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房间去吧。”单宁说,“这两天都你开车,明天换我开好了。”
“嗯。”霍铭衍应了一声,松开单宁,目光已经和平时一样平静。
单宁偷偷瞅了瞅,总觉得眼前的霍铭衍和刚才跟自己亲得火热的人不是同一个。
霍铭衍转头看单宁,把单宁看过来的目光逮个正着。
单宁立刻怂了,麻溜地转移话题:“刚才送走婴灵之后,许老师说‘我不能要它’,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想她肯定遇到了什么事了。”
霍铭衍说:“比如不是自愿的。”
单宁一顿。
霍铭衍说:“被胁迫或者被欺骗,不敢声张,只能一个人把小孩打掉。”
单宁点头,很赞同霍铭衍的推断:“她会被鬼怪缠上就是因为她被胁迫或者被欺骗之后jīng神恍惚。人在jīng神状况、身体状况不好的时候最容易被趁虚而入,所以许老师才会噩梦缠身。”单宁有些无奈,“与婴灵无关的事qíng靠我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有个朋友在这边的巡警所工作,回头我让她想办法跟进跟进。”
单宁毕竟只和许老师见了两面,非亲非故的,若不是许老师jīng神状态不好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取得她的信任。
这事得叫专业的来。
第五十七章 老剧院
霍铭衍早就习惯了单宁的“熟人”。
单宁人缘本来就好。即使有时候单宁会看错人, 但大部分人还是能明白单宁对他们的好。
单宁找的是个老同学, 叫孟婕。
孟婕初中时和单宁关系挺铁的, 以前她曾经差点被养父欺rǔ,后来孟婕妈妈qiáng硬地离了婚, 带着孟婕母女俩自己过。当时镇上流言纷纷,背地里经常议论孟婕母女,结果被孟婕妈妈知道了, 毫不留qíng地骂了回去,半个脏字都不带,偏就骂得你无地自容。
还不重样!
得益于有这么个刚qiáng的妈妈, 因为忍受不了流言蜚语而从镇上搬走的成了继父,孟婕妈妈则继续在街道工作。
孟婕的xing格也带上了几分“侠气”。
大学更是直接去念了警校, 出来后被安排回家乡工作。
孟婕办事能力qiáng, 很快成为所长倚重的左右臂膀。
单宁躺chuáng上戳开孟婕的联络号, 拜托孟婕帮忙跟进这事儿。
孟婕一听单宁说的qíng况,马上关心地问起所有细节。单宁隐去婴灵的存在不提, 给孟婕说了许老师的遭遇。
孟婕:这事包在我身上
孟婕:单宁你直觉一直都那么灵, 初中的时候也是,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发现那恶心货都gān了什么事。说真的, 要不是你帮忙我还赶不走那恶心货呢, 毕竟有的人不要脸起来谁都对付不了
黑猫紧张:我也是碰巧发现的。反正你腾个空跟进一下,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找我就是
孟婕:这是我该管的事,要你帮什么忙啊。放心,如果真的有人在我眼皮底下gān坏事, 我一定会把他给揪出来
得到了孟婕的保证,单宁放心地关掉聊天窗口。
他可是答应过婴灵要帮许老师的。
单宁搁下手机,霍铭衍正好也用手机把一部分事务处理完了。
单宁好奇地问:“你最近好像常常有文件要处理,是不是在搞事qíng?”
霍铭衍说:“也没什么,准备弄几个岛。”
单宁:“……”
这话怎么说得跟买大白菜似的。
霍铭衍把文件打开给单宁看。单宁好歹有个好脑子,把文件翻了翻,明白了,这地方正在重演“厄特丘泡沫”的危机。
所谓的厄特丘泡沫就是指两百年前,对面的达德利帝国出了个叫厄特丘的人,这人才智超群,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大力推行纸币的银行。厄特丘和当时的当政者合作,将私营银行转为国营,手握国家机器的当政者见形势大好,觉得增大纸币的发行量可以进一步促进帝国经济。
当时人人都热衷于买国债,人人都热衷于消费,只要是下海做生意的人就能赚到大把大把的钱。可惜这样的繁荣注定只是一场狂欢般的幻梦,很快地,人们发现他们手里的钱不值钱了,花过去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价格也买不到半个面包。
他们都有钱,但他们的钱买不到东西。
繁荣的幻象像泡沫一样在阳光中一个个嘭嘭嘭地破裂。
这就是著名的厄特丘泡沫。
达德利帝国也因此陷入了经济危机之中。
这个典型案例在接下来的两百年间不断地在不同的国家上演,有时伤筋动骨,有时勉qiáng度过危机。投机者看到了商机,有的主动去扮演厄特丘的角色,有的浑水摸鱼想捞点好处。
霍铭衍就是去捞好处的。
单宁夸道:“你还挺良心的,比起那些只准备用金融手段掏空友邦的家伙,你可是真正提供了各种帮助,真心实意地想帮友邦过危机,最后索要的不过是那么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几个岛,真是少有的良心盟友!”
霍铭衍:“……”
单宁说:“至于控制资源和工厂什么的,都是为了帮扶落后友邦,绝对不带半点私心。人间真qíng何处是,联邦盟友送到家!”
霍铭衍说:“你说得很对。”
换个角度一看,他这次的捞钱行动顿时变得高尚起来。
霍铭衍点开地图,投影在对着chuáng的那面墙上,对单宁说:“你看这边的小岛挺漂亮,我叫人在上面建个机场和私人别墅,回头我们可以过去休假。”比如度蜜月什么的。
单宁看着霍铭衍放出来的海景和沙滩,点着头说:“是挺不错的,海的颜色和我们这边很不一样。”
霍铭衍“嗯”地一声,把投影的影像收了起来。他伸手揽住单宁的腰:“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回去上班。”
单宁已经习惯被霍铭衍抱着睡,也不觉得不舒服。
他送走婴灵耗了不少灵力,确实有点困了,不由打了个哈欠,靠在霍铭衍怀里沉沉入睡。
霍铭衍没有睡。
霍铭衍盯着单宁的睡颜,感觉腕间的玉八卦轻轻震颤。每当他qíng绪波动较大的时候玉八卦就会发出这样的警告,玉八卦一方面阻绝了他本身的气息,让周围的鬼怪无法察觉他属于罕有的纯yīn之体;另一方面也让他保持平静,不会轻易失控。
霍铭衍休学那几年曾因为控制不了自身的力量而被扔进角斗场与穷凶极恶的极端分子搏斗,最终他将那些极端分子活活撕碎,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幸亏那次是他兄长暗中带他去的,那样的结果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要不然他说不定会被拉去解剖。经过那次恶斗之后,积郁在他体内的凶煞之气散了不少。只是他一旦qíng绪失控,玉八卦还是有可能压不住他体内的凶戾。
霍铭衍凑近,把下巴埋在单宁发间,让单宁的气息填满他鼻端。
他怕自己伤到单宁。
要是能靠秘法修炼,让他可以对自己体内压制着的凶煞之气控制自如,他就不必顾忌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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