组织是真正为劳苦大众着想的,也只有这个组织可以救中国。

  可天妒英才,正在中共yù吸收王亚樵入党之际,戴笠设下美人局,将王亚樵乱枪打死,死后还将其面皮割下,残忍至极、令人咋舌。

  王亚樵死后,毛泽东无尽哀惋。英雄惜英雄,毛泽东对王亚樵的评价是:“杀敌无罪,抗日有功。小节欠检点,大事不糊涂。”这是中共最高领导人对一代枭雄的终极评价。

  “祖爷,和我一起加入中国共产党吧!”曾敬武说。

  祖爷一愣,入党?共产党?这个问题从没考虑过。

  曾敬武见祖爷不说话,接着说:“这是九爷生前的愿望,他走了,兄弟们都会谨遵遗愿。这些年我也看透了,单凭个人的打打杀杀是没用的,毛泽东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只有加入组织,大家的力量才能变得qiáng大,有了队伍,才能gān大事!”

  祖爷还是不说话。

  曾敬武一愣,随即说:“祖爷不想弃暗投明吗?”

  祖爷长吁一口气:“曾教头,不是我不想弃暗投明,我们qíng况不一样啊。你和九爷是民族英雄,我算什么,我只是个江湖骗子,你们杀的都是坏人、恶人、日本人,我们呢,我们骗的是老百姓,那些富人,有的并不坏,我们也骗了……”

  曾敬武微微点头:“祖爷,瑕不掩瑜,祖爷捣毁日本特务机构,借机弄死那么多‘会道门’头头也是大义之举啊!毛委员说了,‘政治观念没有错误,忠实,有牺牲jīng神,能积极工作,没有发洋财的观念,不吃鸦片,不赌博,就可以入党!’实在不行,我先入党,然后我给祖爷写推荐信。”

  祖爷苦笑一声:“我从凡间来做相,凡间一切皆过往,雷打火烧不走风,生生死死相门中。我是一堂之主,手下这么多兄弟,我如果加入共产党他们怎么办?我若不管,他们必将祸害人间,我要硬bī着他们入党,那边也不知道接不接收,况且四大堂口,几百年传承,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事啊……”

  曾敬武无奈地摇摇头:“怎么你们‘江相派’的人都一个样子!那个徐怀近(第一部中和祖爷共做美人局的大师爸)也这样说!几百年传承怎么了?封建社会几千年了,辛亥革命一声pào响,还不是照样被摧毁?这是一个革命的时代!革旧布新,祖爷三思啊!”

  祖爷依旧不说话。

  曾敬武见祖爷心意已决,只好叹息作罢:“祖爷,我要去陕北了,今后……今后……恐再难见面,正甲同盟成绝响,人间再无‘斧头帮’,祖爷珍重,珍重,珍重!”

  “我要报仇!报仇!祖爷,我要报仇!”门外又传来小六子声嘶力竭的呐喊。

  曾敬武的眼泪又来了:“祖爷,小六子……就托付给你了,这小子拧得很,祖爷好生照看……”

  曾敬武走了。祖爷扇了小六子两个嘴巴子才稳住他的qíng绪,后来又冒险与徐怀近、花月容去南京做了一场生离死别的美人局……

  这期间,大坝头、二坝头、huáng法蓉易容后,整日在上海街头吆喝聚合失散的兄弟。

  几个月后,隐匿在各个角落的小脚们凑齐了,这就是“江相派”!这就是组织力!师爸一声令,山摇地又动!散如飞絮随风飘,落地就生根;聚如百鸟争朝凤,须臾可聚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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