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韩江水也不见典晴空有什么疑问,为了避免以后的误会,只好主动开口:“按规定,外门弟子的你不必居住于此。不过于宗门而言你也是新人,暂居天乾院,可以帮助你更好地熟悉并融入新环境,同时了解宗门的规矩。希望你不要有怨言。”
“韩师兄也住这里吗”
“嗯,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那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典晴空在装嫩。
“你倒是豁达。” 韩江水夸奖道,然后留下一句“这几天你不用上课,先熟悉一下环境”离开了。
如今的典晴空修为尚未恢复,进入摘星楼十分危险,故而他并不想过于高调,所以才有了方才的一幕。然而她忽略了自己的容貌,这本就是一个引人注目的焦点。
哪怕与他只有一面之jiāo的人,对他的印象也不会浅。
比如:守山门的弟子,沿途遇到的人,甚至韩江水。不过典晴空不知道的是,除了容貌外,他难以掩藏的气质也给韩江水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好在,远不足以惊动摘星楼的高层。
同时,也不影响典晴空的计划。
被封印数百载,虽然杜建行为下杀手,但典晴空的损伤仍旧是巨大的,尤其是在神魂方面。渡仙藤就有涵养神魂之效,这是典晴空买下它的原因。若是想一举重登巅峰,还远远不够。
典晴空知道渡仙藤只能解燃眉之急,自然有后手。进入摘星楼,可不纯粹只是冒险。
首先,典晴空要去一趟文曲阁。
文曲阁,武曲阁,并称摘星双阁。武曲阁是摘星楼储藏神兵的重地,重兵把守,更有封王qiáng者坐阵,任何人进入都要严格把关。文曲阁则是书的宝藏,知识的海洋,读书人的圣地。其内三千道藏,正史野史,功法武技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因此,文曲阁之大,曾使弟子迷失其中。
从长远上看,文曲阁的重要xing还在武曲阁之上。毕竟,神兵只能在主人有一定基础后,进行qiáng化,更似锦上添花。而文曲阁几乎囊括一个人一生,从普通人到人王qiáng者所需要的功法典籍,是立宗之本。
理论上,一个普通人进入文曲阁,出来时可能就是人王qiáng者。如果他有足够的耐xing和悟xing。
典晴空不是去读书的,而是找人。
杜建行将他封印的数百年里,约几十年会来探查一下,顺便给他带来天河区的一些新消息。所以典晴空对于如今的天河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算算时间,如果那个人既未发生意外,又未突破至人王的话,应该还有十几年的寿命。
这是一切理想的qíng况,实际的话应该是三四年。
摘星楼内,典晴空如今还认识且活着的人,都是与他同辈同时天赋不错的,一般都手握重权。典晴空要找的人虽然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但辈分和实力在那里,谁敢忽视他
若是对方不肯帮他,典晴空就有些麻烦了。若对方在稍微卖他一下,典晴空真的就得头大了。
但典晴空相信,对方不会走第二条路。
除了对他为人的了解,或许还因为,那个人喜欢过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补欠+1!
第19章 老少年
文曲阁东南西北四扇大门,都大得足够十数人同时进出,两边都贴有这样一幅对联: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横批:学不可以已。
迈入文曲阁第一步,映入眼帘第一幕茫茫全是书,极具冲击力。然后是数不过来的人。这是文曲阁第一层,只要是摘星楼弟子皆可进入,向来不少人。
虽然粗略扫过去便知至少有三千人,但第一层足有四个常家演武大广场那么大。三千人在此不仅没有拥挤的感觉,还衬出空旷感。
难得可贵的是,三千人在此,却无半点儿杂音。翻书的声音也很微小。
前三层皆是想所有弟子开放的。四五层外门弟子可进;六七层需是内门弟子;八层唯有核心弟子得入;至于第九层,一般只有楼主塔主等一众存在可出入。
每到一层,典晴空直接释放出神识覆盖全场。他知道每层的守阁阁老都只是心如止水后期或巅峰而已,不用担心被察觉。
更让典晴空舒心的是,他走进来没有引起任何骚动或议论。即使是注意到他的个别人也是惊诧一下,很快又低头继续看书。毕竟别人再好,也是别人的。
有些意外,典晴空在第四层就找到了那个人。不过也省了他不少功夫。他现在要等七八层虽然不是没办法,但也有风险。
第四层深处的一个角落,一白头老翁端坐在木椅上,木桌前,桌上堆放着一大叠书。
齐墨。
这个名字在当年不如典晴空、杜建行耀眼;在今天,应该只有长老一级的人才可能知道。
典晴空也没有五十笑百步,因为整个摘星楼知晓他的人屈指可数。同时齐墨,他还是十分认可甚至佩服的。
齐墨是典晴空见过天赋不错,也仅仅是不错的众人之一,但却是他见过最勤奋刻苦的人。齐墨好学到,此生待在文曲阁的日子比不在的还长。
典晴空自知做不到,故而佩服齐墨。
不知是角落太偏僻,还是摘星楼特意安排,齐墨周围一个都没有。
只有见到音容已改的故人的此刻,典晴空才深刻明白时间的伟力: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就在他坐下的刹那,一道神识扫到他身上,是那守阁人。
典晴空似乎一无所知,静静地坐着。齐墨也静静地看书,对典晴空的到来一无所觉,神qíng专注得近乎贪婪,仿佛手中的书可以帮助他进入传说中的huáng金屋。
一会儿,典晴空一动不动,齐墨目不转睛。
又一会儿,那道神识离开了。
一人还是一动不动,另一个仍旧目不转睛。期间弟子们放书拿书,个别人注意到角落里怪异的两人,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典晴空就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在摘星楼,齐墨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名讳,但有地位的人都知道他对摘星楼很重要,一些生于摘星楼的年轻长老清楚在他们出生时,齐墨就已经在了。
自然有人想巴结齐墨。
不少长老就指示自己的弟子接近齐墨,希望弟子能被收为徒。
然而他们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平时齐墨根本注意不到他们,眼里只有书。齐墨注意到他们的时间总是只有一会儿,每次都礼貌而疏远。
因齐墨已经辟谷,这一会儿的时间也要等待好久好久。
此刻,注意到典晴空的弟子们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也是其中一员。
坐着坐着,典晴空入眠了。这一觉,他睡得很沉。
日暮西下,红霞漫天。典晴空悠悠醒来,见齐墨仍旧在读书,无奈叹息一声,没有打断他,而是出了文曲阁到膳堂买了一袋狗不理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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