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秘符:一个老记者亲身经历的诡异事件_逍遥于津【2部完结】(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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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凡的这一举动来得太突然了,我们几个根本来不及阻止。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玉制的观音像仰面砸在了地上,表面被撞击出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纹。

  “曲凡,你小子要gān什么?!”徐卫东喝道,“毁坏佛像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啊!你就不怕遭雷劈?!”

  没想到曲凡这时反而变本加厉了。就见他把yīn阳灯往地上一放,竟掏出手电筒开始狠命地敲砸起地上的观音像来。

  这小子不是突然患了失心疯吧?难道他跟观音菩萨还有仇不成?!众人见状赶紧跑了过去。可等我们赶到他旁边时,那尊观音像的外部已经被他砸得不成样子了。

  “你们不要吵!”曲凡知道我们就在身后,但他根本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甚至连头都没抬,不耐烦道,“观音像里有东西,应该是条船。”

  船?!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他方才问观音殿为的就是确认“渡人舟”那三个字。不过,凭一副佛家楹联就说玉观音里有条船,是不是有点儿太武断了?

  可我仔细一琢磨,便觉得曲凡的这个推断还是有些道理的。因为除了“慈航普度”和“渡人舟”之类的描述外,田教授刚才还讲了“大乘”“小乘”里的那个“乘”。既然“乘”字原来就是指舟车一类的载人工具,那么古人利用这尊观音像来体现“乘”的这一本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船?……对啊!还是曲同志的脑子灵光。”田教授像是被曲凡的话点醒了,转头对我们道,“你们知道‘舍身渡人’这个典故吗?它说的就是观音菩萨的事。”

  舍身渡人?这四个字听上去似曾相识,但具体讲的是什么我还真不太清楚。

  田教授继续道:“根据佛家的记述,观音大士早在得道成佛之前,便已下定决心要拯救世人脱离苦海,立下了‘普度众生’的宏愿。为了宣道明志,大士本人在礼佛习业的过程中,陆续完成了惊世骇俗的‘十忍’修行:一割ròu饲鹰,二投身饿虎,三斫头谢天,四折骨出髓,五挑身千灯,六挑眼布施,七剥皮书经,八刺心决志,九烧身供佛,十刺血洒地,最终得成正果。这就是观音菩萨‘舍身渡人’的典故。因此——”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观音像,“如果这玉观音里真的藏有一只可以渡过碱海的舟船,那就恰恰证明了古人的良苦用心。所以我相信曲同志的判断。”

  田教授虽然没有把话说透,但我们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看来,古人若是把船藏在观音像里,反而是一种合qíng合理的行为,是一种具有象征意味的巧妙设计。因为如果想要利用此船来“渡人”抵达神宫的话,就必须打碎玉观音的法像,等同于观音就要“舍身”,以这种颇具匠心的方式来表明观音菩萨“舍身渡人”的无量功德。

  “原来如此。”徐卫东此刻开口道,“听老爷子您这么一说,这观音像里还真的可能会有船。”

  沈芳华也附和道:“嗯,有道理。古人营造这里的初衷就是建立佛国净土,那么这种设计思路可以说是再恰当不过了。”她接着扭头对我和徐卫东道,“既然如此,你们俩还不去帮帮曲凡,别光让他一个人忙活儿啊。”

  我和徐卫东闻言赶忙上前,抄起家伙和曲凡一道去砸那尊倒在地上的观音像。不久之后,在徐卫东一连串“罪过罪过”的念叨声中,玉观音终于被我们完全打碎了,一条三米多长一米多宽的黑色小船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月牙形的船身两侧还分别固定着一支用来划水的船桨。

  “yīn沉木?”徐卫东打眼一看便脱口道,“这可是好东西啊。”

  “yīn沉木是什么木材?”我立刻问道。这条乌黑如碳的小船看上去十分奇特,一下子激起了我的求知yù。

  “yīn沉木是产于蜀地的一种木料,四川人把它叫做乌木。”徐卫东解释道,“它其实就是远古时期的古树,由于地震、泥石流等自然原因沉入了江河,被古河chuáng的淤泥所掩埋,在经过成千上万年的炭化之后形成的一种炭化木。”

  “这么说它很珍贵喽?”我望着船身上皱皱巴巴的纹理道。

  “那当然了。川人有云‘纵有珠宝一箱,不如乌木一方’,它万年不腐不蛀,是明清历代帝王制作棺椁的首选之材。你说珍不珍贵?”徐卫东应声道,“你知道那个窃国大盗袁世凯吗?他死后家里人花大价钱四处寻找yīn沉木,给他拼了一副棺材,为的就是表示他生前曾经当过那么几天所谓的‘皇帝’。”

  “原来是这样,那这木头确实是好东西。不过……”我迟疑道,“既然都叫‘沉木’了,用它做的船能用吗?”

  “你个棒槌,根据古树树种的不同,不是所有的yīn沉木都会沉到水里的。”沈芳华接口道,“再说了,不是只有比水轻的材料才能用来造船。铁重不重,可把你们家炒菜锅扔河里,你看会沉下去吗?难道大海上的那些轮船都是纸做的?我说唐大记者啊,你怎么一点儿物理常识都没有?”

  我立刻在心里暗自抽了自己几个嘴巴。谁让你说话不走脑子的?得,这回可好,让人家劈头盖脸一顿抢白,真是颜面扫地啊。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曲凡开口道,“咱们有五个人,这一条小船不够用。剩下的那座玉观音也得给砸开。”他说着便拿起yīn阳灯,返身向对面的那尊观音像走去。

  很快,在众人合力之下,第二只船也被我们从观音像里弄了出来。大家随即把两条船推到了碱海的岸边。

  “曲凡,你说这船怎么个坐法?反正肯定得是一边儿三人一边儿两人。”徐卫东开口道。他把这个看似不是问题的问题抛给了曲凡。

  曲凡没有做声。因为就目前的qíng形看,这的确是件棘手的事qíng,需要考虑很多问题。

  有人可能会说,这有什么可难办的?唐增你和徐卫东、沈芳华一条船,曲凡和田教授坐另一条船,这样安排不就挺好吗?

  可实际上根本没有这么简单。要知道从岸边到碱海的中央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如果这样安排的话,曲凡和田教授的体能加在一起肯定不如我和徐卫东两个人。而且田教授是上了年岁的学者,划桨时间一长肯定吃不消。更让人不放心的是,他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应变能力。虽然从岸上看,碱海里像是既无机关也无怪shòu,但那只是我们的推测。而一旦在航行时出现了突发qíng况,老爷子非但很难自保,还极有可能拖累曲凡,到那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还有更极端的安排方式,就是让我和徐卫东、曲凡三人组合在一起,而把沈芳华和田教授俩人分配在一条船上——当然如果真要这么做的话,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所以说,在关系到人身安危的qíng况下,面对未知的茫茫前路,你只有设身处地地把自己置于那种真实的环境之中,才能明白很多事qíng都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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