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单左想反驳并大发雷霆的时候,李政鋆总说:“当保镖很累的,要保证休息好。睡沙发我会做噩梦,我要睡chuáng。”
单左原本想着周末就到家具店买张chuáng回来,可是他根本水不惯沙发,睡了一天就全身酸痛,于是第二天的时候,单左睡回了自己房间。在两米宽的大chuáng上,单左用被子做了一个分界线,他占chuáng的大半,李政鋆被挤到了边缘。
单左怕冷,遇到热的东西他总是会不自觉地靠过去。他最讨厌的就是冬天,不管穿的多厚冷风都好像是活的一样,往他的领口,袖子里钻。
睡梦中,像是在好像走在一片冰天雪地里,浑身冰冷,不知走了多久,他好像慢慢看到了火光,于是他努力走,努力走,然后终于靠近了火光,原来那是一个在发光的,软绵绵的东西,他靠近,然后紧紧抱上了。这个梦好像就这么完了,之后一夜无梦,一觉到天明。
如李政鋆所说,单左开始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那些东西了,他们穿着怪异,有些甚至光着身子,跟在一些人的身后,脖子扭曲的向前伸,单总单左看向它们的时候,它也总是在观望着单左,单左一惊,李政鋆的名字立马浮现心头,然后他就会马上出现,收拾那些东西好像轻而易举。
“你为什么来保护我,而不去保护其他人?”在看到越来越多的那些东西跟在人们身后之后,单左终于想到了这个问题。这次李政鋆好像不是很乐意回答了,只说了句:“我乐意。”
之后单左还是有问这个问题,李政鋆每次都含糊回答,要么gān脆不答,时间久了,单左也就懒得问了。
04
四月十六,一切都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天空艳阳高照,正如他们的公司,每日都在蒸蒸日上。可是就在这时候财政部主管谭恩却突然休克,等送到医院以后人早已西去。死因不明。医生说不是因为过度劳累而导致的猝死,他们检查不出来,因为谭恩身体机能一切都正常。
正当同同事在惋惜医生在奇怪的时候单左看到已经蒙上白布的谭恩坐了起来,而在病chuáng上的谭恩的身体却一动不动,单左知道,这是她的灵魂。他这才想起来谭恩曾经的老公靠在她身后吸她的气,这应该才是她真正的死因。之后他问过李政鋆,证实了他的想法,谭恩就好像这样理所当然的死了。
得知女儿离世的谭父谭母举着牌子在单左公司门前大闹,什么无良公司,bī死了他们正值年华的女儿。以前和谭恩玩得好的就在劝谭父谭母,而最头痛的还是单左这些高管。为了这事他都瘦了好几斤。
闹了一个月,终于完事。
这天下班,单左走到公司的地下车库准备回家,发现自己车旁站了一个面熟的人,西装革履。单左对这个人的记忆好像有些模糊了。
要不是他先开口,单左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
“我是夏媛,就不记得我了?”
经提醒单左想起来了,夏媛本名夏筠,因为他妈妈太想要个女孩了,所以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他单左和他以前是邻居,关系还不错。说来也是缘分,小学高中初中他们是一个班的。单左以前还因为他的名字嘲笑了他好一整,说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取了一个女孩名字,后来夏筠终于缠着他妈把名字改了,旁人不知道喊他夏筠,只有单左一直叫他夏媛,他也不计较。只是他成绩一直比单左好,高中毕业后他考上了更好的大学,于是两人各奔东西,缘分就这么结束了。
“还真是,你变化真大,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你倒是一点都没变,还是没记xing。”夏筠说。“从高中到现在已经八年了,上次我去你家发现你不在,我问伯父他说竟然也不知道你去哪了。和家里闹矛盾跑出来了吗?”
单左摇头:“我只是想让他们看看没他们我也可以gān出一番事业。我听说你去国外留学了。先上车吧。”
单左坐进了驾驶座,夏筠随后做进了副驾驶。
“现在学业都完成了,回来开始工作了。”
“真厉害,你一定在大公司发展。”
“没你厉害,都是总经理了。”
“这也是我一把血一把泪拼出来的。你怎么找到我的?”
“凭直觉,你信不信?记得你以前说很喜欢明城,所以我就来打听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你了,xx公司总经理单左,真不错。”
“明城这边的海鲜不错,你吃晚饭了吗?”单左问夏筠。他记得夏筠以前喜欢吃海鲜。说夸张点他们可以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了,虽然八年没联系,样貌也都大变了,但单左还记得他喜欢吃什么——夏筠是个不挑食的人,但他最喜欢吃海鲜,吃不了辣,其他的都能接受。
“还没。难得阿左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你就是一个杂食动物,反正什么都吃,好养。”
夏筠哈哈大笑,调侃说“那就拜托阿左以后养我了。”
前一秒还在谈笑风生,可下一秒单左就笑不出来了——什么时候他车子的后座,坐了一个“那种东西”。单左能看见,那东西眼神空dòng,但就是那空dòng的眼睛望着他好像在传达给他“你马上就会成为我的盘中餐”的信息。夏筠好像一直在说他在国外发生的一些趣事,单左一直在盯着后视镜。
李政鋆李政鋆李政鋆。他一直在在心里喊着李政鋆的名字,心想平时来得这么快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
那东西开始靠近单左,就像靠近其他人那样,它靠近他的后脑勺,夏筠没有发现单左的不对劲,他一直在说他在国外的见闻,可单左却并没有心思听。那东西靠他越来越进,而李政鋆却一直没有出现。
无奈之下单左只好一咬牙把车停在了路边,下了车。夏筠在他身后喊他,问他怎么了。单左尽量跑到离自己车子远的地方,就在他踩到石子差点要绊倒的时候最后试了一次,喊了李政鋆的名字。
想象中疼痛感没有到来,因为有人接住了他——李政鋆终于出现了。
“怎么了?跑成这样。”
看到李政鋆之后单左好像放心了一点,但随后想起来夏筠还被自己丢在车里,自己跑了,那怪物不是要吸夏筠的气了?
他恨恨地瞪了政鋆一眼,道:“回去再和你算账。”
李政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一转身,发现夏筠跟在他身后跑了过来,看来是很担心他的样子。看他不在车里,单左也放了心。
“阿左。怎么了?”
“没事…我来接一个朋友。”单左看看李政鋆。
“看你刚才慌慌张张的跑了,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说完他看向李政鋆“我叫夏筠,阿左的朋友,也是以前的同学兼邻居。”
阿左,叫得这么亲密。李政鋆在心里暗暗嫌弃。“李政鋆。”他不耐烦地报出名字。两人连象征xing的握手也没有,夏筠没有伸出手来,李政鋆刚好也不想和他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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