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报恩_糕米果【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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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灵河镇的老房子(七)

  文妈真没想过沈知初会来,她瞧着从头到尾都是方余在瞎胡整,一星期里八爷没打个电话过来。虽然萧扶整颗心都扑在八爷身上,她也很心疼,但要她相信沈八爷真的打算包养个男孩子……这种感觉就像看到神仙上厕所一样怪异啊。

  “有事耽搁了。”沈知初淡淡的,目光落在餐桌上,“看来没错过晚饭。”

  文妈反应快,立刻帮萧扶博好感:“萧少爷一直在等您来,怎么劝都不肯吃饭……”这话说得有点儿心虚,她忍不住咳了一声。

  沈知初已经把鞋子脱了,萧扶登登登跑上来,从鞋柜里取了一双拖鞋给他,又噌噌噌跑回文妈身后,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他。

  这双眼睛生得太好了,眼尾微微上弯,睫毛又黑又长,看起来就跟画了眼线似的。桃花眼太过媚气,然而他的眼里不是含着秋水的yù语还休,而是好像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澄澈gān净,什么qíng绪都毫无遮掩地平铺展开。

  沈知初穿上拖鞋,朝他走过去,脚步骤然顿住——萧扶突然龇着牙挤着一张面瘫脸,怎么看怎么排斥抗拒,哪儿像方余喧嚷的“爱到写作业都在想”?

  文妈见他止步,心道不好,扭头一看就看到一张扭曲的脸。她老人家心脏都不好了,生怕沈知初嫌弃,胆战心惊地解释:“八爷,他在笑……”说着就想捏捏萧扶的脸,让他别笑了。

  挺俊一孩子,怎么笑起来就这么……磕碜?

  沈知初瞧着萧扶的脸,意味深长道:“笑得挺别致。”

  文妈:……

  八爷这爱好也挺别致的。

  沈知初到洗手间洗手,门口多了一团小动物瞅着他。他关了水,往前迈一步,小家伙登的往后一退,像是吓了一跳。

  “怎么,怕我?”沈知初淡笑,抽出纸擦手,举手投足都是浸润到骨子里的优雅。

  萧扶眼巴巴地瞅着恩公,手足无措地龇牙给了个狰狞的表qíng。

  萧扶:喜欢大恩人,笑容全部给恩人。jpg

  沈知初低笑,笑声闷在胸膛里,沉沉的很好听,萧扶忍不住捏住耳朵,发麻的感觉令他心脏噗噗直跳。

  恩人笑了。

  形体老师和文妈每次看到他笑,她们也跟着笑。

  萧扶沾沾自喜,想甩尾巴,屁股一动才想起来他现在是人。他的目光转到大恩人的手指上,想起那天晚上模糊的触感,又宽实又温热,还有薄薄的茧子,如果给他撸毛一定很舒服。

  沈知初朝着他走过来,萧扶扒住门框的手飞快一撒,脚步往旁边挪。沈知初定定望了一眼,往餐桌走,身后跟着啪嗒啪嗒甩着拖鞋的脚步声。

  他拉开座位坐下,萧扶就在离他最远的位置落座,中间隔了两把椅子。

  文妈那个急,不停瞅着萧扶想暗示他,但萧扶屁股黏上椅子之后,眼神也缠绵悱恻地盯着桌上的咖喱jī了。文妈简直想揍他一顿,八爷难得来一趟,下一次不知道得猴年马月,他平时心心念念的,跟小苍蝇念咒似的嗡嗡嗡着“八爷”,怎么人到了,却像躲着病毒一样躲着人?

  “文妈,可以吃了吗?”萧扶猛一抬头,文妈冲着他猛挤眼睛,他担心地说,“文妈,你的眼睛是不是飞进虫子了?”

  文妈:……

  “开饭吧。”沈知初看了一阵,眼底飞掠过一丝笑意。

  萧扶抬头看文妈,文妈对他点点头,他立刻抓起勺子,挖了一勺jī块到自己碗里,眼神很有戏地看了一眼沈知初,看起来像是……崇拜……

  吃了两口,萧扶频频抬头看文妈,不明白她为什么今天不坐下来一起吃。

  “文妈,你也坐。”沈知初夹了一块土豆到自己碗里,微笑道。

  “这……多谢八爷。”文妈犹豫了一下,不再客气,在萧扶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厨房吊灯的光线是暖huáng色,浅浅的,很是温馨。

  沈八爷的餐桌礼仪无可挑剔,连吃饭抬个手夹菜都叫人赏心悦目。而他对面的萧扶……就显得惨不忍睹了。

  文妈中途去厨房添饭,走回来时不禁停住脚步。

  她已经很多年没看到沈八爷和人一同用餐,沈家总是冷冷清清的,沈八爷的背影同样清冷孤绝。别人总说如今权势滔天的沈八爷已经不是当年被踩到泥潭里的沈家八少爷,可在她眼里却没有什么不同。

  明明都是一样的孤独。

  这也是文妈最开始就不排斥萧扶的原因。别说是个男孩,即使是一只当年那样的狐狸,只要能让沈八爷找个伴儿,都是好的。

  不过相处久了,她是越发喜欢这孩子。简单,gān净,还能吃……光是看着他吃饭的幸福样,就不忍不住想多吃一点。

  晚饭之后,萧扶盘腿坐在茶几桌前边写作业边看电视,屏幕上正播着哪吒传奇,九尾白狐为纣王挡箭丢了一命。

  电视屏幕蓦地一黑。

  萧扶正看得津津有味,影像忽然消失,他不由一愣,转过了脑袋。

  沈知初放下遥控器,含笑望着他:“写作业不可以看电视。”说完,低头继续翻着手里的文件。

  不能看电视,萧扶闷闷地盯着作业本,斜斜扭扭地继续在纸上鬼画符,画着画着,他又开始满笔都是“八爷”。

  “握笔的姿势不对。”头顶突然传来沈知初好听的声音。

  萧扶回头,沈知初半跪在他身后,整个人围了上来,右手握住他的右手,指腹粗糙的茧子擦得他手背微痒。

  恩人的大手包裹着他的小爪子,一笔一划划下墨色的字迹。

  八爷。

  写完了,沈知初淡淡松开他,重新坐了回去。

  沈知初的两个字写得端正大气,最后的一竖有破釜沉舟的气度。萧扶不懂那些,只要是恩人写的他都喜欢,于是照着临摹了一遍又一遍,不过是四五遍便和那字迹趋近,不像之前的鬼画符。

  “八爷,您今晚在这住吗?我去帮忙收拾一间房?”文妈洗完了碗,出来问。

  沈知初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针滴答滴答,已经九点五十。他闭眸,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微微摇头:“不用忙了。我和萧扶睡一间。”

  文妈嘴角一咧:“好嘞。”

  萧扶扭头就是一个龇牙笑,看得文妈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用胶布贴起来。

  萧扶房间的chuáng本来就不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方余特意让人给扛了一张大chuáng,chuáng单专门给挑了暗色。

  如今,这chuáng终于到它完成使命的时候了。

  沈知初晚一步进房,刚踏进来便看见只穿一条小裤子的少年拱着屁股趴在chuáng上,近黑的chuáng单将那身光洁白腻的皮肤映得那叫一个雪般剔透。

  沈知初关上门,目光从他的脚尖一点点往上打量,越过笔直的双腿,两座拱起的小山包,gān净漂亮的背脊,最终停留在纤细的脖颈上,那里挂着一条白色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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