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邺川……”云霄子声音低沉,神色悲痛,“琼华子也定然已经遭了毒手,我一定要杀了他!”
天君平静的眼神下,似乎隐隐藏着焦虑:“云霄子,你果真只会和狐妖卿卿我我,真是可惜了天渊子与仑墟子!”
“你住口!”
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懒散的声音:“啧啧,虚极啊虚极,你还真是虚伪。”
天君豁然站了起来,神色yīn沉的要滴出水来:“荒兮。”
青元有几分迷茫的望着四周:“荒兮?他不是被关在了天君后宫么?”
荒兮脚下一个趔趄,风度全无,怒道:“小狐狸,瞎说什么呢!”
灵修子咦了一声,连指挥黑羽雕拼杀都忘了,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喂!”羽雕王不满了。
异雀子跟在荒兮身边,满脸欣喜的笑容,道:“陛下,府印……”
荒兮接过府印,撇了一眼那异常狗腿的笑容,根本不买他的帐:“另外半枚遗失了,一会再跟你算账。”
异雀子顿时焉了。
君棘远远的站在后面,脸上说不清是欣喜还是感伤,低低道:“陛下。”
“你怎么还没死?”
君棘的头垂的更低了,几乎要埋没在宽大的黑袍里,声音细如蚊虫:“……快了。”
荒兮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只厌恶的看了看他,冷冷道:“滚远些。”
君棘没走,反倒上前了一步:“陛下,杀死天君还用的上我。”
云端,天君忽然爆发出一阵癫狂大笑:“荒兮!你可算现身了!我找你找的几乎把整个天界翻遍了,你果然逃到了尧光山附近!”
“如何?”荒兮手中的府印陡然变大,散发出yīn冷的气息,如同数九寒天突然降临,竟与混沌有分庭抗礼之势。
“如何?自然是带你回去!”
“虚极,你已经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新的比较晚,见谅
第48章 四十八章
荒兮眼神一凝,挥手以府印对上了来袭的混沌,空中猛的炸裂开一股bàonüè的气息,掀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
“荒兮,你手中不过半块府印,不是本君的对手!”
荒兮身体一晃,暂避锋芒,回头传音云霄子:“仑墟子没死,快去找他!”
云霄子一愣,旋即飞快的朝仑墟子坠落的地方冲过去。天君瞥见动静,怒喝道:“拦住他!”
天兵得令,便抽出一队来,绕开黑羽雕疯狂的攻击,挥舞着兵戈朝云霄子去的方向拦截,才到半途,被一道突然出现的艳红影子拦下了。
“我说,狗天君,你真当本王不存在?”青元冷笑着,磅礴的妖力灌入长生梅,刹那间空中竟绽开了一大片梅林。梅花朵朵,轻盈飞舞着,但只要有天兵触碰到那看似柔软的花瓣,便会被暗藏的妖力毫不客气的划伤,淡红的香气如迷雾般扩散开来,幻境,花瓣,鲜血,一时间竟透露出几分妖异的美艳。
云霄子回头朝青元看了一眼,轻轻一笑,继续朝着那片树林飞去。
狐狸抖抖耳朵,心里一甜,梅花林威力愈发威猛,打的天兵落花流水láng狈不堪,云端正与荒兮对拼的天君脸都黑了。
云霄子一落到树林里,便看见仑墟子虚虚的靠在树gān上,双眼紧闭。琼华子正蹙着眉头,担忧的替他擦着脸上的血污。
“之锦?”
“鹤一仙君。”琼华子站起来,微微躬身。
云霄子总觉得不对劲,又打量了他一番,突然道:“你的仙格如何回来的?”
琼华子道:“邺川和冥君做了jiāo易,以助冥君脱身为条件,换来了一块仙格,我才得以离开天界。”
云霄子不语,只是点了点头,走到仑墟子身边,俯身查探他的伤势。
“唔……”仑墟子被惊醒了,勉qiáng睁眼,见是云霄子,笑道,“鹤一,看来我给天君添乱的本事,也不见得比你们弱。”
“这种时候了,还贫嘴。”云霄子呵斥了一声,将仙力缓缓送进了他体内,“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不怕……”
云霄子忽然不说话了,仑墟子倒替他说了下去:“不怕步了守中的后尘?”
仑墟子道:“鹤一,如今你是后悔还不后悔?”
云霄子淡淡道:“后悔什么?”
“后悔之前在天界,没能与守中好好说上几句话。”
云霄子道:“那时他什么都没告诉我。”
仑墟子挑眉:“你也不肯听他说话。”
云霄子沉默许久,终于是长叹了一口气:“后悔。”
“那他做的,还算值得。”
云霄子忽然展开一个浅浅的笑容,伸手在仑墟子脸上掐了一把,惊的仑墟子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鹤,鹤一?”
“嗯?”
“你……你也别太伤心,守中他……”
云霄子又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谁告诉你,守中死了?”
“他他他……?”
“他还活着,只是不记得我了。”
仑墟子眼睛越瞪越大:“不记得了?”
云霄子带着一点不确定,又轻疑的犹豫,低声道:“他……兴许是记得一点的,应当……被我伤透了才会……”
“别说了,别说了。”仑墟子摆出一副风月之事我自然比你要懂的模样,唏嘘道,“你这人总算是开窍了,虽然还是比不上我……”
那副轻狂嘚瑟的样子,好似又有了些昔日的影子。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三人在廊下饮酒赏花,开怀畅谈,轻松恣意的日子。
云霄子颇有几分伤感:“你还是没有半点长进,幸亏遇着了琼华子。”
仑墟子梗着脖子,不服道:“与之锦有甚关系?”
“不是他,你会舍得动脑子事事往周全了想?”
仑墟子一噎,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吃了个嘴巴上的亏,赶紧转头朝琼华子道:“不错,之锦,我确实为了你……”
琼华子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你还是先顾着自己的伤。还有,这次的事你什么也没与我说起过,净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我见你从云端跌下来有多害怕?”
“之锦,我错了。”仑墟子惨兮兮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么?”
云霄子打断道:“闲话过会再说,能走吗?”
“不能。”
“之锦,扶着他,跟我去尧光山。”
“我以为你会说,你要背我。”仑墟子翻了个白眼,“真是令人伤心。”
“闭嘴。”
尧光山上空,君棘见荒兮用着半块府印撑的辛苦,便想靠过去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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