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俊向四下打量着,说道:“可能出事了,咱们快点儿下山。”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潘俊和欧阳燕云都是一怔,相顾而视,那声音正是从他们来时的方向传来的,两个人快速地向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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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枪声在大山之中产生了qiáng烈的回音,恰在此时距离这里五十余里的北平城中也响起了一声枪响,这声枪响是从北平警察局警长方儒德家中传出来的。外面立刻有几个人奔了上来问道:“警长,发生了什么事qíng?”
“滚滚滚,没事,妈的,老子的枪走火了。”方儒德大骂道,两个警察心中一面暗暗诅咒着方儒德,一面离开了。而方儒德的屋子之中一只乌黑的驳壳枪此时正抵在方儒德的脑袋上。
方儒德的身子挺得笔直,身后靠着桌子,勉qiáng从那张四方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结结巴巴道:“好汉,好汉,饶命,咱们有什么话好说。”
眼前人手中握着枪,相貌冷峻,尤其是一双眼睛中冒着杀气,看上去大概二十岁上下的样子,他冷冷地笑了笑道:“有人想见见你。”
“好,好,好!”方儒德连忙点着头说道,“不知那位大爷在什么地方啊?”
“呵呵,一会儿你就见到了。”男人冷冷地道,“跟我走,不要耍什么花招。”然后转到方儒德的身后将枪抵在方儒德的腰间,方儒德缓缓地走在前面,年轻人跟在后面。
门口两个卫兵此时正在抽着烟,口中哼着小曲,却也不亦乐乎,见到方儒德连忙将手中的烟头扔到身后,站直了身子,唯恐被方儒德训斥一顿。
“警长!”两个人目视前方,异口同声地说道。
方儒德“嗯嗯”地咳嗽了两声,本想给这两个卫兵使个动静,谁知这两个家伙此时心中却有另一番打算,之前因为站岗的时候抽烟被训斥了不知多少遍,现在他们只希望方儒德没看见那支还在冒着烟的烟头,哪里还有心思去揣度方儒德这两声咳嗽内中的含义啊。
男人将枪紧紧地抵在方儒德的身后,离开了方儒德的府邸。然后拉着他向一旁的小巷走去,一面走一面在他的耳边说道:“哼,你的手下还真是听话啊!”
方儒德心想,妈的,别让老子回来,回来先弄死这两个站岗的浑球。
在巷口停着一辆黑篷车,男人将方儒德推上车,然后在他的脑后轻轻一敲,方儒德只觉得像是撞在了柱子上,眼皮一沉,倒在了车子里。男人将方儒德放好之后,驾着马车直奔jī毛店。
话说此刻在jī毛店中糙糙吃过一顿不咸不淡的晚饭之后,子午早已经有点儿耐不住xing子了,他望着坐在椅子上镇定自若的时淼淼,却又不敢问,憋得好不郁闷。
时淼淼瞥了一眼子午道:“呵呵,怎么?你迫不及待地想见你师傅了?”
“啊……”子午总算是将憋在胸口的这股闷气吐了出来了,“小世叔,你看这天都到这会儿了,今天究竟能不能见到师傅啊?”
“当然了。”时淼淼说着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那茶不但苦涩难耐,而且还夹杂着一种发霉的味道。
子午摇了摇头:“小世叔,这茶也不是人喝的啊!”
“哈哈,这可是上等的高碎啊!”说完时淼淼又喝了一口,子午撇了撇嘴道:“什么高不高碎啊,就是茶叶末子嘛!”
“呵呵,对了,子午,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时淼淼放下茶碗说道。
“嗯?什么事啊?”子午拉着椅子坐到时淼淼的身旁,好奇地说道。
“你和欧阳燕云姑娘啊!”时淼淼的话让子午的脸上立刻红了起来,他向后退了退低声说道:“小世叔,你知道我们土系驱虫师和火系驱虫师素来不和,而且现在欧阳姑娘她心里只有潘俊小世叔。”
“呵呵,但是我看潘俊倒是对她没什么想法啊!”时淼淼的话立刻让子午来了jīng神,又凑到时淼淼前面道:“小世叔,是不是潘俊小世叔和你说了什么啊?”
时淼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个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啊!”
“唉。”子午叹了口气说道,“那有什么用啊,即便潘俊小世叔对她没有意思,她也愿意一辈子陪着小世叔。不过,嘿嘿!”子午坏笑道,“我觉得时姑娘您倒是和小世叔很般配。”
时淼淼愣住了,脸上全然没有了笑意。子午心知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地将椅子向后移了移,站起身道:“小世叔,您和那个马爷究竟是做的什么jiāo易啊?”
“一个人。”时淼淼低垂着头冷冷道。
“什么人啊?”子午又好奇地问道。
“一个可以带着我们大摇大摆走进北平监狱的人。”时淼淼的回答越发地简练gān脆了,与之前竟判若两人。子午心想这些女子也真是奇怪,明明潘俊小世叔不喜欢欧阳燕云,欧阳燕云却一片痴心,明明时淼淼对小世叔有意,被自己点破之后却绷起一副要杀人的嘴脸。
又等了一会儿子午忽然推开门,正要迈步向外走,却被时淼淼叫住了:“你做什么去?”
“人有三急啊,小世叔!”子午脸上已经显出不悦的神色。
时淼淼无奈地挥了挥手,子午走出房间向小二询问了一下,之后直奔这间jī毛店的后院,此时院落之中正有几个人在收拾东西,子午一面看一面向茅房的方向走去,那些东西都是一些唱戏需要的行头。子午走进茅房,忽然听到一阵车辕“吱吱”的响声,连忙解决之后快步跑回到屋子对时淼淼说道:“小……小世叔,咱们等的人应该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后门传来一阵“吱呀”的门轴转动之声。几个汉子随即走出门口,从车里抬出一个黑色的麻袋向这间房间走来。
推开门,子午闪在一旁,见那几个人将麻袋放在炕上之后关上门走了出去,子午好奇地走到那个黑色的口袋旁边,正在此时房门再次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马爷。
只见他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道:“姑娘,这货到了,你也该给钱了吧?”
时淼淼从口袋中拿出那个装着金条的盒子放在桌子上道:“马爷数数。”
马蛇子淡淡笑了笑将盒子拿起放在口袋之中:“不必,姑娘是个慡快人,自然不会骗我。但是我劝你们尽早离开这里,不要将事惹到我这里才是。”
“呵呵,马爷难道也有怕的事qíng?”时淼淼这句话中不无挑衅的意思,马蛇子笑了笑道:“姑娘,我还要告诉你一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说完马爷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马蛇子走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时淼淼和子午两个人了。时淼淼给子午使了一个眼色,子午一个箭步跳上炕,然后将捆着口袋的绳子打开,里面的方儒德不知何时已经被反绑了起来,口中还塞着一块白布,可是人却已经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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