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多久,三人就走到一个大的水塘边。
这是一个深入地底约五米的大水塘,周围修了齐腰的石栏围起来,石栏上放了几个电筒,就这么看起来,颇有点yīn森。
想来应该是谁修的鱼塘,但沈北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会是谁在山的这头、这地挖鱼塘。
不过灯光照she下的石栏看起来很有年头,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也是有人住的。
三人还没有走进水塘,就远远听见那边传来的水声,那是很多人在水里扑腾的声音。
沈北率先小跑过去,看到长林和陈队长他们一行人胸口以下全部浸入水里,双手过头,被一条条绳子绑在石栏上。
刚才的水声,就是他们蹬出来的。
“他们在下面。”沈北气急地吼了一声,刚蹲下身来打算解开绳子,就被人用枪顶住了太阳xué。
随即,在齐骜的身后也涌出来了一批人,正是刚才在火堆旁的那群人。
每个人的手里,都举着一把已经上膛的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两人。
齐骜眉头微皱,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们察觉了,显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他看着从人群里走出来的国字脸,嘴边一道疤的男人对他笑着说:“哟,齐组长,咱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索松,原来是你。”
齐骜知道这群人里有豺,却不知原来还是“熟人”,难怪刚才看背影觉得熟悉。
索松走到齐骜面前,拿开他架在同伴脖子上的刀扔掉,直直地将枪口对准齐骜的眉心,“难为您还记得我啊!”
沈北看着索松一脸狰狞的样子,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动了动,立刻被身旁的人吼住。
齐骜此刻背对着他,用手示意他冷静,这才直视着索松,“当然记得,毕竟你嘴角的疤,是我留的。”
说完还轻笑了声。
索松被揭开伤疤,受到了莫大的嘲讽,他的面容开始变得扭曲,食指离扳机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快要按下去。
却又在下一刻把枪口指向了沈北,“打你多没意思,要打你同伴才好玩啊。”
话音刚落,就对着沈北的胸口“嘭——”的一枪开去。
齐骜甚至来不及动手,就看见子弹已经飞出去。
沈北看到索松扣板机的那一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来不及想身边的人会不会也跟着开枪,一个激灵就闪到了旁边,子弹擦着头发丝打在了后面不远处的树gān之中。
沈北还没来得及掏出兜里的枪,就被后面那人顶住后脑勺,喝道:“再动老子一枪崩了你。”
齐骜心下松了一口气,刚才要不是沈北反应快,他就真的完了。
沈北心里不由得骂了句娘,不再动弹,被人狠狠地踢了膝盖窝,“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索松看着沈北láng狈的模样,笑得开心,“不错嘛,还是个灵巧的家伙,居然能躲过我的子弹。齐组长身边都是人才啊。”
齐骜没有开口,他知道索松不是真的想杀他们,不然不会那些人绑在这儿,也不会跟自己兜圈子。
妖,向来都是速战速决。
确定了暂时不会有危险,他就开始暗暗观察着现在的qíng形。
这里地势平坦,四周围除了那棵树,几乎找不到其他可以躲避的掩体。
对方人多,火力也足,他和沈北现在竟然只能任人宰割。眼前的索松又和他有旧仇,这个认知让齐骜很头疼。
不等齐骜多想,索松就让人把他们绑了起来,和那些人一样把他们扔下了水塘。
他站在石栏边,从上往下看着齐骜,“好好享受生命中最后一个夜晚,齐组长。”
然后就带着其他人开始了他们真正的庆功晚会。
***
水塘直径很大,为了让他们都不能互相帮忙解开绳子,每人都间隔得很开。
大家都被吊着泡在脏水里,且不说水池建成多年,早就爬满了青苔,整个人的重量只能全部集中在双手上。
就单单这冬天的山里,风是出了名的刺骨,更别说这水了。
所有人在这泡一晚上,就算侥幸手不出问题,那下半辈子风湿老寒腿是免不了了。
齐骜使劲挣脱了几下,却发现绳索越来越紧,他浅浅感觉双手开始微微发胀,血流已经开始变得不通了。
陈晨见状连忙喝住他:“别动了,不然你的手就费了。”
齐骜只得暂停动作,大幅度的甩动让他有些疲惫,他轻喘着气问陈晨:“陈队长,还有两位弟兄……”
他想起刚才醉鬼的话,又数了数人数,发现的确是少了。
陈晨闭了闭眼,叹气:“是我大意了。”
“不,是我的错。”长林眼眶通红,他出声,把事qíng的来龙去脉讲给了齐骜和沈北。
原来他们一直向上走着,等走了一段后和齐骜他们一样,也没有了路,只能一步一步试探着走。
也许是他们的方向正好是这营地的顺风向,长林在途中就闻到了杀羊的血腥味。
这味道很浅,但对于长林这只妖已经足够判断方位了。一行人寻着味道,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并且发现了索松一伙人。
他们派出两个身手灵活的人先去打探qíng况。在那时,长林和齐骜一样,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忘记了他们的嗅觉灵敏,索松也同样不差。
那两人就这样被无声无息地杀掉,然后索松带着人反找到了他们。
索松火力充足,陈晨一行人根本就毫无抵抗之力。正当在索松打算灭口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把他们全部绑在了水塘里。
齐骜低叹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沈北那边,水浸透进层层衣服,冻得他瑟瑟发抖。他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也在思考着如何能脱身。
这绳索越挣脱越紧,显然不能有任何挣扎。电光火石间,沈北想起了自己放在护腕里的一块小刀片。
那是他从那次遇到老虎后养成的习惯,凡外出必定要带护腕,那里放着他的安全感。
因为后来一直没用过,所以他就忘了。
刚才那伙人将他手臂上绑着的催泪瓦斯和兜里的枪全部搜走了,因为护腕看起来实在是没有任何威胁xing,所以也就没人专程去摸那里。
三厘米长的小刀片就顺利地被留了下来。
沈北两只手被合成掌绑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力气一下子错开了两只手,绳子立刻收紧,像要勒进ròu里一般。
“嗯……”沈北闷哼一声,压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齐骜现在正在听长林说话,注意力暂时不在他这。
小小的喘了口气,沈北拿出了护腕里层里裹得严实的刀片。
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他专程把刀片做成了圆角的长方形,四周都加了防脱防割的外圈。
方便藏匿,也方便使用。
可以说是很认真的在为自己的安全做谋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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