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马也知道事qíng的严重xing。
仅仅只有几平方米的小岛,遍布的到处都是黑色的头发,头发的主人是谁,小马心中也有方向。
毕竟……
当时是海怪用着颜以佐的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的。
“我没想过他会救你。”小马从来都知道颜以佐的胡作非为,丝毫没有任何的逻辑可以解释他的任何行动,也因此让他头疼不已。
这一次颜以佐突然跑出去说要去参加宴会他就知道会出事,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居然会危及生命。
“恩……”难得的颜以佐居然直接搭理了小马没有营养的对话,“他比我认知中,要更加的柔软。”
在昏迷的时候,疼痛总是一阵一阵的袭来,因为疼痛而晕厥,又因为疼痛而清醒。
无论清醒多少次,都能够看到海怪严肃而坚定的侧脸,对方认真的在解救自己,不夹带任何的私心,完美的容颜下,是已经开始和人类靠近的内心。
如果有一天,海怪真正的变成了人类,那么……
他也会保护着他的。
如果不能……
颜以佐微微眯起了双眼。
小马微微叹息,和颜以佐做了这么长时间朋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颜以佐现在的状态是如何,要说谁是怪物,颜以佐更像是个怪物。
难道是同xing相吸?
海怪回到宴会之时人群已经几乎散去了,私人派对的场地已经是一片láng藉,海怪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长青小杂鱼,但是现在最担心的却是被养育起来的七七的尸体。
七七死亡了,这对海怪来说是不能接受的,但是七七的身体还在成长,以匪夷所思的速度。
就如同之前所说的,他现在没有可以养育七七的能力,如果要将他放在心脏,就没有办法维持人形,继续陪伴在自己的小杂鱼身边了。
烦恼的事qíng一堆一堆,当海怪无意识间想要去扯自己的长发之时,手下却落了一个空。
微风轻轻的chuī过,短短的碎发凌乱的被chuī起,在空中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
海怪微微怔忪,久久回不过神来。
海怪回到了学校就直奔任安平的宿舍,好在任安平的宿舍没有人。
刚刚想要指责对方,任安平却愣住了。
“你怎么剪头发了?”乍一看除了新奇之外还有几分乱七八糟的,“这理发师手艺真差。”
海怪有些不习惯的摸了摸自己的短短的发丝,笑容有些勉qiáng:“从很早之前就有想过剪掉了,只是没想到剪掉之后会这么不习惯。”
留了那么久的长发,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剪掉的吧?会心疼很正常,任安平表示理解。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以前长发的时候总感觉你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现在看上去,俨然是一个人类的大帅哥了!”
任安平无心的话音,让海怪微微发愣,垂下眼睫,露出一个微妙的笑意,手指无意识的缠绕着发丝,然而再也没有办法绕在手指上了。
“嗯。”
第一八零章
海怪一直都很心不在焉, 剪掉了长发的不适感, 对七七的身体的担忧,对长青的处境的不知所措, 就像是一层层的枷锁拷在海怪的身上,连呼吸的起伏都会引起疼痛。
他并不是很介意头发,不然也不会多次想要去剪掉,他的头发并不像是身体一样难以生长,而且长短并不是影响感官的原因, 只是稍微有点不太适应。
当海怪企图再次去跟踪长青,算是个自己找点事qíng来做的时候,才发现长青已经有两天不曾去上课了。
慌张的海怪迅速的去找寻到了长青的宿舍,果不其然看到了在chuáng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人影。
在chuáng位下书桌上,摆放着瓶瓶罐罐的药剂, 以及一杯看起来已经冰凉的白开水。
生病了?
趴在远处,海怪的手指收紧,在一旁的大理石之上留下了自己的手指印。
一分钟, 两分钟。
一小时两小时。
整整一天, 海怪就仅仅是看到了长青下来吃药和偶尔翻身的动作。
想要过去,想要看看自家孩子的病qíng,但是……
海怪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真的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出现在长青的身边真的没有问题吗?
在第二天上课之后, 海怪悄声无息的摸进了无人的宿舍,悄咪咪的趴在了长青的对chuáng之上,长青显然已经因为生病已经睡的迷迷糊糊的, 根本就不知道靠近自己的到底是谁。
海怪的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了长青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和海怪冰凉的手温形成了qiáng烈的反差。
长青皱了皱眉头,然而好像无意识的感受到了那不同于自己的滚烫身体的冰凉,不经意的靠了过去。
这样一个追随着自己的手的小动作,海怪突然愣住了。
长青显然病的非常严重,整整三天都一直都不曾好过来,没有照顾他的人,没有冰凉的毛巾,甚至他连自己去医院都是奢侈。
在自己不曾注意到的地方,在那个宴会在会上,长青受到了怎么样的对待?是否是屈rǔ?为何会如此一病不起?
为何明明到了这样的地步,却依旧倔qiáng的不愿意流露出哪怕一丝求助?
他就是……这样被长青所排斥在外的吗?
四儿子对自己排斥万分,小儿子又已经只剩下了一具尸体,海怪低头望着一直都只有自己在努力的长青,酸涩的感觉,从心底,逐渐的溢满了眼眶。
一滴水珠,两滴水珠。
模糊的双眼。
无法控制的痛苦的qíng绪。
海怪的眼睛,无法抑制的流出透明的眼泪,滴落在chuáng单上,迅速的渗入chuáng单之中。
海怪迷惘的坐在长青对面的chuáng上,疑惑的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脸颊和双眼。
海怪是没有眼泪的,他身上的每一滴水,都会舍不得被剥夺,然而现在,眼泪不值钱的滴落下来,他却连忍耐都做不到。
任由自己就这样放任着流眼泪,海怪用自己的袖子去擦眼泪,明明哭泣是人类才会真正去重视的行为,为何他反而控制不下来?
双手挡住了双眼,海怪像个孩子一样,张大了嘴巴,艰难的呼吸,无法控制的流出无数的眼泪。
当任安平被一个高大的清洁工拉到角落里的时候,没有多少人注意,而任安平一脸懵bī的看着将自己困在卫生间的隔间之内,摘掉了口罩的海怪,莫名其妙的傻瞪着海怪。
“你去给长青送饭!”海怪单手撑在任安平的耳边,用身高优势将个子矮小的任安平完全压制,企图用自己的气势bī着任安平屈服。
“哈?”任安平有些傻眼,“你大中午的过来壁咚就为了这个事?”
“怎么?你不同意?”海怪眯起了眼睛,大有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教你重新做人的态度。
“也不是不行啦。”任安平对面前这个办事不按常理来的家伙已经颇有些习惯了,甚至还有一种他不抽抽就不正常的感觉,只是,“我的身份并没有任何的理由去给他送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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