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吵醒,天还是灰蒙蒙的,那只乌鸦却不见踪影,陆琛一个激灵跳起来,却看见沈伋川光着上身站在不远处的小溪里,陆琛面色不善的走过去
“你乱跑什么?”
“小公子,早啊,”沈伋川恢复能力极qiáng,此时已经半点看不出异样,笑嘻嘻地朝陆琛泼水,“昨天一身血腥味,小公子怎么睡得着?”
陆琛皱眉心想我身上再臭你昨天也抱得很紧,他yù言又止还是接过沈伋川递过来的帕子,蹲在溪边擦洗起来。沈伋川也不穿衣服,大喇喇地躺在糙地里,惬意十足
“小公子查出来什么没有啊。”
陆琛顿了顿,想到沈伋川也算出了一份力,瞒着他不太地道,埋在帕子里闷闷地‘恩’了一声。
“很为难吗?”
“也不算太为难。”陆琛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属不属于通敌叛国,“只是涉及一些朝堂之争,那些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沈伋川大概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换了一个话题
“小公子,昨天那是拆鸦吗?”
“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嗤,难道小公子知道死是什么感觉?”
陆琛心想你怎么保证我不知道,嘴上还是老老实实
“我想是的,那里残留了大量桑木之气,所以才会波及到你。”
“这桑木之气和你找的东西有关吗?”
“恩,”陆琛拿出链条丢过去,“就是这个”
“我可以碰吧?”
“可以,上面已经没有什么了。”
伋川端详了一下,也没看出什么不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啊?你和那个该死的布条男都要抢。”
“这是……该死的布条男?你说江也?”
“对啊,他那个东西像长了眼睛一样,净往我身上招呼。”
陆琛轻笑了一下“那是他们家祖传的东西,叫锁鸦锦,怪不得你对付不了。”
“啧,你和他们关系还是挺好的吧,为什么你们打起架来招招毙命呢?”
“我们……各为其主吧。”陆琛轻声回答
“那你为的是谁?”
“我没有为谁,出现在这里只是意外,这根链条和我以前查过的一起案子有关联,所以我想找到它,至于他们我不知道。”
“这根链条有什么特殊之处?我怎么看不出来?”
陆琛睡了一觉,心qíng不错,也不在乎沈伋川是不是刺探军qíng,兴致勃勃地给对方讲解
“你摸一摸这里,”陆琛抓住沈伋川的手指,伸进一个铁环的内部,果然感受到一些凹凸不平,陆琛坐回去
“这是吟啸楼的标志,吟啸楼你知道吧,就是专门抓你们这些乌鸦的地方,从楼里出来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有这个印记。我猜测这根链条可以聚集桑木之气。”
“这属于违禁品吧,谁那么傻在这种东西上作印记啊?”
陆琛摇头“这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像我,我是楼里面的人,做了什么都会留下吟啸楼的气息,只要想查一定能查到,人和物都是这样,只要和吟啸楼有关就一定逃不了。”
“没有例外吗?这样多不方便,做坏事都不行。”
“这不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心怀不轨吗……” 陆琛无语,他又想了想,“有例外,但是就我所知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做到了。”
“那个木牌的主人也不可以吗。”
陆琛斜眼,这只骗子乌鸦实在太敏锐了,果然什么都不能告诉他,他抓起地上的衣服丢过去
“把衣服穿上,准备走了。”
“喂,小公子,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吧,你不能这样翻脸不认人吧,”伋川慢吞吞地撑起来,抓住陆琛的软肋,“昨天我为了你差点命都要搭进去了。”
陆琛磨磨蹭蹭半天还是解释道
“我不知道,他也许有这个权利。”
“那这件事就和他无关咯?”
“……”
陆琛脑门上写满了‘你怎么又知道了’的郁闷,伋川被逗得直乐,乐到最后陆琛都不好意思起来,也许对方是一个完全无关的人,所以原本不愿提及的话题都变得随便起来。
“很可能有关。”
陆琛收拾好东西,朝前走去。他很明白樱远之没有那个本事,即使是楼主也受到楼规的限制,这大概是他隐蔽的派人出来把东西找到的原因。如果江也真的是樱远之派出来的,那么廉乐巷很可能也有他的份。是因为这个才找个借口阻止自己巡宫吗?廉乐巷里有什么是自己不能知道的?那些铁器的味道,那个自杀的拆鸦人……会不会是另一个怪人村?
“你会难过吗?”沈伋川的声音把陆琛的思绪拉回来。
“难过?”陆琛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人,你肯定很重视他,但是他应该是做了一件不好的事qíng吧。”
陆琛失笑
“首先我并不确定这些人的死和他有关,其次你一只乌鸦不应该和人类为敌吗?什么时候你居然为人的生死惋惜了?”
“人和乌鸦不都是命吗?”
这会倒是哑然了,陆琛没有想过这个,乌鸦对他来说是工作,见到了就杀,要不是沈伋川,他这辈子都不会和乌鸦说这么多话。沈伋川倒是很认真
“乌鸦和人类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陆琛想了想,父亲肯帮他,他生活的环境大概并没有这么复杂。人和鸦的问题并不是种族的差异,而是资源。乌鸦不愿被困在大山中只能来到人类的领地,土地粮食水源繁殖,谁都想要,怎么可能相安无事,南北两边的区别不过是明争暗斗。他本能地没有反驳沈伋川的话,沈伋川也不想探讨这个分歧。
“那如果和他有关呢?如果有关你会做什么?”
“你为什么对木牌的主人这么感兴趣?是不是他做的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吧?”陆琛疑惑
“我,我还不是怕你助纣为nüè。”
陆琛听见这小声的抱怨,几乎要笑出声来,qiáng忍着崩住脸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他是我的上峰,我作死啊去揭他的老底。”
“只是上峰吗?”
“沈伋川!不要仗着自己什么都能猜到就挑战我的极限行不行!”陆琛实在忍无可忍。
伋川只好偃旗息鼓,撇撇嘴:“如果你只是畏惧qiáng权,我会原谅你的。”
陆琛简直想举双手投降,真没有看出这个老骗子还有这么固执的一面,看见对方一副受欺负的样子又觉得对不住昨天他拼命的样子,只好解释道
“这个人对我有恩,不过我不会因为这些就丧尽天良,他要做什么和我无关,我只是想找到关于我父亲的一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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