仑墟子叹了口气,道:“守中,你又何必这般委屈自己。”
“邺川,”天渊子抓着头发,满脸痛苦之色,“我不敢让鹤一醒过来,我不敢……”
“想哭就哭吧,这只有我在。”仑墟子拍着天渊子的肩膀,叹息道,“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了鹤一。”
“……邺川,这些事,别让之锦知晓了。”天渊子埋着头,闷闷道,“谁也不要告诉。”
“我心中有数。”
云霄子一睁眼,就看见天渊子守在一边,混乱的记忆让头有些疼。
“鹤一,你……”
天渊子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一股力道狠狠撞飞了出去,随后一把冰凉的剑架上了脖颈。
当然不可能是云霄剑,毕竟天渊子不会大意到还把武器给留下。
“你想用我的剑,杀了我?”天渊子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冷笑道。
云霄子漠然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剑,刚才顺手□□的,没在意,便咣当丢在了地上,改为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缓缓收紧。
“你做什么!”仑墟子听见动静,闯进来,大惊失色,“快放开守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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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三章
云霄子压根没有松手的意思,天渊子又迟迟不肯发动人字咒,qíng急之下,仑墟子取出折扇往云霄子手腕上狠狠一击,bī迫他放手,一把将天渊子挡在了身后,惊怒道:“你疯了吗?”
云霄子揉了揉手腕,道:“邺川,你让开!”
“莫非你真想杀了守中?!”
“让开!”
仑墟子拉起天渊子,一步步被bī退至门口。云霄子忽然皱起眉来,伸出手,在敞开的门之间试探着触碰了一下,果然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你们想软禁我?”
天渊子艰难的扶着仑墟子的肩膀站起来,道:“这是灵修子亲自画下的符,你不可能出来的。”
“守中,”云霄子终于舍得瞧他一眼了,只不过这回,眸子里连失望也没有了,只有深潭般的死寂,“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说罢重重的关上了门。
天渊子只觉得喉咙一甜,没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跪倒在地,半天没能爬起来。
仑墟子府上。
“你回来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琼华子只穿了件单衣,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吃着青花瓷盘里的鲜果。
“有点累罢了。”仑墟子走过去,把人拉起来整个搂进怀里,“之锦,幸好你还在。”
琼华子垂下眸子,反手抱住仑墟子的肩膀,轻轻将头靠了上去。
就这么静静相拥,也觉得很幸福。
“邺川,我有时睡的昏沉,就会觉得这不过是场梦。”琼华子蹙着眉,喃喃道,“梦醒了,你还在骗我。”
“又说这种话,之锦。”
不知是谁先吻了谁,唇舌纠缠,难分难舍,呜咽般低低的□□从喉间溢出,衣衫滑落,琼华子忍不住阖了眼,浑身微微发抖。
仑墟子安抚的亲了亲琼华子的额头,把外衣披在他身上,抱起来往内室走去。
“之锦,你很怕?”
琼华子睁开眼,见仑墟子目光温柔的很,瑟缩了一下,含糊道:“我,我不想……”
“那就不做了。”
琼华子没料到仑墟子竟这般轻易的放过了自己,愣了一会,赶紧扯过被褥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起来。
黑暗中感到轻微的震动,有人在身边躺了下来。琼华子悄悄掀开条fèng,只看见了个后背。再盖好被子,莫名的就有一点委屈,分明是以前他做的太过分,凭什么生气,果然说什么要对自己好跟之前的甜言蜜语没有半分区别……
正兀自委屈,忽然整个人连着被褥都被抱进了怀里,听见仑墟子轻轻的笑声:“你偷偷看我做甚?”
琼华子从被窝里挣出来,羞恼的话刚到嘴边,就被一个吻堵了回去。
“之锦,你怎么这样可爱。”
“还不是被你骗得跟个傻子一样,又放làng……”
“之锦。”仑墟子不满的唤了一声,把人压在身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莫要轻贱了自己,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了。”
琼华子偏过头,轻轻“嗯”了一声,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
“对了,守中回来了。”
“回来?”琼华子吸了吸鼻子,“你不是说,他被天君关进了天牢么?”
“呃,天君让他戴罪立功,将鹤一从凡间带回来。”仑墟子捏了把冷汗,险险的圆了过去,“可鹤一总想着和那狐狸在一块,闹腾的很,你最近不要独自去天渊子府上为好。”
“嗯。”
天渊子拎着一坛酒,靠在软禁着云霄子的房间外,望着从院墙里冒出来的梨花树,满嘴苦涩。
已经过去三日了,不管送进去什么灵药补汤,都会原封不动的端出来,而云霄子身上的伤根本没好透,这般耗下去,怕是最先急疯的是自己。
天渊子扔了酒坛,借着酒劲,一脚踢开那扇紧闭的门,绕过屏风,却瞧见云霄子正躺在chuáng上,安适的闭眼小憩,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云霄子听见动静,缓缓睁开眼,起身下chuáng,没像上次那样直接动手,只是冷冷道:“我不想见到你。”
“送来的东西你一样没吃,我……”
“我不想见到你。”云霄子又重复了一遍,“天渊子,你想听我说几次?”
天渊子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几乎可以算得上说愁云惨淡了,道:“鹤一,你连我的名字都不愿喊了么?”
这次的回答更加简单,只有一个字:“滚!”
天渊子缓缓捏紧了拳,嘴唇颤了颤,终于发动了人字咒。额上金色字符亮起的刹那,云霄子的眼神变得空dòng起来,呆滞的宛如一具木偶。
天渊子端起一旁的灵药,递过去,命令道:“喝了它。”
云霄子依言喝了,然后继续用空dòng木然的眼光凝视着天渊子。
“我不想对你用这个,”天渊子轻轻的碰了下那个金色的字符,像被烫到了一般缩了回来,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可我更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和那狐狸死在一块。”
额上的人字又慢慢淡去,云霄子身体晃了晃,往前倒去,一头栽进了天渊子的怀里,昏迷过去。
天渊子抱着人愣愣的站了许久,扶云霄子到chuáng上躺好,又静静的看了许久,才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尧光山近来热闹的很。
各路大小妖怪听闻九尾狐族梅狐血脉竟还有幸存,纷纷前来拜访,以示友好,送来的礼物都快堆满狐狸dòng了。
兔子jīng趴在一堆万年人参里,嘴巴里塞的满满的,幸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吃的直打嗝,呼出来都是人参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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