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图腾_闫志洋【5部完结】(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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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已经不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了,正好趁着这个时候飞出北平城。冯万chūn一声令下,糙屋的房顶被掀开了,两个仆人点燃了飞行机下面的火药,随着那烟花的爆炸之声,这飞行机凭借着火药的巨大冲力一下跃上几十米高,接着飞行机上的木牛流马开始“咔嚓,咔嚓”地运转了起来。

  黑色的夜空之中,万花齐放,流光溢彩,北平城的天空已经被这无数的烟花点缀得像是一幅极美的画卷,可是却无人知道在这烟花之中飞行着两架古老的飞行机。

  时淼淼的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在身下绽放的烟花,她从未如此居高临下地看到过烟花,自觉美丽至极,整个人差点儿都陶醉其中了。

  而在他们脚下的广德楼门前,几个日本高官正在欣赏着漫天的烟花,只有那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冷冷地笑着望着刚刚出现在广德楼中的管修。

  原来刚刚管修收到消息,那抢夺头颅的二人已经逃走,于是放下心来回到广德楼,却见那戏已唱完始终未见燃放烟花,心中有些着急,便悄悄向一旁的仆人打听,才知是松井赤木一直在其中阻挠。

  迫于无奈,他只得现身,两人寒暄几句之后管修道燃放烟花乃是广德楼的规矩,是吉祥昌顺之意。松井赤木思忖片刻,虽然不明就里,但既然真的是规矩,那燃放一下也无伤大计。这才命人即刻燃放烟花。

  飞行机在天上飞行了一刻钟之后降落在北平城外,冯万chūn三人下了飞行机将其糙糙地隐藏在这荒糙之中,然后押着子午向双鸽第走去。半路上便与潘俊等人迎了正着,原来潘俊等人回到双鸽第不见时淼淼回来便将欧阳燕鹰留在了双鸽第,带着燕云与段二娥出来营救时淼淼。

  时淼淼见到潘俊眼圈有些发红,过了良久才说道:“你还好吧?”

  潘俊点了点头,然后望着身后双手被反绑着的子午,抽出腰间的短刀,将绳子割断道:“我相信你不会跑!”

  子午点了点头,却始终不敢抬头看欧阳燕云的眼睛。

  “潘哥哥,子午怎么了?”欧阳燕云不解地问道。

  潘俊并未回答,又拱手对冯万chūn说:“冯师傅,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冯万chūn点了点头。只是潘俊有些奇怪,为何没见到伯父潘昌远,他疑惑地望着时淼淼,时淼淼低着头说道:“潘世伯为了让我们安全离开北平城,便只身去引开了包围我们的鬼子,此时生死未卜。”

  潘俊闻言向北平城的方向望了望道:“我们先回双鸽第吧!”

  一行人回到双鸽第连夜将分别之后的经历诉说了一番,最后潘俊站起身道:“现在所有的事qíng似乎都与金家金无偿前辈有关,所以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明天起程去河南。”当天夜里在双鸽第的密室之中,潘俊望着子午,两个人攀谈了良久。潘俊听完子午的话,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这一行人分两拨:冯万chūn带着段二娥与欧阳燕云二人在前,而潘俊则带着时淼淼与欧阳燕云二人在后,将子午留在了双鸽第的地牢之中,两拨人相隔半个时辰离开了双鸽第,向河南挺进。

  而与此同时在北平城的李家公馆的松井赤木正大发雷霆,一群人竟然连两个中国人都抓不住,发泄完怒火之后命人在城中四处搜索,便是将北平城挖个底朝天也要找出那两个人来。坐在他身后的四十几岁貌美惊艳的女人则站起身,轻轻地戴上帽子走了出去。

  刚进车中,发现在车子里平放着一张纸条,女人坐好之后打开纸条,纸条上只有两个字:“河南。”女人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口中,然后掏出火柴,轻轻一划,点燃了那张纸条,然后用燃着的纸条点上香烟,看着纸条上“河南”两个字尽皆被烧掉之后,只见她嘴角轻轻敛起。

  女人的车驶进北平城东一个安静的四合院中,此时一个西洋大夫刚刚从卧室中走出,他用并不纯熟的汉语说道:“夫人,你的这位病人真是太奇怪了,流了那么多血竟然还能起死回生,这简直就是医学界的奇迹。”

  “他醒了吗?”女人冷冷地说道。

  “还没有,应该要一周左右的时间吧!”西洋大夫说完,女人摆了摆手道:“这件事不准和任何人说,否则……”女人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那西洋大夫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然后退了出去。

  女人见西洋大夫走了之后,缓步走到病chuáng前面,对着病chuáng上躺着的伤者冷笑了一下。

  (第一季完)

  第二季

  引子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太多离奇诡异的事qíng是我们难于理解的,在未闻之前大家总是觉得这种事qíng是不可能发生的,甚至认为这些事qíng只能存在于故事之中。直到你亲身经历之后才恍然发觉,原来这些事qíng都是真实地存在的。

  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对于当时只有十几岁的我来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那个夏天在外经商的父亲将我送到“爷爷”所居住的北蒙,那个隐藏在燕山山脉之中的一个小山村。

  之所以在这个“爷爷”的前面加上一个引号,是因为在血缘上我们毫无关系,只是出于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自从父亲开始便改成了他的姓氏,就连我的名字潘沐洋也是他取的。

  “爷爷”是个奇怪的老头,不管冬夏总是一袭黑衣加身,那张脸始终如一地保持着一种几近于冷漠的表qíng。他生活在北蒙最里面的那座并不算大的院落之中,极少与村中的人往来,但村中的人却对他极为敬重。

  那年夏天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惊悚电影一般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深处,而这个电影的开关便是我左手腕上那块总是在深夜隐隐作痛的伤疤。在北蒙那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中,所经历的那种极度的痛苦是我所不可想象的。

  但是更让我觉得惊诧的却是在从北蒙回去之后,那长达三年之久的噩梦,梦里我总是觉得自己被一只巨大的蚕茧包围着,无法喘息,终于在三年之后的一个夜晚我冲破了那只茧子。

  再次听到“爷爷”的消息正是2008年的金融危机之时,我光荣地毕业然后失业了,就在我向父亲“求救”的时候,这个年过半百、身价千万的老人在电话中提到了“爷爷”。

  恍惚之间我的脑海中再次出现那个一袭黑装、不苟言笑的老头,左手腕上已经几年未曾发作过的伤疤竟然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十五年前那个暑假的经历随着手臂上的阵阵灼痛开始在我的脑海之中渐渐浮现出来。

  父亲在电话中告诉我“爷爷”得了癌症,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了,虽然医生再三规劝留他住院治疗,可是这个倔犟的老头还是毅然决然地回到了北蒙。我心想他始终还是不能离开北蒙,离开那个怪异的村子,而这个原因想必即便是父亲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因为我曾经见过“她”,那具被“爷爷”关在地下室之中的妖艳“女尸”。

  不,那不是一具尸体,因为我清晰地记得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还有那妖艳至极的眼神。没错,她是活的,想到这里我的伤口又开始灼痛起来,似乎是在阻止我继续回忆那些给我留下痛苦记忆的往事。以前曾经听人说过长久记忆是人一生也不会磨灭的,有些甚至会随着基因一直传递下去,只是我们很难找到一种能开启这种记忆密码的途径。或许我手腕上的这块伤疤便是开启那段记忆的那把钥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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