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敢答,只是头又低了两分。樱远之怒极反笑,
“好,好,真是让本王长见识,大变活人的戏码本王第一次看见这么jīng彩的。既然你想变戏法,本王就成全你,让你变一个活人变死人的戏法。”
底下的人还没有开口求饶,倒是旁边那个带着兜帽的男人出了声,他的声音沙哑破旧,像一个破风箱呼哧呼哧的勉力工作着
“王爷。”
就这两个字,樱远之转头看着他,虽然一脸怒气和不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摆了摆手,那些人如获大释,屁滚尿流的退了出去。房间里瞬时安静下来,气氛紧张而压抑。樱远之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道
“先生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想问王爷三个问题。第一昨夜王爷在哪儿?第二昨夜王爷可有觉出什么异常?第三那三样东西是否完好无损?”
樱远之脸色一变,思索片刻后才答道
“昨夜我就在书房,后半夜才寐了一会儿,仲天一直守在门口,我早上查过了,东西一样都没有少。”
那个男人虽然没有把眼睛漏出来,却给人蛇一样的黏腻感,让樱远之无端觉得恶心,他等了一会儿,对着仲天说
“你先退下吧。”
等仲天走好才对着那人问道
“先生不妨直说,你怀疑谁?”
那人避而不答,反而问樱远之
“王爷觉得他想起来了吗?”
樱远之冷笑了一下,
“这可是先生告诉我的,拆鸦之后就会忘记所有关于那只乌鸦的事qíng,难道先生现在又想换种说法。”
樱远之语气中的嘲讽和不耐倒是没有惹起那人的不快,他沉思片刻才道
“我说出的话自然是有保证才敢说的,可是记忆这种东西,只要留下痕迹就有迹可循,平白无端被篡改了一段记忆,他不可能一点异样都没有,这几天少爷从来没有问过王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他忘得一gān二净,倒不如说,他已经知道自己忘了。”
樱远之挑了挑眉,那人继续道
“只要他不知道忘记这个事qíng本身,他就不会想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可是他知道了,就会执着地找到这一切。”
“他要找什么?”
“与其猜测他要找什么,不如先想想是什么让他知道自己失忆了。”
“叶纪?”
“不无可能,不过叶纪知道的也只有细枝末节,更何况江也在我们手上,麟嘉的把柄也在我们手上,让他主动告诉陆琛的可能xing非常小,现在陆琛失踪,他知道的事qíng一定要比叶纪多,所以起因还是陆琛自己起疑了。”那人看了一眼樱远之,“让他起疑的东西就是他想找到的东西,知道他要找什么,就知道他去了哪里。”
樱远之皱着眉头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自己杀了沈伋川?”
“不,他绝对不可能想起沈伋川是谁,但是一定有别的事qíng,让他知道自己和这只乌鸦关系匪浅。”
“你觉得他会去白崖寨,还是慈济堂?”
“那就要看他想查什么,若是查陆节,就去白崖寨,若是查沈伋川,就去慈济堂。”
樱远之突然变得烦躁,
“你答应我月底之前就会出结果,现在进程怎么样了?”
“没有陆琛,就算我找到三足鸦也于事无补。”
“你这是在怪我?”
“属下不敢。”
“那本书你查出什么来没有?”
“并无。”
“那个花纹呢?”
“花纹是古代皇帝作战时军旗上的标志,后来被慈济堂改动一二后沿用下来,并无特殊之处。”
“那链条呢?”
“上面确实有吟啸楼的标志,可是法术却十分古老,属下还没有查清楚。”
这句话像火星掉进油锅里,瞬间炸开了樱远之,他一拍桌子站起来
“废物!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要你有何用?三番五次推诿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那人一动未动,态度既不倨傲也不恭敬,低了低头,既像在害怕真的被一刀抹了脖子又像是确定樱远之真没有那个胆子,樱远之积累的怨气好不容易找了个出口,却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白用力。他瞪了半天,才坐下
“滚吧。”
“属下告退。”
樱远之独自一人,用手指揉着自己搅在一起的眉头,开始思考自己听从纪岚的意见从都城来到这是非之地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他当然知道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的道理,可是即使来到这边,事qíng的发展也没有更顺利一些,除了杀了一个连尸体都没有的乌鸦,一无所获。
年柒那边本来已经快要事成,这个关键点上陆琛却失踪了。原以为对方已经失忆,要好控制很多,谁料到他竟然怀疑起自己来。还是晚了一步,就不应该顾念旧qíng,鬼知道陆琛是怎么逃出去,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失忆了的。
那只乌鸦真是狡猾,竟然用了假的名册让自己疏忽大意,等任远和年柒的信先后到了自己这里时,他才知道陆琛偷偷滞留在南朝境内两月有余。樱远之恨不得把那只乌鸦的尸体找来再杀个几遍,就是因为他,自己的计划被打乱得一塌糊涂,现在除了那些东西,自己竟然半点也不知道这两个月陆琛发生了什么。
书是那只乌鸦给他的,为什么要给他?那只乌鸦又是从哪里拿到的这本书?书里到底写了什么?那个花纹是在慈济堂找到的,他们一开始进入慈济堂的原因就是为了找这个花纹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关注慈济堂的花纹?还有那个链条是从哪里来的?吟啸楼的标志被陆琛发现了并不稀奇,可是上面还带着法术,陆琛是否知道这些法术代表着什么?他又是在哪里发现链条的?
樱远之眯着眼睛,从外面招进来仲天
“叶纪审得怎么样了?”
“他说陆琛已经发现他向您暗中传信,也说了陆琛已经知道自己是因为拆鸦才失忆的。但是他说他也不知道陆琛怎么想起的拆鸦,只是突然找上他质问,他说陆琛已经不再相信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更不知道他会逃跑。其它的就没有了。”
“去问他,等等,我亲自去问。”
叶纪被关在府衙的牢房里,用铁链栓住手臂挂在墙上,身上倒是没有多少伤痕,只是看上去奄奄一息。樱远之进来之前已经有人通报,一盆冷水泼在他的身上,叶纪瞬间惊醒,一抬头就看见樱远之站在面前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叶纪一开口竟然从嘴里涌出大量的鲜血,血和水混在一起,让他身上的破布更加恐怖。樱远之伸出右手狠狠地捏住他的下巴,bī迫他的眼睛与自己直视
“你不想要你的小命,本王管不着,江也的命,你们叶家的命你都不想要,本王也会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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