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修谨点头。爹爹他们有要做的事,它也有要做的事, 比如带着小纸人修炼。还有,它自己也要抓紧修炼, 以后和小纸人出去玩可以保护小纸人。池修谨认真地思考着, 嘴巴又被塞进一颗凉凉的小果子, 它楞了一下,轻轻咬了下去, 香甜的汁液涌到每一个味蕾上。
小纸人期待地问:“好不好吃!我刚才在手环里摘到的, 正好熟了呢!”它给自己嘴巴里也塞了一颗,嚼巴嚼巴, 觉得嘴巴里甜丝丝的, 味道真不错!
池修谨注视着小纸人说:“好吃。”
小纸人抓了一小把红通通的小果子塞池修谨手上:“那我下次再种点, 它不好种,种了一片才结了一点点果子。”
池修谨又尝了一颗,这回它只觉得有股暖流在体内涌动, 体内的灵力似乎也因为果子被消化而变得更加jīng纯、更加充沛。池修谨又怔了一下,迟疑地问:“这是月华果?”
小纸人兴奋地说:“对啊,月华果!修谨哥哥你也知道月华果吗!”
池修谨当然知道,这果子百年一熟,也就是说一百年只结一串果子,开花结果之后就会死去,小纸人能拿到一串已经很了不得了。要说稀罕它倒是不算太稀罕,只是如果实在生死对战之中有人力竭了,随便吃上一颗又可以再战三百回合,指不定能救回一命,所以这月华果也算是难得的宝贝。
池修谨忍不住问:“你种了多久?”它们种东西比一般人容易成活,也能缩短灵植的生长周期,至于缩短多少大概要看它们的天赋。池修谨有点好奇小纸人的天赋高不高。当然,不高也没关系,它会保护它的。
小纸人说:“种了一个多月才摘到一串果子呢!”
池修谨:“……多久?”
小纸人掰手指数了数,给了个更jīng确的数字:“一个月零三天!”
池修谨:“……”
池修谨严肃地说:“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小纸人用力点点头,乖乖说:“爸爸也这样说!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这么厉害!我能做到,他们不能做到,他们会嫉妒的!他们会想把我偷走,让我给他们当苦力,每天不停地gān活,可累了!我绝对不让别人知道!”
池修谨想说“你这不是让我知道了吗”,对上小纸人亮亮的眼睛又把话咽了回去。它觉得心里有一丝丝欢喜,这种qíng绪令他觉得很陌生,却又没有半点抗拒。
它又不是“别人”,它们可是朋友。
池修谨认真地思考完,又跟着小纸人跑去别的地方玩。
另一边,池队长把猫老大抱了回家。到了只剩两个人的地方,猫老大凑上去要亲池队长。池队长绷着脸把它推开,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挠它下巴:“不是挺喜欢当猫的吗?”
猫老大享受着池队长的轻挠,有点舒服,又有点纠结。以前池意清就喜欢猫,总爱把他变成猫来逗。虽说平时也是师弟师弟地逗着玩,但明显是猫形的时候更亲近。那池意清到底更喜欢猫,还是更喜欢他?猫老大又把爪子搭到池意清肩膀上,坚持不懈地想亲池意清的嘴巴。
池意清见猫老大这么执着,也就由着他亲上来。很快地,趴在他胸口的猫变成了压在他身上的人。眼看平日里正正经经的家伙又要亲过来,池意清反手扣住穆迎霆的命门,说:“你变回人猴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你。”穆迎霆说。
“……”
“想确定师兄你是真的,确定师兄你不会消失,确定师兄你属于我——我也属于师兄。”穆迎霆认真地说完,知道池意清肯定不会回应这种话,立刻又转了话题,“不是说去把修谨接回来吗?”
“瞧它玩得那么高兴,都乐不思蜀了,还接回来做什么。”池意清淡淡地说。
“它是闷xing子,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想着的。”穆迎霆说,“不过它以前都没jiāo过朋友,先让它在乐乐那玩一段时间好了,正好我们也可以多独处一段时间。”穆迎霆说完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池意清,送走池修谨的真正意图昭然yù揭。
池意清:“……”
还是把他变成猫好了。
*
chūn夏jiāo接之际,海湾繁花似锦,人们的生活也热闹无比,各种jiāo易会开个不停。以前这些热闹没西城区什么事,顶多只是在西城区租房的打工族们回家的时间变晚了。今年却有点不寻常。
西城区多了很多热心人士。有的人说觉得西城区的路太破了,决定出钱帮忙修修,路边各种设施也顺便换新的;有的人说觉得西城区福利院太破旧,该翻新翻新,小孩子们的娱乐设施也太少,他们出现添置一批;有的人觉得西城区空置的地皮和老房子太làng费了,买下来搞开发,建点商城啊俱乐部啊之类的基础建筑;还有人决定买下老剧院那一片地,拆除老剧院打造贸易港口。
反正能动的地方都有人上赶着要动,态度别提多积极,雪花似的投标方案天天堆满霍铭衍的桌子。
至于西城区那些个小破广场、养老院、福利院、中小学之类的地方,更是经常有人想来义演,不要钱,说是促进文化jiāo流,光是夏季就排了十几二十场。这可把其他地方的人羡慕坏了,以往都是西城区的人往外面跑,现在一大波粉丝正筹备着到西城区看演出,想方设法套关系拿位置,没关系的只好提前过来踩踩点瞧瞧到时怎么提前拿个小板凳来占位。
总之这一年西城区比过去十几年都要热闹。
单宁也没多想,只觉得西城区要起来了,也挺高兴的。他开着车和老成一起巡逻,开到了西香街。
这老街最近也热闹了起来,以前丁教授买下的屋子和旁边的“凶宅”都被拆除了,改建成香料博物馆,注资的人祖上也曾在西香街居住,后来迁了出去没再回来。前段时间想起先祖的心愿,决定回来投办香料博物馆,把这几栋空置的房子都买了下来开始动工。
单宁车开得慢,又遇上了那个出来遛狗的老太太。老太太认出车上的单宁,笑呵呵地打招呼:“小伙子,又出来巡逻啊?”
老太太牵着的土狗也朝着单宁汪了一声。
单宁笑着点头:“对,每天都得巡逻一下,看看有没什么事要管。”
“你先等等,别走啊。”老太太对单宁说了一句,牵着狗回到她的小店前头。小店的招牌没换,里头摆着的东西却换了,那往外开的窗口上挂着一溜的香包,颜色素丽,花纹秀雅,瞧着就很用心。老太太从窗上摘下四个香包,两个递给老成,两个递给单宁,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我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最近来西城区的客人多了,我就想着弄点香包卖卖,生意可好了。里头的香料都是我自己调的,都是天然香料,你们瞧瞧喜不喜欢。一个给你们,一个给你们对象,平时工作累了拿出来嗅嗅,可以提神醒脑。”
“好,谢了。”单宁大大方方地手下两个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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