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看着前方的糙地,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你送我糙?还送这么多这么多的糙?”他惊骇得都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送他一地糙gān什么,他又不是牛,不吃糙的。
秦沥不禁也有些慌:“这是猫薄荷,我专门让人移栽的。”他为栽猫薄荷,还特意腾空半边花园,将原来栽种的植被花束移走。秦沥还很肯定,当时接收他这命令的园丁,肯定背地对他产生过某些质疑。毕竟没人会将昂贵的植物移走,反倒栽些没什么欣赏价值的猫薄荷。
阮恬却严重怀疑秦沥是故意的,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rǔ。
“能吃吗?”阮恬抱着可能冤枉秦沥的念头,又追问了一句。
秦沥摇头,他开始觉得自己说不定送错了礼物,毕竟阮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象中的激动亢奋,反而好像对他的智商产生了质疑。
“不然你闻闻?”秦沥不抱希望地提议。
阮恬视线怀疑地打量着秦沥,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姑且再相信秦沥一次,虽然跑去闻糙地看着会特别地诡异奇怪。
“别墅还有人吗?”阮恬走到一地的猫薄荷旁边,又转头问秦沥。
秦沥淡道:“没有。”
他话音刚落,阮恬便瞬间化出原形。通身覆盖着漂亮巧克力色兼白色毛发的猫咪高贵优雅地踏进一地茂盛的猫薄荷之中,蓬松的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摆动,软软的ròu垫踩着叶片及泥土没发出半点声响。
秦沥无比专注地注视着阮恬,视线随着猫咪的身影转动,漫天璀璨夺目的晚霞映照下,置身一地猫薄荷的漂亮猫咪美得彷如身披彩霞。
而下一刹那,目睹阮恬爪子勾着猫薄荷突然将其抱个满怀的一幕,秦沥又顷刻意识到——他这礼物并没有送错。
第25章
阮恬迷茫地踩着猫薄荷, 毛毛被风chuī得轻轻摆动,与此同时也敏锐地嗅到随风飘过来的奇异又醉人的熟悉味道。他歪着脑袋辨别了下,发现这赫然是他之前闻到的秦沥那香包的味道。
难道秦沥那香包里装的就是猫薄荷?
他还将这么大一片的猫薄荷全慷慨大方地送给自己?
阮恬既匪夷所思又无比的激动亢奋,这就是那香包的味道啊,他日思夜想地惦记着,如今竟然能一次xing见到这么多?而且这些还全是他的,所有的都是他的, 这地,这每株猫薄荷,每片猫薄荷的叶子都是属于他的。
阮恬前一秒还沉浸于受到秦沥侮rǔ的气恼中, 这一秒就顷刻转变态度,整只喵变得无比地亢奋欣喜起来。
他开始拔腿奔跑,风拂过毛毛的感觉好舒服,空气里飘着的味道好香好香。
阮恬忍不住激动地将猫薄荷抱了个满怀, 跑累了,他便停下来, 也不再顾忌会弄脏毛发,舒服惬意还有些晕乎乎地躺下来,背枕着满地茂盛的猫薄荷,露出嫩嫩的软软的肚皮, 睁大漂亮的深蓝色的瞳眸,含着笑意呆滞地望着辽阔灰暗的天空。
天空原先是灰暗的,这会黑色云层忽然散开,从纯白的棉花糖似的云层里投下一束圣洁神圣的光, 光柱里则笼罩着无数五彩缤纷漂亮的蝴蝶,翅膀色彩艳丽,美得沁人心脾。阮恬松开猫薄荷,晕乎乎地爬起来,兴奋地开始跳跃着捉蝴蝶。蝴蝶扑扇着翅膀绕着他旋转着跳舞,每扑扇一下翅膀,便会透出浅蓝色的光晕,颇有银河般绚烂震撼的美景。
阮恬捉了许久的蝴蝶,最后实在累得动不了,便趴下来惬意愉悦地观赏蝴蝶跳舞,不时地还会伸出爪子,使蝴蝶能停留在他爪子上。
秦沥就这么愣愣地眼瞅着阮恬疯玩了近两个小时,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劲,并试图阻止阮恬的时候,阮恬已经彻底失控让他根本没办法追住。阮恬跳跃的速度很快很敏捷,哪怕这会失控,都还能准确无误地避开秦沥。
秦沥没办法,只能视线时刻追踪着阮恬,起码要确保他的安全。
阮恬玩累了趴下来的时候,秦沥连踏进猫薄荷地里,又在阮恬旁边蹲下来。
他认真观察并审视着阮恬怪异的动作。
阮恬仿佛没察觉到他过来,爪子还挥舞着像要抓什么,嘴则微微张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头顶,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秦沥很担忧地望着阮恬,又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默默道阮恬该不会被猫薄荷给刺激傻了吧?
