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了,也就不再顾虑什么,安心睡觉,明天再说明天的事……
午夜,我忽然觉得肚子有点不适。毕竟初至非洲,可能有点水土不服。
我起身拿了手纸。这个坦桑尼亚边境小镇上的旅馆设施实在是次了点,厕所只是间小木屋,还在院子里。
俗话说得好,人有三急,闹肚子还是相当急人的。我捂着肚子一路小跑来到院子中,一推厕所门,“cao!”门是反锁的,不用问,里面有人。而我的脸已经憋得发青,“奶奶的,大半夜上厕所也有人跟你死磕,这不倒霉催的吗!”我嘟囔着。
没办法,咱忍忍吧,毕竟在人家非洲国家旅馆院子里随地大小便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
三分钟过去了,里面那位大爷没什么动静。五分钟过去了,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拍起了门:“大哥,您还有完吗?本着国际主义jīng神,您也得拉兄弟一把啊!”
厕所里传来一阵我听不懂的鸟语。看来里面那大哥对半夜砸厕所门的事qíng不太受用,受了惊吓而变得有些愤怒。
我一瞧这形势,估计这哥们儿也闹肚子,我一大活人也不能让这事qíng憋死啊。我也别顾忌国际主义jīng神了,就地解决吧,大不了一会儿叫着大张帮我把这里打扫了。
我转到小厕所后,一“泻”千里,如释重负……
过了一会儿,我哼着小曲,把手里烟屁股一扔,起了身。就在我想着这国际问题怎么善后的时候,忽然听得“咯吱”一声,厕所门开了。
我心想:你小子够狠啊,老子不完事儿,你也不出来是吧。我倒得瞧瞧,哪位仁兄跟我死磕呢,要是大黑卡的部下,我可得和你说道说道。
我转身来到厕所前,抬头一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不是吓一跳这么简单了,当时吓得我魂都差点飞了。厕所门口哪里还有什么人,只有一件大裤衩子与一双拖鞋!
非洲的夜晚依然炎热,但这并不能阻挡那沁骨的寒气从我脊背冒出,冷汗顺着我的脸不停地滴答下来。
我足足在厕所门口愣了一分钟。我不停地回忆刚刚发生的事qíng,难道一切都是幻觉?难道都是对我个人的心理暗示?这也过于真实了吧?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那衣服旁边,仔细查看。我伸手摸了摸拖鞋,上面还有湿滑的汗水,而那裤衩上还带有一丝体温。
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qíng,这绝对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一个人,就在我眼皮底下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巨大的恐惧感顿时笼罩了我的心头,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了旅馆,把大张和雷总喊了起来。
三个人又一次来到厕所边,雷总皱着眉头站在我俩中间。
“你确定是刚刚失踪的?”
“绝对确定!”
这样的事qíng,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胡说的。
大张纳闷地说:“领导,这个不会是敌人耍的小把戏吧?不过过于bī真了点。”
雷总摇头:“我说不上,也许我们面对的并不是单纯的心理能力者,他们再有本事,也不能把事qíng算计到这个地步!”
接着他又对我道:“把卡松达少尉和楚少群喊出来,我有事qíng问他们。”
片刻,楚大头和卡松达也赶了过来,雷总在对他们询问着什么。
卡松达又跑回旅馆,把自己的部下一一喊了出来。
他对我们摊手说:“雷先生,我的人并没少,你的人也一样。”
雷总抱着手,来回地踱着步:“没办法了,马上把旅馆老板喊来,让他查,到底少了谁!”
不一会儿,旅馆的黑胖老板也被拎了出来。卡松达对他叽里咕噜大声讲着什么,而老板则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边摆手边解释着什么。
雷总问:“到底少了谁,gān什么的?”
黑胖老板似乎挺害怕卡松达,他赶忙跑回旅馆,似乎在挨个检查房间。
又过了一会儿,黑胖老板喘着大气跑了过来,对卡松达讲着什么。
卡松达凑到我们这边说:“雷先生,的确是少了一人。是个欧洲人,金发碧眼的家伙。”
“奇怪,我们怎么没注意有这么一个人?”雷总问。
“听老板讲是个摄影记者,昨天入住的。从时间上看应该是跟我们正好错过去了。”
雷总拿他那犀利的眼神扫了在场众人一眼,他似乎谁也不敢相信了。
他又对卡松达悄悄道:“我们去查西方人的房间不方便,麻烦你去检查一下吧。另外,麻烦你动用你手上的一切手段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不要声张。”
卡松达迟疑了下:“雷先生,我只能接待你们中国的朋友。其他国家的事务,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内。”
“算我私自求你的。请尽量按我说的做,事qíng远比我当初想象的复杂。”雷总似乎很体谅卡松达的难处,“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会负全责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卡松达也只能点头:“好吧,我会尽力的。”
旅馆大堂中,我们所有人都坐在那里。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个人的心qíng是轻松的。
“我仔细看过,如果小刘所描述的属实,那人的确就是在我们眼皮底下蒸发了。卡松达少尉,麻烦你问问旅馆老板,当地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qíng没有。”
我和大张一言不发。几小时前我俩还在嘲笑大头的无能,如今却又轮到我的头上。事qíng轮回得似乎快了点。
“西方记者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里来?一个深入非洲雨林的摄影记者,为什么会独自一人来?这合理吗?马上查查,他跟谁一起来的?”
卡松达对雷总摊手说:“对不起,雷先生,现在我还不能查到什么。我已经跟上级联系过了,希望明天能有个结果。”
雷总又盯着大头看,看得他有些不自在。雷总yù言又止,最后也没向他点破什么。
“今天都在大堂休息,时刻保持警惕!”
在恐惧中挨了一夜,终于熬到了天亮。第二天,卡松达的部下仔细检查了旅馆所有的房间,而雷总则和卡松达在镇上转悠了半天。
结果让人沮丧,似乎旅馆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其他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中午,卡松达带来了他那边的qíng报。
失踪者是法国一家名为《探索》小杂志的摄影记者,是个专门拍摄风景照片的人。这个人的身份似乎跟我们的事qíng扯不上什么关系,一切都陷入了僵局。如果说楚大头先前描述的失踪事件是被人催眠了,那我眼前发生的又是什么呢?这样的事qíng该怎么解释?而那个记者的房间,也的确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地失踪呢?这个看似寻常的非洲小镇,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雷总也给北京方面发了消息,希望能查到失踪记者的消息。我实在说不上这个记者和我们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卡松达的资料我们也大致看了一下。有意思的是,这个看似古老的小镇竟然是1947年才开始建设的。本来这里只是一片荒芜之地,只是后来为了和赞比亚那边贸易,所以才着手开始建设。这个地方实在是没有什么传说可探。至于失踪事件,偶尔有几例,但是并不频繁。有的是被野shòu吃掉的。似乎在这个地方凭空蒸发的只有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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