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鹰此时才长出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将椅子的方向扭正,走到一旁的刑具架前上下打量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忽然燕鹰的目光盯住一个小小的刀片,那刀片外形如同一个小铲子,但却异常锋利,燕鹰将那刀片拿下来轻轻chuī了chuī刀刃,走到刀疤脸面前。
“大爷,你说过如果我全部告诉你的话,就会放过我的!”刀疤脸不知燕鹰究竟要做什么,咽着口水盯着燕鹰手中的刑具。
“我是说如果你说的让我满意的话,我就会放过你!”燕鹰说着猛地出手,拿刀直奔刀疤脸两腿之间而去,只听刀疤脸惨叫一声,一摊血水已经渗透他的裤子,快速流淌出来,燕鹰这才将刀片拔出轻声说道:“可是你的话让我不满意,很不满意!”说完将手中的刀片扔掉,又到刑具架上寻了另外一把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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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鹰……燕鹰,你怎么了?”段二娥拉了一把走神的燕鹰说道,燕鹰一激灵,见潘俊一直注视着自己才接着说道,“那刀疤脸说他杀死的那个侏儒应该便是金龙的亲生父亲吧,至于那个被他侮rǔ的女人从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
“哦!”潘俊听完燕鹰的话诺诺地点了点头,但他隐隐地感觉燕鹰有些奇怪。“也许现在所有的谜都只有找到金无偿才能得到答案!”
“嗯,是啊!”段二娥应和着说道,“不过潘俊哥哥你现在打探到金无偿的下落了吗?”
潘俊点了点头:“我已经派潘璞打探过了,他确实在安阳城中!”
段二娥微笑着望了燕鹰一眼:“那咱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潘俊叹了一口气。“想要见到他恐怕要大费周折了!”潘俊沉吟片刻幽幽道,“无论如何我们也要见见他!”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这几天赶路也累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潘俊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二更天了,段二娥和燕鹰点了点头,她刚要转身,忽然停住了脚步,望着潘俊yù言又止地咬了咬嘴唇。
“怎么了,段姑娘?”潘俊见段二娥颇为犹豫于是问道。
段二娥瞥了燕鹰一眼说道:“潘俊哥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你讲,或许燕鹰也和我的感觉一样!”
“哦?什么事?”潘俊见段二娥犹豫的样子,心想她所说之事必定极为严重。
“关于冯万chūn冯师傅!”段二娥顿了顿说道,“自从潘俊哥哥让我们分头来河南之后,那几天时间里冯师傅忽然失踪了,他在临行之时告诉我和燕鹰自己去前面打探,然后在石门会面。可是我总觉得冯师傅在秘密地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qíng!如果是我多心自然是好,可万一……”段二娥说到这里见潘俊一直皱着眉头,便将后面的话全部咽了回去,“燕鹰,你是不是和我感觉一样?”
“这……”燕鹰迟疑了一下说道,“恐怕真是段姑娘你多心了,我想冯师傅去前面探路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说咱们不是刚到石门冯师傅便找上门来了嘛!”燕鹰的话让段二娥极为诧异,她盯着燕鹰而燕鹰却似乎一直在有意地回避着她的眼神。
“嗯,段姑娘所虑有理!”潘俊拍了拍段二娥的肩膀说道,“你们两个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段二娥这才与燕鹰一起离开了潘俊的密室,两个人刚一出正厅,段二娥便停下了脚步,燕鹰向前走了两步,察觉到段二娥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冷冷地望着自己。
“燕鹰,你这是怎么了?”段二娥不解地盯着燕鹰的背影说道。
“没什么!”燕鹰闭着眼睛狠狠地咬着嘴唇,尽量装出一副冰冷的语气说道。
“可是我觉得你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段二娥上前两步走到燕鹰面前说道,“我知道你和我的感觉一样,冯师傅离开的几天难道你不怀疑吗?可是你为什么在潘俊哥哥面前那样说呢?”
燕鹰低着头微微地喘息着,段二娥双手抓住燕鹰的肩膀说道:“燕鹰,还记得在密葬中的时候吗?我们早已经历过了生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qíng,你能不能告诉我?燕鹰,你看着我的眼睛,将所有的事qíng都告诉我可以吗?”
谁知燕鹰忽然像被激怒了一般一把将段二娥推开,用力的瞬间燕鹰便已经开始后悔了,燕鹰这一下的力道虽然不大,但段二娥却从未想到燕鹰会如此对待自己,根本就毫无防备,她的身体顺着燕鹰力道的方向向后猛冲过去,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甬道的立柱上,段二娥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竟失去了知觉。
燕鹰心头一慌根本没想到这一推会如此严重,他上前两步抱住段二娥轻轻地叫道:“段姑娘,段姑娘!”
过了良久段二娥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的后脑还阵阵作痛,见燕鹰抱着自己便拼命地摆着双臂挣扎,谁知燕鹰却越抱越紧,任凭段二娥如何挣扎也始终不肯放手,直到段二娥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停止动弹,燕鹰才将紧抱着的手臂稍微松了松。
“唉!”段二娥叹了口气说道,“燕鹰,不管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qíng,你记住我们始终是在一起的!”
燕鹰身体微微颤抖着点了点头,段二娥轻轻拉开燕鹰的手站了起身来,用手扶住额头,嘴角轻撇。
“对不起,段姑娘!”
段二娥摇了摇头并未回答,径直沿着甬道向前走,刚走出几步燕鹰忽然追了上来在段二娥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段二娥微笑着点了点头:“好!”说完段二娥轻轻地揉着后脑走进了房间。
燕鹰望着段二娥远去的身影,一层薄薄的愁云悄悄地笼罩在胸口,他左右环顾了一圈见四周无人,这才迈着步子向宅子门口走去,却始终未发觉在黑暗处藏着一双眼睛已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轻轻推开那座漆红大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吱”声,燕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夜风从前面不远处的溪流方向chuī过来,带着淡淡的水汽和青糙的芳香,夜枭在这山坳之中不厌其烦地鸣叫着,宛若婴儿的哭泣般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朗月之下的参天古松拖着长长的影子直至宅门,一瞬间燕鹰竟然有种自己此时身处午后的感觉。
不过他马上清醒了过来,他漫步走向通往对面山顶的那座吊桥,随同潘璞进来的时候燕鹰便被眼前的这座横架于两山之间的吊桥震惊了,且不说这吊桥长度,单单这高度就会让所有看到它的人感到一阵心惊ròu跳。
这吊桥的始点是对面的山顶,而终点则是这边山坳之中凸出的一个平台,两者之间至少也有百十来丈,即便是这吊桥距离谷底最浅的地上也足有数十丈之高。因而即使是一阵微风chuī过,站在桥上的人也会觉得吊桥颤抖得很厉害,唯恐忽然坠下,不过就是这种心惊的感觉让燕鹰迷恋不舍。他经由前面的小径走上那座吊桥,站在桥中央,夜风时而从桥下直冲而上,时而横穿桥身,陈旧的铁链在夜风中发出冰冷的撞击声,燕鹰张开双臂身体靠在吊桥一旁的铁索上想象着如同夜枭一般翱翔于这夜晚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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