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刚一条五彩的小虫钻进这兰花盆中了!”薛贵手中依旧紧紧地攥着那个青瓷大碗。
“嗯!”潘俊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筒,然后一手拿过那花盆轻轻在地上一磕,花盆应声碎裂,只见一枚彩色的如同珍珠般的虫卵出现在那土壤之中。
“咦?”薛贵颇为惊异地说道,“刚刚明明是一条虫,现在怎么会变成一枚虫卵了?”
“薛先生不妨用手触摸一下!”潘俊将手中的兰花丢在一旁说道。
薛贵伸出中指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那虫卵,瞬间那七彩的虫卵竟然抖动了起来,接着化作一条五彩的小虫,小虫在地上快速地爬行着,可奇怪的是一旦接触到那狗血五彩小虫便会远远避开,它不停地在这圆圈内四处试探着。
“这是怎么回事?”薛贵觉得眼前的事qíng着实神奇,潘俊笑而不语,从旁边折了一片兰花的叶子轻轻触碰那只五彩小虫,不一会儿它又蜷缩成了一枚彩色虫卵。潘俊用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竹筒将那枚虫卵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说道:“这虫名叫宝财,据医书上记载这种虫原产自西域吐蕃、楼兰、高昌等地,因其遇热变虫,遇木则成彩卵,因而当时成为贵族玩物,这种虫的食xing单一,只以这种幽冥兰为食,而幽冥兰又极其稀有,因此即便是当时宝财盛行之时也是价格不菲!”
“你说这兰花叫幽冥兰?”薛贵若有所思地问道。
“嗯,这花名叫幽冥兰!”潘俊自小博古通今,“虽然样子看似兰花实则是幽冥花的一种,这种花与曼殊沙花相伴而生,曼殊沙花便是《大乘妙法莲华经》所说的幽冥之花,因此此兰花被称为幽冥兰!”
“原来如此!”薛贵若有所思地说道,“听潘爷所言我女儿之病是源自这宝财?”
潘俊点了点头说:“起初那些贵族只是爱怜这宝财外观漂亮,可谁知这宝财不但以幽冥兰为食,还会寄居在人体之内,使人长眠不醒,身上发出阵阵恶臭。但这虫却极恐噪音,声音一大便会离开人身逃回到兰花之中化成虫卵,且此虫极恐污秽之物,所以我便用这狗血将其困住!”
“潘爷,那宝财既然已经取出,我女儿是不是已经无碍了?”薛贵担心地问道。
“小姐的身体已经不妨事,休息数日便会苏醒,我再开一服疗养的方子很快便可以下chuáng了!”潘俊说着提起笔在宣纸上写了一剂方子递给薛贵,薛贵接过方子看了看,收好之后又扭过头望了一眼门口摆放着的一对白纸人的童男童女,问道:“可是潘爷您为何要让我去买来那些物事呢?”
“薛先生难道不想知道这事qíng背后的元凶首恶吗?”潘俊淡淡笑了笑说道。
薛贵一头雾水地望着潘俊,但此时他对眼前这位二十多岁却城府极深的青年充满钦佩:“难道潘爷已经知晓了那元凶是谁了吗?”
潘俊点了点头说道:“薛先生,此前我让你将所有的家人都聚集在客厅之中,现在他们人还在吗?”
“在!”薛贵点头道。
“好,我们现在去看看,如果谁现在不在的话,那么他应该就是那个元凶!”说完薛贵带着潘俊二人来到正厅,薛贵家人加上仆人一共上下五十几个人,潘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品着茶,而薛贵则细数着人数,过了片刻他扭过头对潘俊说道:“潘爷,确实少了一个人!”
“谁?”潘俊追问道。
只是薛贵眉头皱紧道:“要说是别人我倒还相信,此人应该不会如此啊!”
“薛先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对于这句话潘俊理解得最为透彻,那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子午,还有从小便伴随着自己长大甚至比父亲还要亲的潘璞都背叛了自己。
“哎!”薛贵狠了狠心道,“薛平去哪里了?”
“老爷,我正要和您说呢,本来刚刚咱们结花灯的时候二老爷还在跟前看热闹,但他听到又是放鞭pào又是敲锣打鼓的声音之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
薛贵听完老头的话顿了顿,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qíng一般地说道:“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进过我的书房?”
“这个……”老头面有难色地说道,“好像确实进去过!”
薛贵扭过头对潘俊说道:“潘爷,您随我来!”说完薛贵带着潘俊二人穿过走廊,在走廊最东边有一间屋子,房门紧闭,一把锁歪歪斜斜地挂在门上。薛贵见到那把锁不禁狠狠咬了咬牙,一把将锁从门上拿掉,推开房门。
这间书房不是很大,内中摆设也极为jīng简,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金丝楠木的书架。书架上放着寥寥几本书而已,想必主人平日中很少于此处读书。薛贵走到书桌前,在那书桌一角轻轻叩击几下,接着只听“咔嚓”一声,那桌子旁边的一个暗格从中弹出,那安格只有两寸见方,只是此刻其中空空如也。
“糟了!”薛贵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东西被盗了!”
“薛先生,这内中原本装的何物?”这薛贵是兰州城中首富之人,一般物事自然是不会放在眼中的,可眼看此刻薛贵如此懊恼,这内中的物事必定是极其重要,于是潘俊不禁问道。
“潘爷实不相瞒,庚年兄之所以让您来找我便是因为这内中之物。”薛贵攥着拳头轻轻地叩击着桌子道,“我现在马上派人去追,想必他还走不了多远!”说完便向门口走去,谁知却被潘俊拦住,薛贵诧异地望着潘俊道:“潘爷,您这是何意?”
“你随我一起到门口便知!”说着潘俊与薛贵二人一前一后向门口走去。
第九章 辨真伪,勇闯凶鬼蜮
夜空晴朗,繁星点点,悬于空中不停地闪烁着,已经入秋天气微凉,一对萤火虫在院墙旁边的爬山虎藤中嬉戏,时而靠近,时而远离,忽上忽下,最后盘旋而上越过院墙飞到院子外面,早有两个长得ròu乎乎的小胖蹲守在墙外的巷子里,手中拿着一个网兜,见那两只萤火虫从院中飞出立刻冲了上去,一挥手中的网兜却不小心扑了个空,两只萤火虫受了惊吓向更高的天空飞去。
而在千里之外的荒山野店中,时淼淼不知何时从梦中醒了过来,她在chuáng上辗转了一个下午,却不知何时沉沉入梦。醒来的时候早已经夜幕降临了,两只萤火虫在窗外嬉戏缭绕,犹如一对缠绵悱恻的qíng侣。她侧着身子瞥了一眼睡在自己对面的潘苑媛,静谧中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对于一个中毒之人来说,一夜奔袭了百余里确实有些难为她了。
时淼淼蹑手蹑脚地从chuáng上下来穿上鞋,从包裹中抽出一把枪别在腰间。然后扭过头又向chuáng上望了望,见潘苑媛始终毫无动静,正yù推门离开,却停住了。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将窗子轻轻拉上。这才轻轻走到门口将房门反锁上,转身向楼下走去。
此刻楼下的大厅中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人穿梭其间,绝大多数人是过往客商,他们常年经商往来于这条小路,自然知道“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的道理,因此不管路途远近也尽量赶在天黑之前投宿于此,所以小店生意一直颇为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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