他将阮恬抱起来,温热的掌心缓缓地给阮恬顺毛,阮恬这一通疯玩,毛发摸着也有些微凉,秦沥索xing解开西装扣子,将阮恬给包进衣服里,让他能贴着自己更方便取暖。阮恬还沉浸于亢奋中,稍稍挣扎了一下,察觉身边暖烘烘的,便又很快安分下来。
“阮小恬?”秦沥揉揉阮恬脑袋,轻声地唤他。
阮恬稍微清醒了点,仰起脑袋傻愣愣地望着秦沥,看样子似乎还没恢复如常。
秦沥无声叹气,不禁怀疑这礼物该不该送,阮恬刚刚表现看着是挺喜欢的,可这疯玩过后的状态,却让秦沥有些担忧,也不知道会不会对阮恬造成影响,还有他腹中的小宝贝。
阮恬嘴边还咬着半截猫薄荷的叶子,秦沥给他摘掉,又捏着阮恬两边鄂部使他张开嘴,检查确定阮恬嘴里没猫薄荷,秦沥这才松手,又抬起猫咪下颌,问双眼放空的阮恬道:“没事吧?”
阮恬仍然目无焦距,望着秦沥的视线都错位了,但还透着诡异的亢奋,看着很飘飘yù仙,半晌迷迷糊糊地摇脑袋,郑重表示他没事。
秦沥继续揉猫咪脑袋:“今晚就睡这边吧?”
阮恬软在秦沥怀里,晕乎乎地,听见秦沥的话,却仍能保持基本的清醒,再度望着秦沥摇头。
“你这样怎么回家?”秦沥打量着怀里的猫咪,他原本也是要送阮恬回家的,但如今这qíng况,总不能让他送只猫回去吧。
带出去一个活生生的人,最后送回来的却是一只猫,他也很难向阮恬爸妈jiāo待。
秦沥道:“还能变成人吗?”
阮恬固执地点头,边说边软绵绵地爬起来,又用ròu垫拍拍秦沥手臂,指着地面示意秦沥放他下去。
秦沥对阮恬的指示很质疑,谨慎地将他放下,又牢牢盯着阮恬以免出什么事。
阮恬脚还是软的,接触到地面便顺势趴了下去。他脑袋枕着胖乎乎的前肢,认真地回忆着该怎样才能变化人形,脑袋有些不太灵光,但好歹还是想了起来。他默默地尝试变化,结果试了下,低头一看,发现没成功。
秦沥望着阮恬的眼神顷刻更担忧了。
阮恬不信邪,他还从没失败过呢,于是再一遍一遍地试,也不知道试了多少遍,终于让他成功化出了人形。
阮恬顿时骄傲地看着秦沥,眼底清楚写着“看吧,我就说行”的qíng绪。
秦沥还是难掩担忧,无奈又好笑地看抬着下巴流露出骄傲神色的阮恬,不忍心地提醒道:“还有耳朵和尾巴。”
阮恬化为人形,顶着双毛茸茸的耳朵,还有条蓬松漂亮尾巴的模样极为可爱,秦沥有瞬间很恶趣味地想要阮恬就保持这样的姿态,但到底铭记着要替阮恬保密身份的话,所以还是提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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