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忆,今生忘,何必qiáng求?”
说完,将其挂起,燃香敬上。
今夜的月光并不明亮,三峰道长穿着一件土灰色的破道袍,摇着手中的铜铃,驱赶着身后的数具尸体,走出义庄。
祺爷爷道:“三峰老弟,这就走了,不多住几日吗?”
三峰道长摆手,笑道:“祺爷爷,没办法,这些是急件,近日必须要送到,等过几日三峰闲下来时,带着我那小徒弟再来拜访,到时我们在痛饮一番。”
祺爷爷叹了口气,一脸惋惜,道:“也只能这样了,三峰老弟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喝酒。”
琪琪道:“三峰叔叔,一路小心。”
三峰道长笑着点头,随即huáng纸一洒,摇着手中的铜铃,铜铃声清脆悦耳,在漆黑的夜晚格外的刺耳。
“上路咯。”
身后的数具尸体闻言亦步亦趋地机械般跳动起来,yīn气森森的跟着三峰道长。
一串串huáng纸洒落,三峰道长走在前面,长声道:“yīn人借道,阳人回避!”
声音随着队伍前行,逐近渐远,很快队伍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祺爷爷道:“回去吧!”
琪琪点头,跟着祺爷爷一起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快活啊!快来啊!咋没人啊!
第3章 第三章
七月半到了,我的生日也来了,祺爷爷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很忙,鬼门大开,地府的孤魂野鬼由鬼差押解回人间。
这段时间祺爷爷会被地府任命为银行大班印冥币,所以,我和琪琪都会很忙,无暇顾及他事,为地府打工。
我熟练的在拓板上刷上一层油墨,将纸张拓印而上,一张崭新的冥币就这样诞生了。
“今年的面值比去年的大。”琪琪拿起一张切割整齐的冥币,问:“我记得去年只有五千两?”
“物价上涨呗!爷爷说,上面什么都在涨,下面也该跟着涨。”
“我去,还这样啊!”
“谁知道呢?这是爷爷的意思,管他呢!我们只要做就行了。”
“对了爷爷呢?”
“好像在写通知单,说一会一起烧到下面去。”
“这样啊!对了,今天是哥哥的生日,一会要去听戏吗?”
我一听马上皱起眉,道:“那是给鬼听得,我有病啊!”
琪琪挑眉,道:“我当然知道,我让你靠近听吗?我说,找个隐蔽的地方,躲在远处听音就行。”
我白了她一眼,径直不想多说,继续低下头忙手中活计。
琪琪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施施然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继续忙了起来。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我揉着眉心,捶着腰来到院子,活动活动筋骨,琪琪打着哈气跟在我身后,这一夜可真够忙的。
“哥哥,累死了。”
“忙了一夜,你先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们二人惊扰,琪琪面色疲惫的上前开门,大门打开,一位老妇人满脸泪痕的闯了进来。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老妇人哭嚎的跪倒在我面前,拉扯着我的衣摆,道:“他……我……”
我一听急忙扶起老妇人,道:“王妈,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王妈流着泪摇着头,道:“喻言,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发生什么事了?王妈你先起来再说,你这样我很为难。”
“呜呜呜,喻言,我儿子阿荣昨夜……出去……到今早也没有回来……我找遍整个镇子也没有找到他,我……问了几个跟他要好的朋友……他们都说……”
“说什么?”
“说他很早就回去……可是……”
闻言,我眉头紧锁,思索一番,道:“王妈,你先冷静下来,我现在就去叫爷爷,看看他怎么说?”
说着,又看向琪琪,道:“琪琪,你先扶王妈进去,我这就去请爷爷过来。”
琪琪点头,扶着哭泣不止的王妈向大厅走去。
我疾步闯入祺爷爷的房间,将还在酣睡的祺爷爷拉向大厅,祺爷爷打着哈气坐在大厅,半阖着眼睛听着王妈的哭诉。
“我知道了,王妈你确定阿荣昨夜很早就跟朋友告别回去了吗?”
“我也不清楚,但是那几个经常跟阿荣一起玩耍的孩子是这样说的,在加上昨日又是七月十五是鬼门关的开放的日子,阿荣出门前我就跟他说让他早点回来。”
祺爷爷一听,沉思一会,道:“看来……阿荣是被拉住了……”
“拉住?”我疑惑。
祺爷爷摇头叹了口气,道:“昨夜本就是鬼门大开的日子,是阳间阳气最弱的时候,阿荣他应该是被鬼拉去带另一个地方。”
“什么?!”王妈一僵,浑身一颤瞬间就昏厥过去了。
我们一惊,立刻扶住王妈,伸手掐上人中,半晌后,王妈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
“我的儿啊!这可怎么办啊!”王妈哭丧着脸哀嚎。
我跟琪琪面面相觑,祺爷爷摇着头,道:“王妈,你不要在哭了,我们会想办法的。”
王妈一听,泪水当即止住,抬头看向我们。
祺爷爷让我跟琪琪一起将王妈送回家,自己则回房想办法,我们二人将王妈护送回家后,就一同在街市上闲逛。
“哥哥怎么看?”琪琪好奇。
“不怎么看……这件事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估计阿荣那小子绝对是做了什么,要不怎么会被拉住。”
“阿荣很老实的,应该不会吧……”
“切,你昨晚也没有跟他一起,对了,刚才去他家路上你看见一个戏台子吗?”
“戏台子?!难道?”
“听他们说……阿荣是个戏迷,说不定……”
“如果这样话,那他不就去阎罗地狱了。”
“爷爷曾说过,活人进入阎罗地狱只会迷失在huáng泉路,进不了鬼门关。”
“那他一定还活着了!不对,鬼对活人的阳气很敏感……”
“所以就说不定了。”
说完,我笑着拿起一张狐狸面具戴到了脸上。
琪琪一顿,不满抢下面具,道:“你就不担心吗?”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怕什么?爷爷不是在想办法吗?”
琪琪白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我笑了笑,拿回她手中的狐狸面具,付钱离开。
回到义庄,我拿出罗盘,随手抓起铜钱轻轻一撒,许久,淡笑一声,道:“这小子倒是好运,他遇见贵人。”
“真的!那就放心了,要不要去跟爷爷说。”琪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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