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飞行机是如何飞上天的呢?”冯万chūn见飞行机的样子极为笨重,这东西如何能飞离地面呢?
“以前师傅从古书上看到最早的飞行机是将其放在战车上,然后前面用十几匹上等骏马拉着起飞。”管修望着飞行机说道。
“用马拉?”冯万chūn不可思议道,除此之外更加疑惑,现在这种qíng形,即便真的能找来十几匹骏马,但是条件也是不允许的。
管修似乎看透了冯万chūn的心思接着道:“冯师傅不必担心,这些年我师傅在双鸽第潜心研究发明了这个发she装置。”说完管修指着飞行机后面的几个如同pào筒一样的东西说道。
“这是什么?”冯万chūn惊讶道。
“这就像是一个pào筒,里面装满了火药,然后利用火药爆炸的推力将飞行机推出去。”管修说到这里脸上写满了激动。
“可是如果用火药的话一定会发出巨大的声响,想必会被前面的人发现啊!”冯万chūn的担心不无道理,但见管修胸有成竹地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今晚邀请那些日本人来这里的缘由。”
“哦?愿闻其详。”冯万chūn本来已经猜到今晚这场戏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却没想到其中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今晚请来的均是一些名角,一场演出结束之后会安排放一些礼花来庆贺,我们便趁着这个时候启动飞行机,离开北平。”管修说完将飞行机方位的调试方法教给了冯万chūn,虽然冯万chūn未曾接触过这种东西,但是因为管修讲得很明白,也便领会了一二。
“这方法便是如此。”说完管修拱手道,“冯师傅这里就jiāo给您了,我先去通知师傅。”
“嗯,快去快回。”冯万chūn说完,管修已经离开了后院。
※※※
夜幕降临,几辆黑色轿车在日本兵的护送下来到了广德楼前,其中有松井元尚,还有几个陌生人,松井赤木一直未曾离开广德楼,此时他已经早早地等在广德楼门前,见到一行人恭敬鞠躬,然后请几人内中入座。
此时戏班也准备停当,京胡、月琴、小快板、大锣、小锣,一应齐备,只待开场。松井元尚和几个日本人坐在台下,松井赤木不时看看腕上的手表,似乎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终于一刻钟之后又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门口,一个女人从车中走出,四十出头的样子,戴着礼帽,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西装,脚下踩着皮靴,眼神冷漠,一种盛气凌人之势。
松井赤木走出广德楼将其引入内中,此女子向松井元尚微微黔首,然后坐在他们后面的桌子旁,松井元尚微微笑了笑,轻轻拍手。松井赤木会意地喊道:“开始吧!”
伴随着胡琴的定弦,戏剧《白蛇传》开始了。台下几个人目不转睛地望着戏台上的戏子们的这场表演,而松井元尚心中则在盘算着这广德楼外面的那一场戏,而那场戏的主角已经悄悄地走上了舞台。
松井赤木望着松井元尚脸上露出的微微笑意,低着头耳语道:“他们真的会去吗?”
松井元尚看了一眼松井赤木,眼神中充满了自信。松井赤木会意地点了点头,正在此时戏台上的青衣正唱到一个“气口”上,难度颇高,只见青衣偷气、换气娴熟老练,将气口唱得从容不迫,优美动听,松井元尚对京剧亦是颇有研究,不禁鼓起掌来。松井赤木以及周围几人也发出寥寥的掌声,唯独坐在他们身后的女子嘴角一撇,脸上流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
广德楼内“咿呀”不止,广德楼外的日本兵严阵以待。在相距数里之外的深巷之中,一个穿着利落、相貌冷艳的女子,正在望着天上高悬的明月,那月亮如同漆黑夜空的出口一般挂在头顶,她心中在想着一个人。
第十七章 遁甲术,生死虫海关
潘俊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潘哥哥,你怎么了?”欧阳燕云望着潘俊道。
“可能是这里有些冷的缘故吧!”潘俊小声地说道,然后望着脸色凝重的段二娥,耳边螽斯的鸣叫声渐渐接近,似乎就在身后。
“段姑娘,你说的是……”潘俊虽然已经猜到段二娥话中的意思,但还是希望从她的口中得到确凿的回答。
“没错,这里应该就是潘俊哥哥所说的虫海了!”段二娥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是这么冷的地方怎么会有虫呢?”欧阳燕云疑惑地四处打量着,寻找着那只鸣叫的螽斯。
欧阳燕云的话却也正道出了潘俊的疑惑,这里寒冷无比,人在此处待久了也会被冻僵,更何况是虫呢?不过刚刚那鸣叫的螽斯又是怎么回事呢?
“瞧,好大的一只螽斯啊!”欧阳燕云指着身后那只正向篝火旁缓慢爬行的螽斯说道。
潘俊等人闻言均扭过头向后望去,果然那只螽斯大得有点儿离谱,一般的螽斯也只有拇指大小,或者稍大一些,眼前的这只螽斯却足足有拳头大小。待那只螽斯走近之后,他们惊异地发现眼前的这只螽斯竟然是一个会动的木雕,不过这木雕技术不逊于明鬼,如非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会有人jīng心雕琢这样一只螽斯呢?
那螽斯一点点地向篝火爬来,如有生命一般的向光源靠近。欧阳燕鹰看得出神,不禁伸手去抓那只螽斯,火光闪动,在他的手接触到螽斯的一瞬间,潘俊隐约看到那螽斯的身上似乎闪烁着一丝淡蓝色的光。
潘俊心道不好,连忙伸手阻止欧阳燕鹰,却是为时已晚。只听欧阳燕鹰“哎哟”一声惨叫着缩回了手,那螽斯也被碰翻了过去。
欧阳燕云关切地捧过弟弟的手,只见燕鹰右手手掌竟然瞬间肿起一个大疱,疼得燕鹰叫苦不迭。
“潘哥哥,你看这……”燕云急切地向潘俊求助,潘俊凑到近前,见燕鹰手心上隆起一个血疱,在火光之下显得晶莹剔透:“这是中毒了,那螽斯身上有毒。”
“可这究竟是什么毒呢?”欧阳燕云见燕鹰的脸色发青便焦急地问道。潘俊脸色凝重地把住欧阳燕鹰的脉搏,其脉象平稳,手上的伤口呈鲜红色,并非中毒的迹象。但是看燕鹰痛苦的表qíng却又有些怀疑,却说潘俊行医多年,从未遇见过这种qíng形。
正在潘俊等人为燕鹰的伤势愁眉不展的时候,段二娥却柳眉紧锁,她无意间看到那只被燕鹰碰翻的木雕螽斯已经爬了起来,而且依旧缓慢地向着眼前的篝火而去。
“不好……”段二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前的螽斯已经爬进了火堆,潘俊和欧阳燕云几乎同时扭过头望着惊恐的段二娥,只见段二娥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篝火。
潘俊疑惑地向火堆望去,此时原本平静的火堆竟然发出“咝咝拉拉”的声响,犹如有人在那篝火上撒了一把盐一样,那声响越来越大,一会儿工夫火星四溅,潘俊连忙拉着欧阳燕云向后撤身。
火星飞溅的范围越来越大,落得到处都是,如同烟花一般。忽然一枚火星落在了他们身后某处,随着那枚火星的降落,一条火舌“腾”地在他们身后燃起,快速地向蜿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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