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抱着糯米滋翻过来滚过去,揉着它胖乎乎软绵绵的ròu垫,思索秦沥有什么能攻击的弱点没有。
“喵~喵~”橘猫瑟瑟发抖地低低叫着,语调听着很像求饶。
阮恬抓着橘猫两条软绵绵的前腿,把吓得魂飞魄散炸着毛的橘猫举高高。
他注视着橘猫金huáng色的瞳孔:“猫族只皇裔能继承血脉,初生便能开启灵智,你这小东西显然血脉不纯,见到我害怕也正常。”他说着又撸了撸橘猫的肥脖子:“乖啊,你虽没继承血脉,不能开灵智,更不能化人形,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糯米滋:“喵~”
下一瞬,阮恬手臂突然很酸软,橘猫骤失平衡,朝阮恬脸笔直摔下来。
糯米滋:“喵!”
叫得堪称撕心裂肺。
阮恬忍着痛将砸他脸上的橘猫抱到一旁,揉揉好像砸变形的脸,又戳戳背对着他的,橘猫的肥屁股。
“你好好……好胖,该减肥了。”阮恬继续戳橘猫屁股:“你再胖点,我就不能抱抱举高高了啊。”
糯米滋:“喵……”
阮恬没来得及解读糯米滋的话,猛然感觉腹中一阵翻滚,他灵巧地跳下chuáng,抱着垃圾桶便是一顿gān呕。
“糯米滋,我可能得绝症了。”半晌,阮恬幽幽地望着橘猫,伤感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阮恬病qíng不减反增,最初是gān呕,后面发展到厌食,再后面他闻见油腻味便要吐,整个人恹恹地,就跟糯米滋刚做完绝育手术,翘着后腿发现它蛋蛋不见了的表qíng一模一样。
他以前最爱的进口鱼罐头跟美味的甜食都不能激发出他的食yù。
这简直就赤luǒluǒ地证明他得了绝症的事实。
阮恬开始趴在chuáng上写遗书,作为第一只即将自己饿死自己的灵猫,他有很多话要对他的亲父母跟亲铲屎官跟秦沥说。
他琢磨半晌,却无从落笔,该不该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他的铲屎官跟秦沥?
阮恬咬着笔尖,把笔帽都啃出几道牙印,也没能想出头绪来。
他还苦思冥想着,就听见卧室外面传来敲门声。
胡施换掉家居服,背着挎包,一副即将出门的架势。
阮恬仰着脑袋望着她,眨了眨眼。
“阮小恬,你这样不行,必须去医院,快起来,你爸安排好时间,让他亲自给你检查。”
胡施将车开到医院,阮恬仍抓着安全带不肯松手:“我怕……”
胡施只能保证,说只进去做检查,保证不吃药也不打针。
阮恬恹恹地耷拉着脑袋跟他爸见面,就怕真检查出绝症来。
整个检查过程,阮柏堂全程跟进,还得哄着他家小祖宗。
医院其他同事久闻阮恬大名,都知道阮家有个恨不能捧手里揣怀里的宝贝疙瘩,这宝贝疙瘩爱吃鱼罐头跟甜食,还酷爱撸猫跟撸狗,经常将猫跟狗撸到秃毛。传闻他貌美如花,肤如凝脂,只要对着你笑,亦或撒个娇,你就恨不能给他摘月亮摘星星。
百闻不如一见,他们如今终于能够满足好奇。
阮恬大叔大妈杀手的称号并非làng得虚名,他也不恼这些人的注视,表现得又乖又听话,笑容跟抹了蜜般,让闻名过来偷看阮恬的姐姐跟阿姨顿时母爱泛滥。
给阮恬做B超检查腹部脏器时,阮柏堂终于将一帮同事驱散开,又让胡施守着诊室门,别让不相gān的人进来打扰。
负责B超检查的小姑娘将位置让给阮柏堂:“阮主任,你给他看吧。”
小姑娘说完便到旁边坐着,又偷偷拍阮恬的照片,满脸皆是无法掩饰的花痴跟激动。
这是她见过的最可爱的男孩子,跟个大宝宝似的。
抱着肯定很软,她默默地幻想着。
阮恬翻上chuáng躺着,又掀开衣服露出毫无赘ròu的白白嫩嫩的腹部。
做B超检查速度很快,阮柏堂却花费了近两倍的时间,他反复检查,反复确认,掩于眼镜下的双眼敛着震惊跟诧异,眉头亦紧皱着,像碰见难解的世界难题般。
阮恬很不安,他爸这种如丧考妣的表qíng,让他更确定自己身患绝症的事实。
小姑娘跑过来道:“阮主任,有问题?”
“没事。”阮柏堂迅速打印出报告,并将电脑里的存档删除。
“阮小恬,走了。”阮柏堂抓着阮恬手,故作镇定地将他拽出B超室。
胡施忙不迭地追问道:“老阮,怎么样?阮小恬没事吧?你说话啊,要急死我吗,老阮!”
“这事麻烦了。”阮柏堂表qíng严肃道:“这里人多,换地方再说。”
换到安静的楼道,阮柏堂便将B超报告递给胡施:“你自己看。”
“都这会了,你还跟我卖关子。”胡施抱怨着,还是接过B超,认真地仔细察看。
很快,她便发现B超里隐藏着的端倪,胡施震惊地睁大双眼,眼神怀疑地审视着阮恬。
阮恬见状已然有数,他调整着低落的qíng绪,表qíng悲壮决然道:“没事的,爸妈,我这辈子不能孝敬你们的,等下辈子再报答。”
胡施既好气又好笑,屈指给了阮恬一个脑瓜崩儿:“臭小子,瞎说什么。”
“我没得绝症?”
“得什么绝症,你爸的话还真应验了。”胡施毫无诚意地无奈道:“恭喜你,怀孕了。”
阮恬懵了,不解地磕磕巴巴道:“怀……怀孕?”
他脑门印着“傻bī”两个字吗?
“没骗你,自己看。”阮柏堂将报告塞给阮恬:“你xing别的事得跟我们说清楚,还有,你到底跟谁厮混?这孩子的爸又是谁?”
阮恬很慌乱地展开报告,他并不懂专业xing的术语,却不妨碍读懂里面的含义。
“我……我怎么可能怀孕啊。”他表qíng很怀疑人生,将报告翻来覆去地看,又匪夷所思地盯着腹部。
胡施也打量着阮恬,震惊道:“你是女孩?”
“我是男孩!”阮恬笃定地辩解。
“男孩还能怀孕?”胡施眼底清楚表明“别辩解了快老实jiāo代”的含义。
“我当然是男孩。”阮恬急得眼里泛起水雾:“肯定是爸没看清楚,或者报告错了。”
“你爸当医生这么多年,还从没错过。”阮柏堂道:“我检查的时候发现,你体内有跟常人不同的器官,能让胎囊发育,按胎囊大小推断,怀孕应该快两个月。你还不快jiāo待清楚,两个月前,你到底跟谁在一起?”
胡施还有点懵,她盼着阮恬找女朋友,结果发现阮恬喜欢的是男人,这就算了,她还突然发现自己喜当奶奶。
她该惊喜吗,该感动吗?
她根本不敢动!这都什么破事,她好好养着的儿子,到底是被谁家的猪给拱了?!
胡施说着便撸起袖子,气势汹汹道:“阮小恬,你别怕,跟老妈说,到底是哪个畜生?你爸跟你妈给你做主,肯定不能让你给人随便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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