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兔子jīng捋起袖子,露出细胳膊,毫无威胁的挥了挥小拳头。
“你这只臭狐狸!”
“小殿下,外面怎地这般吵闹。”君棘从狐狸dòng里走出来,难得没有披那件过于宽大的黑袍子,而是穿了件墨蓝色的短装,颈上的绷带也重新细细缠了一遍。
刹那间一片安静。兔子jīng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怎么了?”君棘被几道热辣辣的目光看的莫名其妙,这才注意到异雀子,“涂惑?”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喊我名字!”异雀子真真要被气死了,“你到底是缺心眼啊还是不怕死?”
“闭嘴!”青元毫不客气的呵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对君棘动粗!你到底是听不懂人话啊还是一根筋?”
异雀子气的一翻白眼,gān脆利落的转身走了,生怕走的慢了就被活活气死在这里。
安雾变回了兔子模样,使劲扒着君棘的鞋子试图往上爬,然后一不小心摔了个四仰八叉。
君棘俯身抱起兔子jīng,抚顺了弄翘的毛,然后把安雾放在了自己的肩上,还冲她笑了笑。兔子jīng差点没直接从肩膀上掉下去。
“君棘,你太宠兔儿了。”青元撇撇嘴。
“安雾很可爱。”
兔子jīng骄傲的摇了摇短短的尾巴,青元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小殿下更可爱。”
狐狸抖了抖耳朵,心满意足的放弃了之后找兔子jīng茬的打算。
“对了,涂惑是来做什么的?”
“他说冥府有个祭坛闹鬼了,路过的鬼都失踪了。”
君棘愣了一下,神qíng渐渐严肃起来,望着青元道:“小殿下,我希望你能去一趟那个祭坛。”
“为何?”
“天君极为可能会在那里出现。”君棘见青元不以为意,又补充道,“云霄子可能也会在那。”
青元顿时跳了起来,匆匆忙忙道:“快快快,我这就动身去冥府,你就留在尧光山……”
“小殿下,小殿下!”君棘连唤了几声,无奈道,“九尾狐族应当还留有一条血脉,你不想见见自己唯一的族人么?”
青元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冷静下来,不敢置信道:“族人?”
“当初妖族遭难,正巧有只jiāoqíng不错的大妖准备去深山老林里暂避风头,青域就让他带走了一只小狐狸。”
“可是鹤一……”
“天君不会那么快出现的,冥府已经将入口彻底封闭了,想要入冥府,还是得费上一番工夫的。”
青元不解道:“那祭坛下面有什么东西,值得天君这般大费周折?”
“半块冥君府印。”
“那是什么?”
君棘神色凝重,缓缓道:“若让天君得到了,冥府不攻自破。到时候天上天下,再没有什么能与天君抗衡了。”
“为何只有半块?”
“另外半块在异雀子手上。那本是冥君的东西,虽说仅半块,也足以号令冥府了。”君棘似乎很是不安,“完整的府印,事实上是一件宝器,能与混沌相媲美。不知为何,冥君将府印拆成了一yīn一阳两块,并封印了其中一块。”
“那祭坛便是封印之地?”青元嗤之以鼻,“天君好大的野心,难怪当时竟敢对荒兮下手。”
“荒兮?”君棘一愣,随即脸色大变,“小殿下,你怎知晓冥君的名讳?”
“呃……”青元打了个寒颤,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我,我救过他,当时他受了很重的伤,然后……然后天君来了……”
青元声音越来越轻,目光渐露恐惧,忽然变回了一只狐狸,把头埋进尾巴里面瑟瑟发抖,小声喃喃道:“鹤一,鹤一……”
君棘抱起可怜巴巴的狐狸,安抚道:“小殿下,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莫怕。”
青元呜咽了一会,缓过神来,觉得甚是丢脸,哧溜从君棘怀里钻出来,窜进狐狸dòng里去了。
天界东极殿。
“入松,到头来,还是你最让本君放心。”
丹心子作了个揖,道:“陛下,云霄子与天渊子jiāoqíng极深,若云霄子叛变,天渊子必然会跟着叛变,陛下为何硬要留着那两人呢?”
天君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因为留着有用。正所谓养兵千日,当初让鹤一将他带上天界,便是为了今时一用。”
“陛下英明。那仑墟子……”
“听闻天界的风流种子竟为一株白莲成了qíng种,而那白莲又失了仙格,本体若离开锦绣海就是一个死字。本君倒是觉得,邺川应当不会做什么不理智的事。”
丹心子又道了句:“陛下英明。”
天君似是无意的问道:“那个木偶,你还带在身边?”
“是。”
天君来回走了几步,叹了声,道:“你下去吧。”
丹心子退到殿外,隐约听见天君说什么“qíng无因果,缘定生死……”
殿外一直候着的人迎了上来,唤道:“仙君。”
“嗯。”丹心子目光不由柔和了几分,“走了,洗心。”
仑墟子到底还是架不住琼华子哀怨的眼神,又见近来没闹出什么大事,过几日就把人带到天渊子府上了。
天渊子居然看起来气色不错,不像个鬼一样惨白着一张脸了,还带着点笑,道:“劳烦芜岁仙君总来加固符咒了。”
“举手之劳罢了。”灵修子收起笔,客气道,远远的瞥见来了两个人,“看来守中仙君有客人到了,告辞。”
灵修子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脚下生风,与琼华子擦肩而过。
一瞬,琼华子愣住了。
“之锦,怎么了?”
仑墟子见琼华子面色有些不对劲,刚开口,琼华子突然揪住他的袖子,弯腰拼命gān呕起来,呕的撕心裂肺,胆汁都要出来了。
“之锦!”
天渊子大惊,上前道:“邺川,这是怎么了?”
“不,不知道……”仑墟子扶着琼华子,一边给他拍着背,一边紧张道,“之锦,哪里不舒服吗?你在发抖,诶……别哭,别哭啊……”
琼华子嘴唇都失了血色,整个人不停的抖啊抖,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扑在仑墟子怀里瑟瑟发抖,半天才哆嗦着挤出几个字来:“三……三,途花……”
“什么?”仑墟子压根没听清。
“他身上……三途花的味道,我,我不会认错的,是他,是他……”琼华子语无伦次,终于崩溃般的哭喊了出来,“是他解了我的咒,抽了我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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