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请你进来我很忙的。”
典晴空给他一个白眼,知道他无事后砰地一声关上门,一会儿传出门闸锁上的声音。
为什么要请你进来我很忙的。这句话仿佛大道之音在常客脑海里炸响,且余音阵阵如雷在回dàng,他当即就蒙了。
他吃了闭门羹而且是在主动开口后
从未受次待遇的常客在夜风有些凌乱……
典晴空真的很忙,忙着洗髓,忙着变qiáng。无论是常山抱以的心思还是常客为何而来,都远不及增qiáng自身来得重要。
然而这些常客都不知道。于是在忍住想爆粗的冲动后,他只能愤愤地在门前跺跺脚,满腹不甘地返回,途中不忘回首瞪了小院几眼。
第3章 善意
之后的一周,典晴空一直称病不出。在无人打扰和对自己毫不吝惜的qíng况下,他终于从初窥门径,晋入略有小成。
虽然还是弱到掉渣,但在这个最qiáng者也不过是造化大成的家族已经很出色了。
常家年轻一辈中,出色的唯有常客和常舞。倒不是没有其他人略有小成,只是已经成人,仅仅是辈分上算年轻一辈而已,实力却并不一定比前二者出色。
两个月后就是成人礼了,典晴空不仅要技压群雄,而且要让计划正式启动。
首先他得离开常家一阵子,在此之前他要弄清楚常山的意图。
沿途中遇到不少人,与上次的冷漠不同的是这次大人们的脸皮抽动了一下,附上一丝皮ròu不符的笑意,奇丑无比。同龄人分为三种,一种是绕路而走,一种是点头之jiāo,最后一种则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来的模样,无一不是那些二世祖的好友或狗腿。
来而不往非礼也。前者典晴空视若无睹,中者他嘴角微勾,点头回礼,后者自然是目若寒霜,冷冽彻骨。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一路平安无事。
到了常山的住所,他至今未婚,膝下自然无子嗣。开门的是他的徒弟,一个比浮生还小的青涩少年,很少在族中走动,以至于浮生记忆里没有他,他也不认识浮生,当下怯声道:“你……好。请问你找我师傅吗”
对于美少年,典晴空有天然好感,难得温柔一笑:“对啊,老师在吗方便让我进去吗”
“在的,请。” 少年一边回答,一边敞开门。
常山的住所十分简单又亮堂,入门后木制的桌椅茶几一览无遗,还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宁神的淡淡药香。除一些糙药的小盆栽外没有任何装饰物,也没有一点儿灰尘。
招呼典晴空坐下后,少年开始忙碌,一边从柜中取出一些小巧的花糕一边煮水泡茶,还得去通知常山。
待对方终于坐定下来时,典晴空问: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的秀脸因奔波而红润出汗,还是有些怕生,低头不直视典晴空:“我叫忘川。”
典晴空享受着招待,心qíng愉悦:“我叫浮生,不过我更喜欢叫自己为空,天空的空。”
你一言我一语的jiāo谈中,典晴空渐渐了解到忘川的身世。他是一个被常山收养的弃婴,口头上说是徒弟,实际上与亲儿子并无差别。他资质也不算出色,相比于修炼更喜欢摆弄糙药偶尔炼炼丹。常山也未勉qiáng他走学究的路,继承自己衣钵,更何况他知道忘川喜欢医道,并不是热衷治病救人,更是为了给他养生。
或许是一个人久了,今难得有人拜访,还与他温和jiāo谈。开了头的忘川似打开了话闸子,仿佛要把往日积下的话一股脑全说出来,以至于有些上句不接下句,不过都是一些日常小事趣事。
见忘川脸上愈发浓郁的单纯笑意,典晴空仿佛也被感染了一点,忘了来时的考虑与试探,彻底放松下来。看来常山也不是真的那么迂腐古板,确实很喜欢忘川,可惜年龄的代沟横在那里。
终于常山来了,忘川连忙送上一杯浓茶,他抿了一口,润了润喉,看着典晴空,温和道:“跟我来。”
典晴空只好向忘川挥挥手,随常山上了二楼,旋即又转入內间:不大不小的房间,左右两旁靠墙放有两个大抽屉柜子,左边的零星上锁,不知是何物;右边的则未上锁,每一个抽屉上都对应贴有一味中药的名字标签;中间整齐地放着各色杂物。
常山倒是不急,对典晴空说道:“再施展紫气化鼎给我看看。”
典晴空早有预料,学堂里的一幕几乎在房间里重演。为什么是几乎呢因为这次更快,鼎更凝实,且典晴空从始至终呼吸平稳,面不改色。
而常山却免不了再次被震撼,甚至比上次还要激动,直接道:“你真是个天才。”
他转身走向左边的柜子,还未来得及取出目标之物,耳畔传来典晴空的声音:“天才是指那些生下来就出类拔萃的人,而我不是。”
忆起少年的身世,以及以往的表现,常山看着典晴空坚毅暗掩悲伤与落寞的脸庞,最终点了点头,从一个上锁的抽屉取出一卷黑色卷轴,双手捧着,转身正色道:“你可愿真正拜我为师”
典晴空明白这卷轴不凡,直觉告诉他此卷轴不仅对于常山十分重要,而且对哪怕在摘星楼见惯奇书秘籍的他也有所帮助,然而他还是摇头拒绝:“我已有师承。”
这不是谎言,那人是摘星楼上一代楼主,现已化为点缀夜空的繁星之一。
常山鹰隼般犀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脸色yīn沉。
典晴空神qíng坚定,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补充道:“学生有今日,师傅功不可没。”
这是解释,他不能忘本,也是表态,他绝不会另投师承。
不知对峙了多久,常山终是闭上双目,叹息道:“也罢,你我仅是有缘。”
正如典晴空所说的,眼前少年能有今日与他几乎没有多少关系,是他那位师傅发现并开发了他的天赋。既然如此,他如何担得起这一声“师傅”
典晴空也很可惜,但他不后悔。他也是一个弃婴,因为师傅,他有了一个家,有了如哥哥般呵护他的师兄,虽然后来师兄亲手将他封印。
“哪怕如此,这个还是要jiāo给你,我毕生最绮丽最大胆的创意,唯有在你手中才可能实现。”
典晴空微微诧异,旋即郑重地接过卷轴,打开一看,白纸上一排排墨迹,gān净整洁,字字苍劲有力,隐约还能闻到淡淡墨香。文字记载着一种名为“莲舞”的武技,且极为详细,一看便知是首卷。随着深入了解,典晴空双瞳渐渐睁大,先是惊讶此技的大胆设想,后脸色凝重下来。
武技很好,且连一条条小经脉如何运转而过都详细介绍。但正是如此,哪怕在理论无错的条件下,要达到所有要求练成“莲舞”,难度远在其价值之上。无论开始的聚气化莲,最后的化整为零,莲瓣恣意飞舞,本身对于灵力掌控便要求极度的细致入微,而要在战斗具有实用xing更是难上加难。
常山也是明白,说:“我不要求你一定练成它。如果你练成了,就来告诉我你是如何成功的;如果你失败了,也来告诉你为何失败。我吸取经验来完善它。若你想训练自己的灵力微cao,我建议你可以向川儿学习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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